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18日,普京和习近平在出席第三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期间合影。(图片来源:GRIGORY SYSOYEV/POOL/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国2023年10月18日讯】(看中国记者路克编译)据彭博社报道,事后看来,弗拉基米尔·普京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前三周访问中国会见习近平的那次是一次傲慢的时刻——两位极其自信的领导人标志着他们要撼动一个由美国及其盟友组织的世界的企图。好吧,他们确实撼动了它,尽管不是他们打算的方式。
据一些估计,普京试图入侵一个与法国面积相当大的邻国,就像一场光荣的训练演习一样,犯下了灾难性的错误,导致俄罗斯的军事实力减半。与此同时,中国经济这辆超级跑车已经驶入慢车道,以当前美元计算,中国何时将超越美国的预测被推迟到了未来。因此,人们很容易想象习近平和日益依赖他的普京在重聚时会感到谦卑,他们“无上限”关系的筋骨已经撕裂。但是,借用美国海军战争学院历史和大战略教授萨拉·佩恩(Sarah Paine)的精彩说法,这将是在打“半场网球”——这种情况下,你从不会看到下一个球来的方式,因为你没有关注对方的比赛。
佩恩指出,要理解中国和俄罗斯的行为动机,你需要看到它们的真实本质:它们是全球秩序中的大陆性大国。而当前全球秩序是在几个世纪内由连续的海上大国组织起来的,首先是英国,然后是美国。这两者之间的差异很大。海上国家最终关注的是贸易,这反过来往往吸引盟友,并鼓励国际规则的制定,因为它们有助于财富的创造。相比之下,基于势力范围的大陆世界秩序所暗示的领土战争却是财富和价值的巨大破坏者。乌克兰战争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海上强国确实会攻击和征服其他国家,就像美国在伊拉克和大英帝国在其许多殖民地所做的那样。当适合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会打破规则。然而,他们进行的远征战争必然规模较小,而且是在海外,对国内的生命和财富造成的损失要低得多。他们很少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征服领土,而是更多地关注遏制和政权更迭以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们还更喜欢稳定的邻国而不是不稳定的邻国,因为失败的国家往往不会进行太多贸易。
相比之下,大陆强国非常关心领土,有时会为了获取领土而损害自己的经济。从历史上看,如果可以的话,大陆强国也容易破坏邻国的稳定,要么是为了以后吸收它们,要么是确保自己家门口不会出现强大的威胁。这种习惯性的、有时是合理的、有时是自我实现的偏执也削弱了他们最有可能的贸易伙伴。
潘恩说,“这就是普京现在在乌克兰所做的事情”。潘恩在她的著作《亚洲战争》中描述了这个邻里不稳定的过程,随后是俄罗斯帝国在几个世纪里成功的军事行动。她说,一个国家有可能从大陆模式转变为加入海洋秩序——美国做到了,但这必须来自内部。
中国的运作方式略有不同,通过其大量出口,中国正在刻意获得俄罗斯所没有的海上强国的某些方面。然而,习近平和普京是被一种比他们的地缘政治立场更强大的力量吸引到一起的:自我保护。
中国共产党不能让台湾继续成为一个成功民主的离岸典范,这个以汉族为主的人口创造比共产党更好的结果。普京也无法让乌克兰成为乌克兰人在2014年所谓的独立广场抗议期间所要求的欧洲成功故事。这些优先事项对于普京和习近平来说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因此是危险的。他们已经引发了一场战争,并可能引发第二场战争。
两人都认为,他们正受到西方的挤压,西方正试图遏制他们认为至关重要的野心。习近平和普京将承受经济机会成本,并压制任何国内反对派来实现这些目标。结果是一种新形式的冷战,欧亚大陆的大国——包括中国、俄罗斯、伊朗和朝鲜——联合起来对抗美国及其在欧洲和亚洲的盟友,包括澳大利亚、日本、韩国、英国和大多数欧盟国家。
无论普京是否在2022年两人会面时向习近平详细介绍了他即将入侵乌克兰的计划,他们在联合声明中概述的共同目标都很明确:“世界权力的重新分配”、结束美国的主导地位并重新定义民主以及人权,正如某个特定政府所说的那样。
毫无疑问,习近平和普京一样,并没有预料到俄罗斯的战争机器会在乌克兰受辱,或者西方不会崩溃,反而会团结扩大。同样地,当这两位领导人在2022年2月会面时,也很难预料到中东当前的冲突局势。
但就与美国的零和地缘政治对抗而言,乌克兰或中东的麻烦对中国来说是一场胜利。两者都利用美国的资源和注意力。两者都打破了现状。随着美国卷入以色列对加沙哈马斯的报复,其与海湾阿拉伯国家的联盟将变得紧张,这为习近平创造了机会。
正如普京立刻将哈马斯对以色列平民的可怕袭击归咎于美国一样,中国也避免公开谴责哈马斯,同时批评以色列采取了对巴勒斯坦人的集体惩罚。
通过以这种方式讨好穆斯林世界,普京和习近平正在加倍成功地说服所谓的全球南方国家,让他们相信问题不是俄罗斯对乌克兰的侵略,也不是哈马斯在以色列的怪异恐怖行为,而是美国和欧洲持续的殖民主义。不管是俄罗斯对占领克里米亚的塔塔尔穆斯林的镇压,还是中国在新疆地区拘禁维吾尔穆斯林,这些都被忽略了。这种叙事有效的原因在于巴勒斯坦的不公正待遇,带有殖民主义色彩并在多个世纪的圣地控制斗争中有着深刻历史,很容易激怒阿拉伯世界,而其它的叙事方式则难以做到。
因此,请做好准备,迎接本周习近平和普京发出的更顽强的反西方信息。他们可能遭受了一些经济挫折,就俄罗斯而言,还遭受了军事挫折,但在团结其他国家支持他们的反美事业方面,他们正在取得良好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