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荣任总书记,这是党代表的推举,也是习家的骄傲。他的亲戚朋友都喜上眉梢。习总书记在履新不久的一个周末,把兄弟姐妹、亲友和习仲勋生前老部下,请到家里,围坐一起拉家常。习总书记对亲友们郑重地说:“感谢各位亲友,安身守分,在各自岗位上兢兢业业,以自己的才能,有益社会,实现人生价值。亲友们清白做人,务实做事,没有给我添麻烦。希望今后,亲友们要更严以律己,一如既往保持好作风。不管我在什么工作岗位,都不能添麻烦。”
习仲勋秘书、黑龙江省委原副秘书长曹志斌感叹说:“老首长家教很严,很正派。他一生光明磊落,廉洁奉公,淡泊名利。工作很拼命,待人很谦和。但绝不允许家人亲友搞特殊化。这些优秀品质,近平都继承了。”
习仲勋一生从没有整过人,也从没有利用权力和影响力假公济私。十多年前,媒体报道过一件事,习仲勋担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期间,他的外孙女也打工谋生,负责一个小报的文字校对。同事称她为马姐,后来知道她的背景后,很惊讶。她父亲当时还是某中央报纸副社长。可马姐没依靠任何关系,始终与普通人家孩子一样四处打工:工资低,还动不动遭遇老板欠薪;没有“三险”,马姐在报上教读者如何让用人单位上劳动保险,可自己就没有任何劳动保险。从外孙女做普通工的往事,可见习家的家规正派。
我有个上海朋友,和习近平姐姐、弟弟都是好友。朋友说:“习家姐弟很低调,没有高干子弟那种牛逼架子,待人真诚热情。但只要是超越原则底线的事,从来不掺和,不帮忙。”原则就是法律和制度。原则之外,沐浴亲情和友情;而原则之内,则需恪守底线。
八年前,习近平刚到浙江任省委书记,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我是个能够提醒自己、约束自己的人。”习近平谦和、自律的人格魅力,一方面来自严以律己的自身修养,另一方面来自正派家教的长期熏陶。
从习总书记履新后的亲友聚会,可得出三点启示:
其一、领导干部给下一代的最好遗产,不是权力和金钱,而是道德力量和人格榜样。
习总书记南巡考察,带头示范中央整党八条新规,不封路,不神秘,不高高在上,每到一地察实情说真话,走进平民家嘘寒问暖,住普通套房吃自助餐,受到舆论一致好评。他的亲民做派,无疑深受父亲习仲勋的言传身教。
1985年11月,习仲勋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去井冈山考察,身边坐着江西省委书记万绍芬。由于好几处路段正在翻修,道路狭窄泥泞,车流常常发生堵塞。警车在前头开道,警笛鸣叫个不停,伸出两面红旗左右挥动,指挥车辆让道。习仲勋看在眼里,皱起眉头,说话毫不客气:“你们往日下乡,也这样鸣锣开道吗?”车队一停,万绍芬还来不及下车,习仲勋已经快步走向警车。“同志,你们不要再像刚才那样,又鸣笛又挥旗。”他生气地说:“你们这样一弄,来往行人和过往车辆都要赶紧躲避,万一他们的车翻到沟里去怎么办?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们不是老爷呀!”此后,一路上再也没有出现过“鸣锣开道”的情景。
习近平也是高干子弟出身,但从小接受父亲耳提面命的正派家教。他的青葱岁月,备受磨难。在当今中国政坛上,也不乏红二代身居高位,或跻身党政军重要岗位。但像习近平一样“能够提醒自己、约束自己”,赢得官方、民间、海外一致好口碑的,并不多见。而某些高干子弟,仰仗父辈权力余荫,或通过暗箱操作获取权位,或乘父辈权力未打烊之机,独霸国家垄断行业,左右腾挪,中饱私囊,掠夺改革开放成果,与民争食,成为百姓痛恨的特权蛀虫。这些背叛了革命先辈遗志、特权横行的腐化变质者,实际上成了党和国家最危险的定时炸弹,成了宪政法治的最大毒瘤,成了真正意义的人民公敌。
