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经济正走向二次探底。触发事件是欧洲债务危机及欧元区对此的反应,但欧元区以外的国家还在刺激经济,无力替欧洲分忧。因此,全球经济将会放缓。
不过,二次探底会是渐进式的,原因有二:首先欧洲政府不会再让银行破产;其次,中、美很可能推迟从刺激政策退出。在二次探底过程中,通胀压力将不断积聚,到2012年,这将导致利率快速上升,从而引发另一场危机。
市场过去相信全球的复苏是可持续的,但实际情况是,所谓的经济增长仅仅是由补库存和刺激政策带起来的,认为光靠刺激计划本身就可以撬动经济恢复增长,这个错误正把全球推向高通胀,为2012年的另一场危机埋下了伏笔。
因为欧洲债务危机,下一场危机变得更有可能。多数政策制定者和分析师相信,经济增长的脆弱性将压低通胀,而当增长率上升时,刺激政策能及时退出,防止高通胀来临。但这种凯恩斯式的思维在当今世界并不适用,原因有三:
首先,虽有刺激政策,结构性缺陷将使经济增长处于低水平。凯恩斯式的思维导致长期的、过度的刺激,当通胀成为一个问题时,不太可能因此及时退出。其次,尽管经济增长缓慢,极低的利率正助长通胀预期。最后,全球化带来的抑制通货膨胀的好处已经发生逆转。中国已成长为价格制定者,过剩的劳动力降低了制造业产品价格,并在低息环境下抑制住了通胀。但中国劳动力剩余时代已一去不返。五年内,甚至三年内,中国的制造业工资水平可能翻番。在未来十年,中国的出口价格可以会翻番。出口增长主要将源于价格增长,而非数量增长。制造业价格上升将助推通胀,使今天的低利率更具通胀性。中国的制造业主不敢向他们的大买家——如沃尔玛和苹果——要求提价,但他们将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们再也无法压住成本了。
货币贬值是政策制定者们应对债务危机的又一个老把戏。亚洲国家十年前是这么做的,美国五年前也这么干,欧洲现在正在这么干。三年后,也许还有人这么干。这种螺旋式的贬值将导致货币普遍贬值。只要各国央行持这样一个态度,全球通胀将是不可避免的。
二次探底将是渐进的和持久的。今年底或者明年初,我们也许会看到中国和美国出台新一轮的刺激政策。但这并不会改变下滑趋势。在刺激经济的过程中,通胀压力将会不断集聚。当通胀演变成危机,也许是在2012年,现在这一代中央银行的管理者将信誉扫地。接踵而至的危机也许会使新一代的中央银行管理者们更注重稳定币值,而不是关注短期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