诡异的春晚 外面彩旗飘飘(图)

中国里外看:诡异的春晚

作者:陈明 发表:2014-02-04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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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中国2014年02月04日讯】当今中国虽有各种各样的缺陷、缺点、弊端、甚至邪恶,但研究文学、语言学、文学批评学、心理学、传播学、政治学、社会学、经济学、卫生学、环境科学,总之,当今世界几乎所有知识领域的学者都不得不承认,当今中国是丰富得难以形容的宝藏。

今天的中国给许许多多学科的中外学者不断提供绝佳的研究素材或课题,让他们得以进行具有重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同时又十分有趣甚至富有娱乐价值的人文和科学研究。

独具中国特色的一年一度的“春晚”现象就是这样的一个绝佳研究素材或课题。

*春晚的可笑*

春晚现象绝对是中国特色,当今中国特产,是世界文明史上前所未有的奇葩。

作为中国执政党共产党的宣传机构,中国中央电视台从1983年开始举办一年一度的迎接农历新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因此,从一开始,春晚就具有通过娱乐来为中共做宣传的浓烈政治色彩,宣传色彩。

可以说,春晚的这种宣传色彩始终一贯,一以贯之,坚定不移,毫不动摇,毋庸置疑。然而,在观察家或研究者们看来,三十多年来,这种“始终一贯”或“一以贯之”其实是在各种压力之下的不断变化,并非是一成不变、铁板一块。

春晚的这种不断变化,正是各路研究者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愈挖掘愈有趣的研究材料。研究者们足以用来写出至少三百多篇或三万多篇学术论文或学位论文。

监于本文不是学术论文,因此就只能是简而言之,概而括之,一言以蔽之。

总而言之,研究者们注意到,中国中央电视台举办春晚的主要目的是给中国的电视观众(也是全世界人数最多的电视观众)提供娱乐,并通过寓教于乐的方式为中共做宣传。

假如说,在前些年里,春晚对中国公众还多少有些娱乐价值,那么,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春晚的这种娱乐价值越来越少。与此同时,春晚本身以及操纵春晚的中共当局则成为中国公众的娱乐素材,而且娱乐价值越来越高,给中国公众带来了越来越多的欢笑、嬉笑、讥笑、坏笑。

换句话说,当今中国向世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现象,这就是“春晚”的逗笑越来越不可笑,但中国公众的笑却越来越多,笑声越来越大,笑骂越来越丰富、精巧、尖锐、精锐、敏锐、机敏。

这两种水乳交融、此消彼长、相互激励、相互发明的娱乐或笑,可以用中国已故的小说家和文学研究者钱钟书的两句话来进行精准的概括或总结:

“真有幽默的人能笑,我们跟着他笑;假充幽默的小花脸可笑,我们对着他笑。小花脸使我们笑,并非因为他有幽默,正因为我们自己有幽默。”

既然在这里说到了钱钟书,就不妨趁机再多说几句。上述钱钟书有关笑和幽默的有趣辩证,取自他在1930年代和1940年代写成的散文集《写在人生的边上.说笑》。

研究中国现代文学的许多学者认为,钱钟书的长篇小说《围城》属于20世纪最优秀的中国小说;《写在人生的边上》也属于20世纪最优秀的中国散文。

而文学/文艺作品的所谓优秀,一个重要或最重要的方面是其所谓的颠覆性。此处所说的颠覆性是指颠覆或挑战时下流行的、当权者奉行的、大众视为理所当然的观点或理念。

而文学/文艺作品的永恒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其颠覆性的永恒性。

也就是说,其颠覆性是跨时代的。这种颠覆性不局限于或拘泥于一时一事,但却好似就是针对当下的情势或境况。

《写在人生的边上.说笑》一文显然是钱钟书在1930年代或1940年有感而发。然而,钱钟书不愧是中国的一个优秀文学家,艺术家。他当年针对一时一事的颠覆性言论在过了70年前之后,依然颠覆力富有十足,甚至颠覆力更强,好像就是为今天的中国写的。

例如,他在“说笑”一文中写下的这些话:

“假如一大批人,嘻开了嘴,放宽了嗓子,约齐了时刻,成群结党大笑,那只能算下等游艺场里的滑稽大会串。”

在当今中国,在1949年之后的中国,显然还没有谁能发出更精准、更犀利地讽刺中共操办的“春晚”的言论。但这种言论在钱钟书70年前写就的“说笑”一文中比比皆是。

*春晚的细读*

西方文学批评当中有一个所谓的“新批评”理论,其宗旨是通过对文学作品的细读来把握文学作品的肌理或艺术,或追求富有启迪、令人愉悦的监赏体验。

与此同时,钱钟书则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吸纳西方文人的一种比喻,把人生和社会比作一本书,把人的现实生活比作读书,把作家的作品或言论比作书评。

显然,在观察或研究当今中国的“春晚”现象的时候,研究者完全可以将“新批评”理论跟钱钟书结合其起来,把现实生活中出现的“春晚”现象当作一个文本来进行层层剖析式的细读。

说到这里,本文不得不再次指出,“春晚”现象让研究者得以进行具有重大的理论和现实意义、同时又十分有趣甚至富有娱乐价值的人文和科学研究。

监于“春晚”现象牵涉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数不胜数的方方面面,监于其中每一个方面都可以通向广袤无垠的大片有待开垦的学术研究处女地,本文还是要简化再简化,把我们的话题局限于纯文字的细读。

截至目前,有关今年“春晚”的最精彩的评论性文字大概是下面这几句:

“春晚最难忘:让男人难忘的是一个法国女人,让女人难忘的是一个韩国男人。让男人女人都难忘的是一队匈牙利皮影戏。让网友最难忘的是一个15岁小姑娘。”

