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尧心念民生，亲自到孟门山和山海一带，只见那水势真是涨溢得非凡。帝尧思来想去，还是去求求西王母吧。（图片来源：公有领域）
话说一日，帝尧心念民生，亲自到孟门山和山海一带，巡视一周。只见那水势真是涨溢得非凡，所有原来的民居、田亩都浸在大水之中。当地的居民虽然有官府帮助救济，迁移到高地，另外分田建屋，还不至于有家人离散、居无定所之苦。但是长此下去，水势不断蔓延上涨，实在令人担忧。想到此际，不免忧心如焚，正不知道何年何月方可安枕。忽然想到洪崖仙人的话，只有西王母能救这个灾患，不过要在数十年之后。这数十年的光景，那黎民百姓还怎么活啊？！
帝尧十分焦虑，思来想去，想那西王母住在玉山和昆仑山，听老将羿说他是曾经到过的，还是去求求西王母，请她马上就来救吧。西王母是神仙，神仙都是大慈大悲的，只要诚心去求，或许可以早些挽回劫运，亦未可知。就使求而不成，或者根本走不到昆仑山，那也是天命使然，人事总是应该尽的。想到此处，主意已定，回到平阳，就叫大司农前来，对大司农说道：“前此洪崖仙人说，大水之灾，非西王母不能救，西王母所居仙山，离此甚远。朕本打算亲自去求，怎奈为国事所羁绊。你是朕的胞兄，王室懿亲，就命你代表朕躬前往诚求。务必恳请西王母大发慈悲，即速设法，弭此巨灾，拯救万民，汝其往哉！”大司农稽首授命。
帝尧因此事关系重大，大司农动身的前几日，他自己先斋戒沐浴起来，虔诚的祷祭天地祖宗。到出行的这一日，又冠冕整齐，亲自送大司农一行出城。到得与他们临别的时候，又对着大司农稽首叩拜，吓得大司农手足无措，说道：“自古至今，没有以君拜臣的道理。”帝尧道：“朕非拜汝，是拜西王母。朕不能亲拜西王母，所以将这个大礼，寄在你的身上。你见到西王母后，稽首再拜，就和朕亲拜一样了。”
大司农于是带领从人一行，一路向西行，由巴山直到岷山。改向西北而行，越过西倾山，已是西海了。向人打听路程。有人告诉说：“度过西海，有一座三危山，山上有三只青鸟，是西王母的使者，常为西王母取食的。但是那三危山边亦很不容易去，如果能到得那山边，寻着三个青鸟使者，那么见西王母就有希望了。”大司农听了，便秉着虔诚，斋戒沐浴，向天祷告。次日，就雇船度西海，直向三危山而来。
哪知刚到山边，就见有三个人在那里等着了。仔细一看，那相貌非常可怕，头脸绯红，眼睛漆黑，身上都穿着青衣。一见船拢岸，这三人便拱手向大司农说道：“敝主人知道贵使降临，特遣某等前来迎接，请上岸吧。”大司农诧异之至，暗想：“他不知如何知道？真是神仙呢！”当下谦谢了一番。登岸之后，便请问他三人姓名，才知道一个叫大鵹（ㄌㄧˊ，lí），一个叫少鵹，一个就叫青鵹。大司农暗想：“前日人说三只青鸟，我以为真个是鸟，原来仍旧是人。”
不言大司农心中暗想，且说大鵹等招呼了大司农登岸之后，又招从人登岸，行李一切统统搬上。自己前行，众人都跟了走。走到半路，只见林中飞奔出一只大兽，向着众人张牙舞爪，像个要吃人的模样。众人大吃一惊，慌忙转身要逃，少鵹忙止住道：“有我等在，不妨事。”早有青鵹向那兽喝道：“贵人在此，不得胡闹！”那兽听了，方才垂首收尾，站在一旁。
大司农细看那兽，样子长得像牛，身子是白色的，头上有四个角，身上的毛就像披着蓑衣，下垂至地，不知道是什么兽。便问大鵹。大鵹道：“这兽名叫獓骃（ㄠˋㄧㄝˋ，áo yè），是要吃人的，所以此处地方寻常人不容易来。”
说着，已到了一间石室，少鵹便让大司农进去小坐，大鵹、青鵹仍去招呼从人。大司农便将奉帝命要到玉山见西王母的事，讲述了一遍，并向少鵹恳求，请他指引。少鵹道：“这个可以，敝主人一定会接见。不然就不叫我们来迎接了。不过此刻敝主人不在玉山，在群玉山，贵使者且在此暂停一日，待我等去问过敝主人，何时何地延见，有了确信，再来引导。”大司农道：“贵主人不住在玉山吗？”少鵹道：“敝主人的居住有好几处。一处是玉山，就在此地东南方；一处是弃山；一处是群玉山，亦叫昆仑山。这三处都是敝主人常常游息的所在，譬如下界帝王有离宫别馆一样。”大司农道：“群玉山离此有多少路？”少鵹道：“大约有一万里。”大司农道：“那么往返必须半年多了？”少鵹笑道：“哪要这许多时候，我等来往，不过片刻而已。”
正在说时，忽见一只三足鸟从天空飞过来，停在地上，口中衔着一个又似翡翠又似碧玉的大盘，盘中盛着不知什么东西。这时大鵹、青鵹亦走进来，少鵹向他们说道：“我此刻陪着贵使，不得闲，你们去进食吧。也问问主人何时见客？何地见客？”大鵹、青鵹答应了，各从身畔取出一件青色的羽衣披在身上，霍地化为一对青鸟，率领了这只三足鸟，衔着大盘，从地飞升，翱翔而去。
大司农看了，又大诧异。少鵹道：“这只三足鸟是专为敝主人取食的，某等是专为敝主人传使命的。但有时三足鸟来不及，某等亦为敝主人进食。”大司农听了，更是诧异。暗想：“西王母是个神仙，所住的地方要什么没有，为什么还要到万里之外来取食呢？”究竟不知道取的是什么食品，但是不便问，只好罢了。过了一会，再问少鵹道：“贵主人是个神仙，有姓名吗？现在有多少年岁？”少鵹道：“敝主人姓鸠名回，她的年岁却不知道，大约总有几万岁了。”大司农道：“贵主人平日作何事消遣？亦管理下界之事吗？”少鵹道：“下界之事不常管，但有大事亦是要管理的。从前黄帝轩辕氏与蚩尤战败，敝主人曾遣九天玄女、素女等前往援助，后来却不听见说管什么事。至于平日，常和群仙聚会，或看她的几位女公子作各种的游戏。”
“即如敝主人在昆仑山上所住的那座龙月城，城中产一种李树，名叫黄中李，是稀世的奇物，无论人间天上，寻不出第二株来。这树开花的时候，每朵花有三个影子，结果之后，每个果实有九个影子，花上、果子上都有天生成的‘黄中’二字，所以叫作‘黄中李’。东海度索山上有一株大桃树，广袤几千里，名叫蟠桃，其果实非常大，滋味芬芳甘美。这蟠桃每隔三千年开一次花，结一次果。每到结果的时节，各处神仙都来与敝主人祝寿，敝主人就以蟠桃请客。人们把这个集会就叫作蟠桃大会。吃了那蟠桃可以使人长寿成仙的。”
大司农又问少鵹道：“适才听您说贵主人有许多女公子，那么必有丈夫。请问贵主人的丈夫是谁？现在何处？”
主要参考文献：钟毓龙《上古神话演义》
（待续）
来源:看中国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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