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日,北京大学经济学教授夏业良在博客中发表公开信,指责中共主管意识形态的中宣部部长刘云山「不学无术」,谴责中共中央宣传部「控制国民思想和阻碍学术自由」。他愤怒地指出:当局的做法「连希特勒的盖世太保也不过如此!」
夏业良在14日接受新唐人采访时说:「中宣部有一种淫威,就是专制,管制思想控制意识型态的淫威,没有人敢反对,我觉得这是无法接受的。」
夏教授在公开信中首先要求公开2009年元宵节央视大火的处理结果。他写道,「拿办公室主任当替罪羊的把戏骗不了中国国民」,他要求刘云山对央视大火负责,向全国纳税人道歉。
夏业良:「我们觉得忍无可忍了,因为现在有很多事情本来是非常不正常,无理的事情,现在却习以为常了,就好像觉得逆来顺受这样一种状态。」
夏教授指责刘云山每年禁止无数所谓「思想不正确」的出版物出版,强制新闻媒体与《人民日报》等官媒保持一致,只报喜不报忧,令国家蒙受耻辱。
夏业良:「现在世界上200多个国家地区已经很少有这样的情况,就是说新闻出版的检查是可以的,但是要给出足够的理由,现在它(中宣部)连理由都不用给,连文字都没有。」
目前公开信13日已遭当局删除,但被大陆网络论坛和博客广泛转载,并引起强烈反响。
几年前,北京大学的焦国标先生因为一篇「讨伐中宣部」而最终失去了在北大的教职。
夏教授说,如果因为他的这封公开信,而失去北大的教职,或者最终被迫使离开,那么「我将会感谢你成全了我」。
夏业良:「中国知识份子犬儒化愈来愈明显,慢慢放弃了自己的良知和底限,一再的退让,总是怕事,愈怕,它就愈是得寸進尺,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这个时候必须有人站出来。」
夏教授说,「08年我们看到许多政府已经定调的东西,后来因为网络的压力而改变,比如说华南虎事件、贵州甕安事件、杨佳袭警事件,所以我觉得只要奋斗只要努力就会有结果。」「我期待的是更多知识份子能发出声音。」
经济学家夏业良教授今年49岁,现任北京大学外国经济学说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国体制改革研究会公共政策研究所副所长等职。
附夏业良教授的公开信
致中喧部长刘云山的一封公开信
我俯视的部长大人:
2009年元宵节晚上那场震惊国内外的火灾,发生至今已经104天了,央视大火的处理结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向世界公布?拿办公室主任当替罪羊的把戏骗不了中国国民,思想永远正确并且总是评判别人思想不正确的部长大人------刘云山先生,即使你绝不引咎辞职,也至少要向全国纳税人道个歉吧?
你别狡辩说,央视的钱都是自己挣的,靠企业的广告支撑的,不管怎么说几十亿人民的币也不能这么挥霍浪费吧?有的贪官贪了几百万就处死刑,中国有"刑不上大夫"的专制传统,你的官衔当然已经超过"大夫"级,既不会判你死刑,也不会给你党内处分,你可以"马照跑,舞照跳",歌舞升平像没事人一样,你还可以到处视察、指示和批示。这个越来越没有方向感的国家的思想文化领域,在你的直接领导下,到处‘莺歌燕舞',大放异彩,一片和谐、稳定局面,‘主旋律'响彻中华大地。
电影、电视剧基本都在表现红军如何英勇地打了二万五千里,终于到达"抗日最前线"-----延安",八路军、新四军和游击队如何独自担负了"抗日"的救国使命,国民党如何躲到峨眉山上保存自己的实力,最终在日本投降时才下来和共产党抢夺胜利果实。偶尔表现一点国共合作,也是共产党员如何潜伏在国民党内部,最终取得"阳谋"的胜利。每位领袖人物(当然是最高层盖棺论定的,胡耀邦、赵紫阳不算官方认定的领袖人物)、高级领导人和著名将领都有机会成为传记片或电视剧的主角,以此来"教育"中国人民。让人不明白的是,中国人民大多数(60岁以上的人可能有例外)是从小就开始接受党的政治思想教育的,但是为什么越受党化教育反而越糊涂了呢?
你可以继续坚持正确的政治思想方向,每年禁止无数"思想不正确"的出版物出版,广播电视报刊网络等新闻媒体在你的控制下,也不得不巧妙地与《日人民报》、《求屎》和《环球屎报》保持一致,以你一个中专生的学历(中央党校的培训算哪门子的学历?),长期在团系和党务部门工作,究竟读过多少像样的书?你何德何能?竟然要控制全国的意识形态?执掌评判学术思想和知识传播的生杀大权?全国人文社会科学规划办公室竟然设在中喧部门下,所有有关人文社科科学方面的研究课题指南和研究经费都在中喧部控制下发布,这是中国学术思想和知识界的奇耻大辱!我鄙视控制国民思想和阻碍学术自由的中喧部,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包括你-------不学无术的部长大人。
几年前北京大学新闻学院的焦国标先生因为一篇"讨伐中喧部"而最终失去了在北大的教职,因为今天的北大毕竟已经不是"五四"时期的北大,也不是20世纪20-40年代的北大,不是"西南联大时期"的北大,北大早已成为受你和你的同伙们控制的北大。但无论何时,在人们的心目中,曾经拥有过蔡元培、胡适、梁漱溟、陈寅恪、马寅初等先贤的北大,还将因为拥有林昭、贺卫方们而为人们所敬佩。
如果因为我今天给你的这封公开信,而使我失去北大的教职,或者最终用尽手段迫使我离开,那么我将会感谢你成全了我,因为你这样有可能使我成为当今北大为数不多的有骨气的知识分子而永载北大民间校史。
人的生命是有限度的,但追求思想自由和学术独立的精神将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