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国2013年07月12日讯】从1978年算起,中国的改革开放已经30多年,经济实现了年均10%以上的高速增长,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如今经济规模已经居世界第二位,成为世界工厂,许多产品产量世界第一,人均GDP已达6000美元的中等收入国家水平。如果只从经济数据上看,这些数据相当炫目,可以说是改革开放很成功。官方舆论也常常这样说,并常常以前苏联、东欧国家为例来说明,认为中国的自改经济不改政治的渐进式改革是成功的,苏联、东欧国家的激进式政治改革一度造成了经济的极度衰退和社会的动荡,是失败的。还有一个对照的例子是人口大国印度,30年改革之后,中国在经济上已经远远地把印度甩在了后面。
但回顾一下中国30多年来的改革历程,看看中国社会目前的现状就知道,中国的改革不仅远未成功,而且陷入了相当危险的死胡同。在经济上陷入了产能过剩、泡沫即将破灭、无法转型升级的困境;在政治上陷入了腐败侵入骨髓,国民与政府严重对立,执政党权威不断下降,改革呼声越来越强烈的局面;思想文化上,物欲横流,道德沦丧,假冒伪劣盛行,社会风气日益恶化,民众怨声日重;贫富分化不断加剧,生活环境的污染日益严重,土壤、水、食品和空气都被严重污染,国民生活的安全感不断恶化,生活质量日益下降;富人、官员、明星及所有有钱的社会精英人士都在争先恐后地向移居海外、向国外转移财富,只把中国当成一个贪腐挣钱的场所,没有人喜好这个国家,很少有人对中国的发展前景感到乐观。
看看当今中国的现状,看看当今中国面临的经济、政治、环境、精神道德危机,恐怕没有人说中国30多年来的改革是成功的。经济增长的潜力没有了,坏境污染了,资源用尽了,腐败没治了,诚信丧失了,社会财富被少数人掠夺、卷走了,人们不相信政府了,中国还怎么发展?目前中国已经陷入了拉美国家的发展困境。
再看看同样改革的前社会主义国家苏联、东欧诸国,经过激进改革的几年的经济衰退之后,多数国家都实现了平稳过渡,人民政治安定,环境没被污染,人民生活也不错,没有严重的腐败和贫富分化,更没有尖锐的社会矛盾,人均收入也远高于中国,也没有社会精英的移民潮,已经步入了平稳发展的轨道。只有正视现实我们就不能不说,他们的改革才成功了,多数苏联、东欧国家真正稳步地向发达国家迈进。
为什么中国的30年的改革没有成功,人民没有因为改革发展而充满自信和信心,反而陷入了问题成堆、矛盾日益尖锐、社会状况全面恶化的困境?主要在于这场改革是一种被动仓促、目标不明确、动机不正、不彻底的改革。
首先是改革目标不明确,准备不充分。肇始于1978年的改革,主要是为了扭转因文革导致的中国经济濒临崩溃而局面,其目的就是要通过改革开放,引进国外的资金、技术,以实现工业、农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的“四个现代化”。所以改革的目标就是把工作的重心从过去的以搞阶级斗争为中心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上来。后来进一步将这条基本路线概括为“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也就是说在保持原有的体制和意识形态不变的情况下,通过对外开放,借鉴国外的先进技术和经验,提高中国的经济和科技发展水平,并没想学习西方先进国家的经验对社会进行全面改革。其唯一的指标就是实现GDP到2000年翻两番,到21世纪达到中等收入国家的水平。所以,中国的改革开放一开始都没有长远的目标,都没想对社会进行全面的改革,而只是想在保持原有的社会体制下搞好经济而已。所以中国30多年来的改革以不惜一切代价追求GDP为主要目标,其原因就在这里。必须坚持四项基本原则,保持原有的社会体制不变、保持执政党的地位不变、保持原有的意识形态不变,只是在经济方面进行局部的改革和开放,这就是中国30年改革所坚持的基本原则。所以,国有企业的改革、思想、政治领域的改革都是不在政府考虑范围之内的,这种改革是不会学习也没法学习外国经验的,而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渐进地进行。
