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感遇」:草木有本心 何求美人折!(圖)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圖片來源:Pixabay)
〈感遇・其一〉
蘭葉春葳蕤,桂華秋皎潔。
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
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譯
這首詩主要是在說:春天之際,蘭葉繁盛興榮,秋天裡的桂花潔白明亮。這般欣欣向榮的活力,自然形塑了美好的節日。誰知道遁世的隱士們,見到了草木隨時節而呈現的美好,都感到欣喜。其實,草木皆有原來的本性,它們何嘗希望受到青睞,讓美人來攀折呢?
試析
全詩呈現了不求聞達於世間,只願隨本心而恬淡處世之意。整首詩從一開始的鋪排,就明示了不受外物所吞沒的高風亮節是多麼的珍貴。在「蘭葉」與「桂華」、「春葳蕤」與「秋皎潔」的相映襯之際,我們看見了佳節之所以美好,勢必得有更與眾不同的事物被烘托、被彰顯。於是,代表著香草與香料的「蘭」與「桂」,因為象徵了更高一層的意涵與精神價值,而被持久推崇著。它們彷若高節之士,受到瞻仰且綻放己身的芬芳,感染著大夥兒,帶來了生機勃勃與欣喜……
最後,「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兩句成為了詩的核心,揭顯了張九齡的心聲:雖然他被貶謫於外,不在君王身邊,無法再繼續擔當那位讓眾人震聾發聵的諤諤之士,但是他沒有因此而更換理想,喪失了本有的風骨。這時的他,並不逢迎於人,亦不仰賴他人以圖顯耀,他依舊擁有超脫於外,悠然自存的本性。
這首詩,讓我們再次看見了他雖不在朝廷之上,卻不減光耀風範。其實,張九齡倘若真回到玄宗身邊,他的本心會消逝褪去嗎?在被貶謫之前,他以往的直諫,難道是以博得皇帝的恩寵為出發點嗎?這首詩,或許只是張九齡對當下的自我描摹。但我們卻在這當中,看見了他的「再次聲明」,不論他在何時何地,本心依舊。正因為這樣,「蘭」與「桂」才會入詩,讓張九齡詠物自喻、自譽亦自勵吧!相信這樣一位直諫臣子,總是不斷地自我警惕與自我欣賞的,如此方知方寸之間為何而沸騰。
欣賞了這首詩後,讓我們知曉,人應該學習高潔淡雅的蘭與桂,試著淡然且自在地居處在世間,這樣不僅形塑氛圍美好的樣態,自身又不會因為過於在意外在物質利益,而生養出過多的執著而迷失了原有的良好本性。
參考資料
一、網路資料
張九齡、孫洙、千家詩(維基)
〈唐詩的味道(1):讀《感遇。一》有感〉(正見網)
〈資治通鑒第二百一十卷(唐紀)(12)〉(書摘天下)
《舊唐書》、《唐丞相曲江張先生文集》(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畫)
蕭讓〈「風度得如九齡否?」——閒話唐代宰相風度〉(國學網)
楊賢洲〈品讀劉禹錫流寓朗州的詩〉(常德詩詞網)
方遙〈【悅讀唐詩】張九齡.感遇(其七)〉(大紀元)
《山海經》(漢川草廬)
二、書籍
邱燮友《新譯唐詩三百首》(臺北:三民,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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