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5年,英国人在北京的宣武门外修了0.5公里铁路,为的是让皇帝看看铁路的好处。到现在已经一百多年了,全国的营业铁路已达5万多公里,火车从蒸汽机车发展为内燃机车,又从内燃机车发展到电气机车,火车本身已经不再喷云吐雾,不再排泄煤灰,可是,客车上每天乘客直接排到路基上的粪便至少有3000多吨,这还不算比这数目更大的小便的污染。据统计,2004年春运,全国铁路旅客达1.37亿人次,以每人排便0.5公斤计算,那该是个什么样的数字啊!这些直排的粪便经日晒雨淋,被列车的飓风卷起落下,化作粉末,变做气雾,飞扬在空气中。这些粪便里带有肝炎、肺结核、伤寒、痢疾等十几种病菌,他们乘着不断提速的火车迅速传播着,朝发夕至,一昼夜免票奔走数千里,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挡他们的肆虐。如果是非典那样可怕的传染病,病人的粪便随风播撒的话,那后果可就令人不寒而栗了。
我们坐在装有空调的火车上,也许曾见过路边穿黄坎肩的养路工们,他们灰头土脸,站在尘土飞扬的铁路边上,等火车通过后再去抢修铁路。我曾在铁路上干过临时工,那时候,每人半天要作业28个路肩,要求在一小时内将枕木间的石子全扒拉出去。人们蹶着屁股用铁镐疯狂地刨石子,那些石子经火车的震荡和碾压,结合得非常紧密,铁镐砸上去,直冒火星。粪便、女人的卫生纸、各种垃圾,臭气熏天,令人作呕。铁路工人没有戴口罩和手套的,没有干活说话的。铁路上的规矩非常详细和具体,紧张得你连擦鼻涕的功夫都没有。扒石子,扒空了就要打镐,把铁轨垫平,然后又要把扒出来的石子过筛回填。冬天还好点,如果是炎热的夏天,那可就倒霉了,那气味熏得你连饭都吃不下。养路工最容易得病,养路工们说,天底下最不讲卫生的就是火车!所以,铁路上用的临时工比较多,他们都是附近的农民,只要给钱,就有人干。他们只知道铁路上气味不好,干久了就是“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了。
关于火车直排粪便的问题,早已有人提出。可是,铁路部门振振有词:火车拉肚子也不是我们一个国家有,大家都拉,我们有什么办法?那么,美国和日本都已安装了积便箱,我们为什么就解决不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呢?而且,我国已经有相当成熟的制造积便箱的技术,并且这种技术已在“北京-上海”的火车上使用。我们自己设计制造的积便箱价格只相当于进口价格的十分之一,为什么不能在其它铁路上应用呢?无论城市还是乡村,一般人都不会随地大小便,飞机上有了积便箱,高速路上的营运客车也有了积便箱,火车上为什么不能安装积便箱呢?为什么还让火车在全国各地拉肚子呢?
在火车厕所安装积便箱,可以防止疾病的流行和传染,还有利于火车沿线的环境卫生,同时也增加了乘客的安全性,人们不至于如厕时掉了贵重物品而望车兴叹。铁路方面为自己的不断提速而洋洋得意,还趁春运提高票价,而对火车随地大小便这样的大事却置若罔闻。火车随地拉肚子已经拉了一百多年了,解铃还需系铃人,为火车揩屁股的事,还是由铁路方面来做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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