弄清楚了这一点,对政府为何要坚持以公有制为主体、搞“国进民退”,始终不进行政治体制改革,始终不放松思想控制,就不要奇怪了。对想政府推进全面改革也不要有幻想。而这种局部改革的结果,必然是当权者受益、腐败的日益蔓延和贫富分化的加剧。因为资源都始终掌握在政府官员手里,所以他们自然是先腐败和受益,成为崛起国家资源而先富起来的人。结果只能使让少部分人先富起来,使腐败日益严重,而不可能有共同富裕,反而会是贫富差距不断拉大。另一个必然的结果就是社会问题越积越多,矛盾日益尖锐,人们对政府官员越来越痛恨,要求改革的呼声越来越强烈。
其次是改革以GDP增长为主要目标,使政府官员不顾后果地片面追求GDP,造成资源的耗尽、环境的污染和债务的堆积,给社会的持续健康发展带来了灾难。中国改革的目标就是一个,发展经济、搞GDP,GDP成为衡量各地政府官员政绩的主要指标。在GDP的指挥棒下,各地政府为追求政绩,给土地、贷款、免税等各种优惠条件招商引资,支持假冒伪劣产品的生产,竭力开发各种资源,默许环境污染。后来,各地政府都摸索出了创造GDP的三大途径:一是不惜代价招商引资,创办各种企业,开发各种矿产资源;二是大规模拆迁、拍卖土地赚钱,做大房地产;三是拼命借债搞市政建设和各种形象工程,改善形象,做大GDP。中央政府则通过不断超发货币来为GDP增长助力。三管齐下,推动了GDP的飞速发展,工业和经济规模越来越大,腐败规模也越来越多,官员、商人都从中发了,而留下的是环境的污染,有毒有害食品的盛行,巨额的政府及企业债务,不断攀高的物价和巨大的房产泡沫。而这些都要老百姓来承担。被污染的环境和普遍盛行的毒食品多久能消除?巨额的债务何时能还清?中国的下几代人都要被迫受这种盲目追求GDP危害,并为此而还债。以祸害子孙后代来搞GDP,这是什么样的发展?
第三是改革是局部的、不彻底的。中国30年来的改革并不想进行全方位的改革,从而把中国从一个传统的集权式国家建设成为一个现代化的国家,而只是想进行经济方面的局部改革和放权,从而提高经济的现代化水平。结果就是使经济发展的潜力得到了一定释放,国外的先进设备和技术引进来了,表面的经济面貌有了显著改善。但经济的发展和传统的政治体制、思想观念的矛盾越来越尖锐,经济增长所带来的腐败的日益蔓延和社会矛盾越积越多,严重腐败和贫富分化使民众不满情绪不断增加,要求进行全面社会改革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官民对立越来越严重,结果单一的经济改革和发展不仅没增强社会的稳定,反而带来了社会的严重不和谐、不稳定,使社会陷入了危机。由政府权力主导的现实世界和互联网上的虚拟世界的截然对立,最突出地反映了目前中国社会改革不彻底所带来的深刻矛盾和危机。
第四是严重的腐败和贫富分化是30年改革带来的最严重的恶果。在保持原有体制和官员特权下的经济改革和开放,带来了中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腐败和贫富分化,成为阻碍中国发展的最大问题。腐败问题会只是危及到执政党的执政地位和社会风气,而大规模的腐败及劫贫济富的改革政策造成的严重贫富分化,才是危及中国发展的致命问题。目前中国的基尼指数远远超过了0.4的警戒线,达到了0.6的世界最高水平,在短短的10几年造就了数以10万记的亿万富人,以及1000万左右的千万富人,而广大民众却没怎么享受到改革发展的成果,中产阶级群体只有10%左右,这是中国走不出中等收入陷阱的最至关重要的因素。环顾当今社会,所有发达国家都有一个占人口50%以上的中产阶级作为支柱,中产阶级不仅成为社会和政治的稳定力量,而且更重要的是带动社会经济的主力。目前中国富人的消费能力全球第一,去年的海外旅游消费上万亿元,但占社会多数的平民却没有多少消费能力,所以内需始终起不来,没有带动经济发展的内力,出口导向型发展时期一结束,国内经济就不行了。拉美国家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几十年都难以自拔,最根本的因素就是没有形成稳定的中产阶级,而目前中国的中产阶级人数比许多拉美国家更少,贫富差距更大。腐败和贫富分化问题是目前的中国体制下是根本没法解决的,中产阶级的培育更不可能在几年十年的短期内形成,而目前经济高速增长时期的结束,更使中国中产阶级错过了最佳成长期。由此看来,在这一个周期,中国的改革要想取得成功,要想走出中等收入陷阱,成为富强、民主、和平稳定发展现代化国家,已经不可能。
回顾一下近代史就会发现,中国30多年的改革开放,不过是一场企图在保持传统体制下实现富国强兵的新的洋务运动而已,是一场规模更大的洋务运动。这样的改良运动的最终结果,历史早已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