这几句话的艺术永恒性如何现在人们还不清楚,但其喜剧性、讽刺性、毒舌性、颠覆性肯定足以使东西方最优秀的讽刺喜剧大师阿里斯托芬、莎士比亚,或钱钟书甘拜下风。

众所周知,中共近十年来一直在投入从纳税人那里搜刮的巨资竭力打造中国的“软实力”,即中国的文化影响力,以试图为自己脸上贴金。

然而,显然,中共投入的巨资都打了水漂,成了世界笑柄---君不见,中共所宣传的中国文化的影响力连中共统治下的中国民众都吸引不了。

于是,中共当局不得不再聘请法国影星、歌星苏菲.玛索、韩国的歌星影星李敏镐、匈牙利舞蹈家来“春晚”站台吸引观众。

当局的这种做法,最好不过地颠覆了当局的“软实力”宣传。而中国公众和网民对这一事实的陈述则无疑相当于一举横扫中共当局的宣传。

这些外国明星的唯一遗憾大概是他们不具备足够的语言功底,难以跟中国的观众进行实时的互动,难以跟中国公众分享他们的胜利喜悦,从而达到娱乐的极致佳境。

不过在这里还是应当顺便说一句,就算是这些外国明星能跟中国观众进行互动,操控中国媒体、操控“春晚”的中共宣传机构也不会准许他们跟中国观众进行真正的现场互动。

所有的人都知道,“春晚”的所谓实况转播,其本质或性质从一开始就是“一大批人,嘻开了嘴,放宽了嗓子,约齐了时刻,成群结党大笑。”这是中共当局30多年来始终不变的“春晚”戏本或底线,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彩旗与红旗*

中国的观众或公众对外国影星歌星的半真半假、充满自嘲的赞美,颠覆了中共当局所大力鼓吹的“软实力”。与此同时,他们对那个“最难忘的”小姑娘的半真半假的赞美,则对中共当局富有十足的杀伤力。

在为时四个来小时的“春晚”电视实况转播中,那个漂亮的小娘在舞台上打转,自始至终转了四个来小时。

“春晚”的主持人说,那个打转的小姑娘代表时间。但中国的网民则戏称,那个小姑娘所代表的时间,显然是中共当局的时间,是逆时针而转的时间,是逆历史潮流而动的时间。

一位网民更是尝试提出了以下这种原创力十足的解释:

@汶金让:#春晚# 转圈就是循环,循环就是重复,重复就是守旧,守旧就是走老路,我终于搞明白了!

(注:此处所谓的“走老路”显然是一个典故,来自中共党魁习近平所谓的“我们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旗易帜的邪路”的说法。)

与此同时,很不幸的是,那小姑娘原地打转的挑战极限的舞蹈,以及她的艺名“小彩旗”也成了中国网民谐谑嘲讽中共的投枪或匕首。许多中国网民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说法跟“小彩旗”相提并论。

所谓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说法,如今被中国公众用来特指当今中共及其政府官员当中的一种普遍现象,这就是官员们有名义上、法律上的妻,跟妻子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但又不离婚;与此同时,官员们在外面随意找女人,养小蜜或小三。

在眼下的中国,中共在这方面的最佳、最著名的“旗手”是中共前大佬、中共中央政治局前常委周永康。中共当局目前还没有公布据信已经被剥夺人身自由的周永康的罪名,但海外的媒体普遍报导说,周永康除了为非作歹、镇压民众又大肆贪污之外,还有29个情妇,有一夜情的不算。

与此同时,中国公众早就议论纷纷权力巨大、性欲旺盛的周永康的前妻神秘死去,他随后娶了小他28岁的中央电视台美女主播贾晓烨。

于是乎,在中国公众和网民对中共当局的宣传发起颠覆性反攻的时候,“小彩旗”就这样不幸被卷进当今中国可笑的“红旗”与“彩旗”之中。

*当今中国输与赢*

中共当局从1983年以来举行的一年一度的“春晚”无疑是中共宣传的一部分,是中共试图影响和改造中国公众思想的努力的一部分。

从某种意义上说,全世界共产党独裁政权从建立的第一天起就开始跟公众进行殊死的较量。公众的人性使他们向往自由,渴望自由。共产党独裁政权则竭尽全力扼杀自由,扼杀自由的思想。

共产党当局就这样跟公众持续不断地进行角力,进行阵地战、游击战、消耗战。

早些时候,长期被迫流亡的中国哲学家胡平对中共当局和中国公众/知识分子之间的这种思想改造和反改造的较量提出一种动态十足、张力十足的描述:对中共当局来说,不赢就是输;对中国公众来说,不输就是赢。

胡平的言外之意显然是,对自由和个人尊严的渴望来自难以消灭的人类本性,任何共产党政权的强权统治最终都敌不过、耗不过公众的积极和消极的抵抗。

然而,从30多年来“春晚”的诡异发展来看,在当今中国,中共独裁政权和中国公众之间的思想改造和反改造的角力,已经不是胡平当年所说的那种僵持不下胜负难分,而是胜负分明了。今年(以及去年、前年、大前年、大大前年的)“春晚”的方方面面,已经清楚地显示出这一点。

换句话说,中共政权的合法性、中共宣传的感召力已经荡然无存,连中共当局甚至也时时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并不相信自己的宣传。

一个独裁政权在合法性荡然无存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多久?可以凭藉什么坚持?生活在独裁统治下的民众如何将思想的胜利转变为政治的胜利?

这都是全世界的政治学研究者在观察当今中国时最关注的问题。

来源:《纵览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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