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现在的孩子,总觉得我的童年和少年是幸运快乐的。
那个时候穷点,小孩子其实没感觉,能吃饱就觉得非常快活。我们夏天在水里泡着游泳抓鱼,秋冬季节时,不分白天黑夜在稻草堆和房前屋后捉迷藏,10岁左右时,天天在水库边和池塘边钓鱼。那个时候喜欢看战争片,我们也就喜欢打仗。秋收以后,大人们犁田完了,我们就把田里的大块土块垒成相隔10米左右,两座一米左右高的土墙。把人分成两班,然后就彼此抛掷土块对攻,我们把这叫打仗,花样百出。如果说有遗憾,那就是初中二年级的时候一女同学投水自杀了。
这个女同学是邻村的住读生。她的母亲有眼疾,遗传到孩子身上,女同学的大哥很正常,二哥的眼睛就有点问题,到她身上问题就大了。初二的时候,这位同学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再发展下去很可能失明,那个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看不清黑板上的字了。
那是一个夏天,一天上课的时候,女同学没来上课,我当时没在意。准备上课的时候女同学的同桌倒兴奋了,她说:“喂,你们知道吗?昨天上晚自习的时候何晴(化名)在写遗书,我看到了,说她的眼睛要瞎了,为了不连累家庭她要自杀。是给他哥写的。”我和其他男生一听,气坏了就骂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没人性?你还笑的起来,怎么不早说。遗书在哪里?”
这时候一个女同学插话说:“怪不得,今天早上起床她说她的衣服比我的新,给我换了,原来她是想不开,临死还这样照顾人。”我们一听很可能是真的,这个时候还上什么课啊,我们男生就决定去找找看,那个时候一般自杀就是上吊和投水,估计上吊不可能我们就直奔水库去了。那哪找得到?转一圈等我们回来班上这件事情就传开了,老师也没心事上课,班主任吓坏了,因为是要担责任的。
得到消息的家长和亲戚朋友便开始寻找。天黑的时候,找人的亲戚集中到那位同学家中商量办法,当时很多人,何晴的大哥就用托盘送面过来吃晚饭。怪事发生了:托盘上的两碗面就那样凭空自己倒扣过来,全撒了。大伙一看,女同学真死了,灵魂回家不甘心就拿他哥撒气,谁也不敢明说。这天晚上,女同学的大哥睡着了时便呜呜的叫,醒来一看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好像别人掐伤的一样。
家人到处找人的时候,一个妇女说:“昨天我在路上遇到何晴,往回家的方向走,看到我还笑嘻嘻的打招呼,这孩子……”何晴好像真的视死如归似的,才那么一点年纪就知道体贴和照顾别人。
几天过去了,水库旁边的山上炸石头,放炮的人看着石头落在水里时从水底浮起来一个东西,当时就喊:“你们看,好大的一条鱼。”跑下山才发现是一具女尸,就是那位同学了。
女同学埋葬后不久,因为夏天的缘故下大雨,因水库涨水泄洪了。这个时候河两岸的村民便热闹起来了,水库泄洪会跑出很多大鱼,一般泄洪闸前水库管理处的工作人员都会在水闸前布置好几道网拦阻,但是,一打雷鱼就像疯了一样的随水流乱串乱跳,根本拦不住。每当此时,村民就像过年一样准备鱼叉到河里杀鱼。
有一天晚上,父亲和我说:“晚上早点睡,后半夜我们去杀鱼。”正当我睡得迷迷糊糊时,就听见窗外电闪雷鸣般的下起了大雨,我想:“这么大的雨,看来是去不成了。”忽然,我朦朦胧胧的看到房门开了,那自杀的女同学笑吟吟的走了进来。我看着她红光满面的样子就问:“你怎么来了?”
她说:“来看看你。”看到她很高兴的样子,我也很高兴,一想不对:“你不是死了吗?”我不知不觉的就坐起来问道。
女同学说:“是的,我死后地府的人觉得我可怜,就安排我转生。”说了几句话后,我父亲喊我起床,我完全清醒了说:“刚才下那么大的雨,水太大了吧。”父亲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说:“屋外那么大的月亮,哪里下雨了?快起来。”
起床一看果然没下雨便后怕起来,往河边走的时候老往父亲前面靠,父亲也感觉不对劲,在河边走着走着干脆就回家了,那天晚上没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