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會日記:採訪雜談
"先生,我們還有其他顏色和款式,我拿給您看?"
"啊,不必麻煩,我只是看看。"
"先生,您知道嗎,這件上衣還可以再打折。買兩件,還有贈品。"
"謝謝你,我只是看看。"
"沒關係,您慢慢看。我就在旁邊。"
慢慢移開腳步,漸漸加快腳步,趕緊離開。出來後,心裏不是滋味:不應把荷包握得那麼緊。人家熱情,你也應回敬。遂告誡自己:不想買東西,不要隨便逛店。
迎面是家咖啡館。看手錶,離政協開會還有段時間,坐下來,歇一歇。要了一杯義大利式咖啡,兜裡就少了15塊錢。換算成英鎊,與倫敦眾多咖啡館的價錢相當。身旁有個空座位,轉身拿咖啡,回頭再看,已經坐了人。牆角處仍有一空位,趕緊搶佔。身前一個小桌,桌上一杯咖啡,望望這裡,看看那裡,時間和杯裡咖啡就剩下不多了。
警察查證
起身,出門。如此好天,不妨辛苦一下,步行到天安門。勻步前進,一直不停,招來一些審視的目光。警察和保安警惕的眼睛注視著一切。有鄉下模樣的人被警察截柱。警察敬禮:"對不起,請拿出您的身份證。"鄉下模樣的人拿出身份證。警察驗證,發現無誤,還證給鄉下模樣的人。見此景,不覺將手握緊衣兜內的證件,做好準備。走過警察面前,期待被截,卻無任何動靜。走過一會兒,停下來,回頭看,又有鄉下模樣的人被攔住。
亮出證件,穿過數道警察和武警線,來到天安門廣場。空曠,人稀,只有政協委員的交通工具。穿過廣場,來到大會堂台階前,趕上政協委員們往會場走。混跡在委員們中間,乘機與委員們交流。隨便與一位搭訕:"您第一次當政協委員?""是的。""談談您當上政協委員有什麼感受?"對方看清了我胸前的證件。"對不起,我還要去開會。"不便再追。
回頭看,一位穿紅衣女士,不少人欲與她合照留影。走近看,原來是中央電視台名主持倪萍。倪女士也當上政協委員,趕上今天是三八婦女節,更覺自豪。倪女士不介意接受外國媒體採訪,欣然回答我的問題:
"您這次開會,帶來什麼提案?"
當選途徑
"我有兩個提案,一個是要從情感上去關心農村婦女,首先要讓她們身邊的人愛她們,比如她們的丈夫和孩子。另一個是在青年中提倡社會志願活動,城鄉互動,城裡人幫助鄉下人就是在幫助自己,要更多地學習雷鋒精神。"
"您是怎麼被選成政協委員呢?"
"我不知道,是我們臺裡通知我,我才知道(當了政協委員),然後就是填表。"
"有人說,政協是政治花瓶,沒有實際的意義,您怎麼看?"
"我是做媒體工作的,從過去報導兩會以及我對政協委員的實際瞭解看,我不認為政協是花瓶,是個寶瓶。"
又一位名人出現,是名人相聲演員馮鞏的姐姐,外表與弟弟很像。馮女士當政協委員,來開會。名人的姐姐和名人湊在一起,大家合影留念,其樂融融。馮女士一說才知道,她家有三個人都是政協委員。
水平問題
熱鬧一陣,大家都進入大會堂。大會前,又與一位四川委員扯了起來:
"我看到政協裡都是名人和精英人士...."
"是的。"
"中國人大多數都是農民,為什麼看不到幾個農民當政協委員?"
"政協的作用是為政府出謀劃策,出點子,從中國目前的情況看,農民還達不到這個水平...."
鈴聲響起,催促委員們進入會場。與委員道別。沒有到二樓記者席旁聽,只在會場外現場轉播實況的電視機前坐了一會兒。不記得大會發言人其他的話,只記得:"我們政協委員一定要做好參政議政的工作。。。"懶得去聽接下來的"西部大開發"新聞發布會。今天見的,聽的,夠多,夠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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