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承德(Pixabay)
【看中国2018年7月15日讯】从人潮汹涌的北京乘坐高铁出发,最快只要一个小时出头,就能到达河北省的省会石家庄。
长久以来,这座城市能被人记住的元素,除了不太符合省会身份的名字,大概就是高居全国前列的雾霾浓度了。可在2010年以后,随着一张专辑发布,越来越多的文艺青年开始留意起这座不起眼的工业城市。
人民商场、八角柜台、师大附中、药厂……逐一打卡这些城市的角落,就像是一场朝圣,而这一切,都源于一支常驻石家庄的摇滚乐队“万能青年旅店”,和他们传唱度最高的一首歌:《杀死那个石家庄人》。石家庄的名字,随着这首歌一起,在无数人的耳机里响起,反复循环,继而被深深铭记。
不经意间,石家庄也跻身中国摇滚之都。而在这背后,是这座城市乃至整个河北省几十年如一日默默无闻、无人问津的无奈。
展开中国地图,这种没有存在感的省份占据了很大一部分面积。当北上广深、新一线、国家中心城市等名字轮番轰炸我们的眼睛和耳朵时,还有很多人在报出家乡的名字之前,就已经预感到对方迷茫的眼神。
热门省份的人常常抱怨慕名而来的外乡人太多,但他们永远不懂,自己的家乡不为人知是一种怎样的忧伤。
河北vs山西
我们存在感高低,取决于和北京的距离
说起省份存在感低,河北人先有一肚子苦水要吐。
明明环绕着北京和天津两大直辖市,偏偏进出京津的人们永远记不起脚下踩过的这块土地叫河北。其实,河北作为一个省份形象模糊,恰恰和北京天津的存在有着莫大的关系。
密云、昌平、大兴,虽然从这些郊区向首都北京的中心进发,还要跋山涉水,但当地居民的身份证号码开头,毕竟是金灿灿的“110”,彰显著北京人的身份。现在还有多少人知道,时间向前推六十年,这些可都是河北的地盘?
1956年,隶属于河北省通县专区的昌平率先划归北京市管辖,两年后,原本归河北省管辖的大兴和密云也相继划入北京。1967年,彼时的河北省省会天津更是直接变成了直辖市。
伴随京津扩张,河北“日渐消瘦”,省内的各个城市对于河北这一概念的认同感也高不起来。唐山喜欢跟在北京天津身后,合称“京津唐”,张家口也乘着冬奥会的东风和北京亲近,夹在北京天津中间的廊坊作为北京的“睡城”,更是盼着哪一天被哪个直辖市收编。
反观作为省城的“国际庄”偏居河北西部,辐射范围远远达不到整个河北省。
不过,要是河北都觉得没有存在感,隔壁的山西只能更委屈了。
提到山西,你会想到哪些事物?小煤窑,煤老板,刀削面,碰上有点文化的,可能还会说出壶口瀑布和平遥古城。那么最近几年山西都因为什么进入你的视线呢?想来想去,也许只剩下官场地震了。
不算东部也不算西部,不靠边境也没有多民族的风情,经济不发达但还没垫底,人口也没有多到外出务工大省的地步,山西几乎占全了小透明省份的各个特质。如果河北人还在纠结隔壁的北京太耀眼,那山西无时无刻不在感慨自己离北京太遥远。
当然,相比于和东边的河北比惨,山西人更羡慕的是西边的陕西。因为在普通话水平普遍不高的广大南方地区,你和别人念出“山西”两字时,对方很大概率会会心一笑:
“我去过你们省,兵马俑和羊肉泡馍对不对!”
甘肃vs宁夏
我们真的不是遍地黄沙
很多时候,省份存在感低并不是省内没有突出的城市,而恰恰是省城太亮眼,弱化了省份的概念,比如武汉之于湖北,成都之于四川,兰州之于甘肃。
也许是从低苦艾乐队那首《兰州兰州》开始,这座被黄河穿城而过的城市,也有了网红属性。正宗兰州拉面,黄河上的中山桥,民谣里的一支兰州烟,再加上独自矗立在大西北的兰州大学,整个城市有一种粗粝悲凉的美感。
相较之下,甘肃作为一个省,反而很少被人们提起。细长形状的版图让各个部分之间的联系很弱,东南部的陇南和西北部靠近新疆的敦煌,光车程就要1600公里,比京沪线还要漫长。对于很多中国人来说,兰州之外的甘肃,可能就是想象中的一片黄沙。
被甘肃揽在怀里的宁夏,更是连特别著名的城市都找不出一个。贺兰山下的银川,是多少人中学时代每次背诵省会和首府时都要卡壳的那一个。你要是实在对宁夏没什么概念,低头看看保温杯里的枸杞,就想起来了。
贵州vs广西
西南大地上的存在感洼地
西面的云南拥有文艺的大理,还有西双版纳的热带风光,北面的四川和重庆麻辣崛起,凭着美食和经济发展速度,成了最炙手可热的地区之一,东面的湖南和广东也不用说,都是热搜榜的常客。
作为“难兄难弟”的贵州和广西,成为西南大地上的存在感洼地。
贵州为什么存在感低?想来想去最大的原因还是穷。“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两银。”这么多年被提到最多的,还是黄果树瀑布,命运转折点遵义,以及爽爽的贵阳。
不过在2016年,外地人到贵州的景点又添了一个被称为“天眼”的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昨天,又加上了一个世界遗产梵净山,也许这是贵州加速发展的象征。
贵州南边的广西,则是首府偏弱的代表。西南边境上的广西本就出镜率不高,每次进入全国人民视野的,不是山清水秀的桂林,就是荔枝加狗肉的玉林,要么是传销成名的北海,或者是流放柳宗元的柳州,很少是首府南宁。
可在广西内部,南宁还是很多人心向往之的大城市,至少那一碗老友粉是再美的漓江山水都无法取代的。在这里说南宁没有存在感,一定会被人当成笑话。
内蒙古vs吉林
有一种没存在感,叫做刻板印象
要说内蒙古没名气,一定有人不服:谁身边没有亲朋去内蒙古旅游?但要说内蒙古的印象被窄化了,你应该会同意。
东西横亘三千公里,作为中国最大的省级行政区之一,内蒙古全是一派“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人人喝羊奶,家家住敖包,你信吗?
