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是一名天主教修女,菲律宾人。不知道她的真名是什么,大家称号她为安娜姊妹,而她,自我介绍时也称自己是安娜姊妹,而非安娜。
安娜姊妹有多大了? 我遇见她时,她年龄78岁。现在,她应该是非常高龄了吧。
安娜姊妹留给我的影响很特别,在一起的时候,她对我很友好,她常常提起她在台湾工作的情景,当时,她只是一名二十多岁的修女,在台湾的天主教幼儿园工作,因此,她会讲不少中国话。当我以尊敬的心情听她讲起过去的事情,所感受到的是她对中国语的喜爱,以及她对台湾的浓郁的怀念情感。她反复说到“是的,我当时只是非常年轻的修女姐姐,在台湾的幼儿园工作。”说时,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自豪。
我常常设想,一个把生命献给上帝的人,会拿出多少热情来照顾幼小的生命,这自愿献身的宣誓后,又有多少人所不知的艰辛和幸福?一个菲律宾的修女,去到台湾照顾我们龙的子孙后代,多少还是让我有些感动她的“国际主义”精神,当然,在她的世界里,她只是为神而工作。
一次,我们一起慢慢逛街,不知不觉走累了。我和她商量去吃麦当劳,她说她可以等待我,不吃食物。说归说,我还是劝她选了汉堡包,她也没有坚决拒绝,她慢慢品尝着食物,慢慢告诉我,作为修女,她们身上没有任何货币,她们从不拥有任何私人财物,所以,她们从不在外自我消费。
我当下大吃一惊, 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吃汉堡的表情,像一个孩子,单纯而甜蜜。这样的表情,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第二次了。后来,她去了别的国家,又返回了菲律宾,再后来,又失去了联系。
汉堡包的小聚之后,我收到她回赠给我的礼物,一些点心什么的,让人不能忘记的是还有一个一个独立的香蕉,为什么不是相连的香蕉,而是一个一个零散的香蕉?这不难理解,安娜姊妹把每天分给她的香蕉一个一个地积攒起来, 送来给我。
我不愿接受她分配所得的食物,但她解释她不喜欢这类水果,无论如何要我收下。
收受一个修女的食物,多少有些于心不安, 我还是收了,结果吃的是香蕉,满心留下得是感动,现在满脑留下的是怀念。安娜姊妹现在怎样了?
她常常每天凌晨3时准点起床,读经书,做功课,也做些手工制品,作为教会的礼物赠送。 每天3时起床,我们不怎么做得到,修女真的不是凡人,只凭这点,就让人佩服她们的修道精神了。
一段时间里,我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上,“还不睡觉? 太晚了,看看人家安娜姊妹都快起床了。”
这句话真有点威慑作用,安娜姊妹的身影是一个勤奋的象征,很多时候, 女儿听了这句话后就开始入睡了。
一个年轻的修女来到台湾,照顾一群孩子,一个把爱献给上帝的人,每天凌晨3点起床,修道院的安娜姊妹,是一个普通人,可是,不是每个普通人,都可以像她一样付出。
希望电脑前的人,早点入睡,早起的人头脑容易清醒。我即使不早点睡觉,也会自言自语,都什么时辰了?Sister Ana 都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