古往今来,世事沧桑,往往逃不过三个铁律,一是“父债子还”。父辈为恶,往往以后代的不堪来埋单。二是“富不过二代”。秦始皇想万岁,但二世就玩完,被进步力量秋风扫落叶了。三是“贤良之后,必有福报”。
其二、法律是最下限的道德底线。法治体现公平正义,道德闪烁人格光芒。
自古以来,治国之道有两条基本路线,即德治与法治。德治或法治,在历史上是不同思想路线的标志,在现实和未来中,更有指引国家政治文明和文化发展方向的崭新意义。法治与德治密不可分,缺一不可,两者的完美结合才是当今社会的最佳治理模式。
在封建官僚遗毒尚未肃清的中国现实下,必须充分彰显法治。唯有法治,才能把权力关进被监督的笼子,铲除特权。过分依赖德治,是一种巨大的冒险,把善政寄托在执政者具有圣徒一样的心灵与道德品质之上,结果只能是纵容特权,官场普遍腐败,造成社会不公不义现象丛生,百姓怨声载道。法治靠国家强制意志来体现,靠人人平等的法律权威、司法独立和新闻自由监督来实现。
彰显法治,并不意味着抛弃德治。任何法律从根本上讲都是一种道德。德治需要执政党领导干部的内省和自律精神,以身作则,抓党风促政风带民风,方能营造政治清明、社会成员之间充满信任和友善的阳光社会。德治不是空喊漂亮口号,不是上台道德文章,暗地鸡鸣狗盗。伪善的德治,使官场贪腐更加隐蔽化和潜规则化,进而毒害社会风气,怂恿更多国民成为心口不一的“两面人”,国家成为说一套、做一套的“两面国”。
习仲勋一生胸怀坦荡,顶天立地,奉公守法,不攀龙附凤,不落井下石,矗立了一个伟岸的道德丰碑。父亲的道德光芒,映照在习近平身上,内化为人格修养。现代社会虽唾弃了“明君”、“贤臣”概念,但依然有清廉领导和贪腐领导之别。一个清廉领导,必定视品格操守如生命,以道德风范感召身边人。
其三、破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恶质官场文化,领导干部要“三立”。
当今官场,有许多失德失范的反面教材。从“受贿父子兵”、“受贿夫妻档”、“受贿裙带风”、“受贿团队化”的多发现象看,“家族贪腐”、“圈子贪腐”现象令人深省,究其原因,一是法治不彰,二是德治不显,领导干部道德沦丧,“身边人”见缝插针,“枕头风”一个劲地邪吹。
杜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净化官场风气,一方面要加快实现宪政下的法律之治,推行制度反腐和法治反腐,捆绑特权手脚;另一方面,领导干部要“三立”。
立“清廉”正己。领导者以身示范,一身正气,“身边人”就不会有机可趁,就不能狐假虎威,利用领导权力来满足私欲、违法乱纪,以至于最后沆瀣一气。
立“家规”正亲。领导者手握公权力,“身边人”容易成为行贿拉拢的对象。“太太路线”、“贴内线”、“秘书通道”、“司机公关”,甚至“二奶情人”,都是行贿的近水楼台。不少贪官就栽倒在身边人的胡作非为。习近平履新总书记后的亲友聚会,就是强调习家风范,做到恋亲不为亲徇私,念旧不为旧谋利,济亲不为亲撑腰。
立“原则”正友。领导者要有坚守的原则和底线,分清私人感情与公权使用。“君子之交淡如水,为政之道清似茶”。现代社会物欲横流,充满诱惑。有多少曾经胸怀抱负、积极向上的官员,纵身跳进了酒肉朋友铺满诱惑的覆灭陷阱呢?
习近平总书记说:“打铁还需自身硬”。自身硬,不仅仅是领导一个人硬,还包括管好“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