如果谈到一个省份,只有刻板印象,而忽略了背后多元的地域文化,那么这种认知无疑是偏见,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无知。关于这一点,东莞人一定憋了一肚子话要说。对内蒙古如此,对隔壁的东三省也是如此。
在当下的流行文化里,东北风格绝对算一大流派。从春晚舞台到直播秀场,东三省人士从不会缺席。虽然东三省很多时候都是以一个整体出现的,但要是出了山海关,黑吉辽三个省可是分得明明白白。
哈尔滨人一张嘴,沈阳人就听出来是北面的老铁,大连人的海蛎子口音更是一枝独秀。相比之下,夹在中间的吉林和省会长春,光芒就黯淡许多。每年去东北玩的关内人,要么直奔冰城哈尔滨,享受俄式风情,要么去沈阳看球,大连看海,就算去趟长白山,也几乎忘了它就在吉林。
这么多年的延边冷面和延边烧烤,全国人民都白吃了。
“吃了那么多冷面,还是没记住延边在吉林。”
江西vs安徽
别和我比惨,我比你更惨
抱怨存在感低就像哭穷,不管是不是真的,大家都愿意出来喊两嗓子,但要说江西存在感不高,应该没什么人反对。
如果此刻你身边恰好坐着一个非江西人,你可以让他试着列出江西十一个地级市中的两个,对方多半说不上来,还很可能冒出一句:“原来江西是一个省啊?”
要论省会城市,南昌虽然经济发展没那么出色,但是谁在历史课上没学过南昌起义?要论名胜,南边的井冈山,北边的庐山、鄱阳湖、滕王阁、景德镇,全是近乎于国民景区的存在。要论名人,陶渊明、王安石、朱熹、汤显祖也全都是地地道道的江西人。
不识庐山真面目,更不识江西。
其中抚州人王安石,干脆自号“临川先生”,把地名放进名字,身体力行地为家乡做宣传。几百年后,同为老表的汤显祖把几部作品打包,也合称“临川四梦”,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牡丹亭》。
可是结果大家都看到了,中国人记住了王安石,记住了《牡丹亭》,记住了景德镇的瓷器,记住了庐山上的风云,却独独对江西省缺乏概念。尽管为中国文化贡献了这样多的历史名人、文化符号,但是人们潜意识里,还是很少把它们和“江西省”的概念联系在一起。
《牡丹亭》成了网红剧目,可是太多人忘了它诞生于江西(search255/维基百科)
有人说,江西周围的广东、湖南、湖北、福建、浙江,个个都有话题度,唯独江西在被遗忘。其实这种说法不完全对,因为江西北面的安徽,也自带隐身属性。
同样是不东不西的地理位置和不贫不富的自身特质,让安徽上热搜榜比汪峰还难。合肥领衔下的淮南、蚌埠、滁州、安庆等等,哪一个城市不是历史悠久?可要是出了安徽,又有多少人对这些名字有概念?
其中最惨的莫过于六安市,恨不能告诉全国人民自己叫“六(lu,四声)安”。不像南边的徽州,名字改成黄山市,随随便便就名满天下了。
2017年,有人提议黄山市复名徽州。
长期生活在农村的作家刘亮程在《一个人的村庄》里写道:“许多年之后你再看,骑快马飞奔的人和坐在牛背上慢悠悠赶路的人,一样老态龙钟回到村庄里,他们衰老的速度是一样的。时间才不管谁跑得多快多慢呢。”对人和对地域,时间都是公平的。
此刻,挤在大城市地铁里的多数中国人的家乡,经济数据没那么亮眼,地理位置没那么重要,可能还没通高铁、建机场,更没有人去抢那里的户口和房子,他们甚至羞于向人报出它没有存在感的名字。
但是老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又知道下一个走红和腾飞的省份是哪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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