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权圣火接力在西方社会引起越来越大的反响,几乎所有关心人权的人士,一旦知道这个接力都会毫不犹疑地支持。然而在华人社会中,包括一些异议人士,甚至所谓 "著名"的知识份子在内,却对此保持沉默,更有甚者甚至匆忙出来表白,"我支持中国举办奥运"。对这种反应,我深感,这正是我们中国文人传统,伦理传统中最不耻的"乡愿"。
所谓乡愿者,外貌忠诚谨慎,实际上欺世盗名的人。
我之所以称他们为"乡愿"是因为他们也不否认,中共办奥运的首要目的绝对不是为了民众和国家,而是如其一向毫不掩饰地宣称的那样,一切为政治服务,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中共之所以从八九年以后就一直积极争取举办奥运,正是想利用民众对于体育和民族、国家的热爱来转移民众对于专制的痛恨。
如果中共利用举办奥运使得那些反对专制的人不敢反对了,或者为之止步了,那就说明他们真的中了中共的圈套,让中共达到了申办奥运的"目的"。
不反对中共政府办奥运的人选择了一条貌似善良忠诚的路,其结果固然有利于他们个人,但受到损害的却是民众和社会。
将近一个世纪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对于专制,尤其是共产党的极权主义专制,任何顺从和逢迎都绝对不可能改变共产党的残暴,相反只会招来更为残酷的结果。
单只这三十年,中国就经历过三次被这些"知识精英们"欺骗的历史经验。
第一次是七六年的天安门事件及前后邓小平的两次次复出。本来经历过土改、反右、文化革命的民众,应该已经开始认识到"共产党"的本质。然而在七六年前后,知识精英们围在丧家的权贵们身边,期望、甚至逢迎和歌颂所谓"好"共产党人。所谓好共产党人,其实不过是因为派别斗争暂时失势的共产党人。究其历史,他们从来没有显示出有非共产党本性的一面。
知识精英们对早在五六年、五七年就已经充分显示出其强硬与教条的邓小平的歌颂,仔细想来应该是匪夷所思的。而更让人不解的是邓小平的黑猫、白猫,能捉到耗子就是好猫,从来都是赤裸裸地暴露出共产党是猫,百姓们、民众们是耗子。
邓小平既惧怕又利用了民众思变和改善生活的的渴望,他想做的就是把这个渴望导向他所认可的方向。果然,邓小平维护共产党专制的企图成功了。而事实上没有那十几年知识精英们的逢迎顺从,也绝对不会导致邓小平在八九年说,杀他个二十万,换来二十年的安定。如果社会上充满对共产党的怀疑和各种抵制,那么邓小平们就会在开杀戒前仔细斟酌,刀下来是否会落在自己头上,就像东德八九年时那样。
八十年代所谓的知识精英一直玩巧妙的擦边球,不管是擦内边,还是外边,都没有以更大的勇气树立对抗专制和暴政的基础。或许他们本来就是豢养的精英,依附权势是根本的,他们想做的是向统治者表示,他们在为改革服务,为改善专制的危难地位服务,这种依附权势的表示自觉或下意识地麻木、分散了民众对共产党的不满。不是吗,有人直到今天还在说,魏京生的过激刺激了邓小平,不然中国会慢慢变好。
八十年代,"知识人"成了改革的精英,出尽风头,可反对共产党的声音却在他们合唱下死死地封杀在社会边缘。所以,我以为他们是不折不扣的"乡愿",说他们无才无德、欺世盗名,毫不为过。
虚伪的作为肯定要受到历史的惩罚。八九年的史无前例的天安门大屠杀是对乡愿们的一个大耳光。这一次,部份民众对屠杀开始觉醒,然而乡愿们却仍沉浸于对自己的利益的回忆和期待中,这就是某些人说的,民众和学生们又是过激了,刺激邓小平了,不然中国会平顺改革发展。然而,他们一直虚伪地期待的邓小平,到死都没有显示过一点松动,到死都没有改变其残暴本质。尽管如此,这却仍然没有使欺世盗名的乡愿们有所收敛。
九十年代初中期,乡愿们奔走内外,虽然在乡愿们的巧言偏辞下,八九年以来共产党赤裸裸的残暴嘴脸至多稍得掩盖,然而乡愿们更让共产党们感到高兴的是,乡愿们把正在起步的反对运动搅得混乱不堪。打着"自由民主"旗帜的体制内与体制外的知识精英们也同样从中获得了自己的利益和名声。
中共极权政府给中国知识界的第三个大耳光是九九年大规模的镇压法轮功。
正当被收买的知识界们在共产党的赎买的政策下再次感到物质上的好处时,千百万民众却因为信仰遭到了残酷镇压。但是包括那些以"自由主义"为标榜的异议人士,却非常懂得应该保持沉默,甚至绥靖。他们自有貌似忠厚的,保护自己的手法:"遭到残酷镇压的法轮功不该到中南海上告","法轮功的信仰是不科学的、反基督教的","法轮功不该过问政治",他们藉此不去反对残暴的专制,妥善地拉开了自己和法轮功的距离。
这第三次,乡愿们或在体制内得到好处,封官受赏,或者体制外获得安全地内外通吃的名利,使号称独立的组织不独立,把海外对中国人争取民主和人权的支持,对共产党的威胁化解到不能再小。他们的做法使得已经觉醒的维权活动,法轮功的反抗受到双面的封杀。
很多时候,共产党比那些乡愿们还要坦白,他们尽管利用"好话?骗取民心,可是他们毫不掩饰对权力和专制的坚持,毫不手软地镇压抗争的人民,例如最近一年来对高智晟、胡佳,以及一些稍有迹象可能对政权造成损害的人士的迫害。专制统治者的坦白教育了人们不要对统治者抱有幻想
和共产党相比,那些打着知识份子招牌、甚至异议人士招牌的人,却更具欺骗性。他们说,我反对专制,但是我支持办奥运,我不抵制奥运。他们散布各种流言蜚语诋毁抵制专制政府办奥运的人权圣火接力,他们让人们丧失各种对专制的警惕和反对。
这个方法绝非新的方法,是三十年来乡愿们与时并进的“小骂大帮忙”的新伎俩,也是传统的“杀人放火受诏安"的新招摇。
小骂大帮忙也罢,杀人放火受诏安也罢,乡愿们心里很清楚,共产党现在最根本要的是什么,那就是政治上必须"反对法轮功",现实中必须让奥运会成功。
与法轮功拉开距离的乡愿们清楚地知道共产党办奥运的目的,他们更清楚自己向共产党示好的目的,"你们照顾我的利益和要求,我就会在这些根本问题上对你们有好处,为你们办你们的追随者办不到的事情。"
孔子在论语中说,"非之无举也,刺之无刺也,同乎流俗,合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众皆悦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故曰德之贼也。"
不参加抵制专制办奥运会的人权圣火接力,却在那里巧言鼓簧者,或许真的能够再次谋到些个人利益,但是遭到损害的却是最根本的原则问题:人权和自由对于专制的抵抗。
这的确是不折不扣的乡愿,货真价实地乱德、乱世!
德国埃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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