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是山东人,常为着没有馒头面食的三餐而饥肠辘漉牢骚满腹……现在想想老妈真是超级笨:发了12年牢骚也没学会蒸馒头。后来老妈来美,吃着我蒸得又暄又香的馒头感叹道:三三哪,妈妈放心了,你连馒头都可以蒸出来了,在美国混下去看样子是没问题了。
嘿嘿,明白了偶为什么糊里八涂的了吧?老妈就是这样逻辑混乱,而我们家公认我是老妈翻版--除了模样!(老妈是美人,我哪?反正听惯了别人常常用失望的口气说:啊,XX大夫,您女儿长得不像您啊……)打住,扯远了。
因为我长在湘西,很习惯米饭,根本对馒头不感冒。可人违背不了自然遗传规律,我身上山东人的馒头基因在上大学时突然被食堂那又大又香的馒头唤醒。说来也怪,武汉大学湖滨食堂的伙食,可称得上是减肥食品,可早餐的馒头和包子却是一级棒,常常桂园,枫园的学友会牺牲千金一刻的早觉来买湖滨的馒头和包子。湖滨的馒头真好!抹上豆腐乳,夹上大头菜,搭点辣椒酱,就着花生米……怎么配搭都嚼得满口生香,心满意足。私下认为我在大学能再长3公分,纯属馒头的功劳。从此与馒头结下不解缘分,如果三天不吃一个大馒头,浑身五脊子六骨儿地不得劲儿。
在国内还好,到哪儿买不到又大又暄的馒头啊?来到美国后可真傻了眼:到哪儿能买到又大又暄的馒头啊?虽然超市也有袋袋馒头,不是甜丝丝的就是一捏就缩成一点点的玩艺儿。吃来试去,只有PIZZA外表一圈有那么一点国内大饼的意思,可我又痛恨TOPPING,于是常常可怜巴巴地等LG或女儿吃的差不多了,请他们把那点面圈切给我解解馒头瘾。
上学时忙,馒头瘾被学业,适应环境压着,只是时隐时现地露露而已,工作后是一发的不可收拾,居然梦着在大学阳台上嗅着桂花香吃馒头……醒来后那个难受啊……
一日和邻居聊天,聊到我的馒头梦,她听了笑起来说:我爸爸会做馒头,让他来教你好不好?这真是天上掉下来金元宝啊!还好不好呢,我是好的头如小鸡掇米,只有点的分儿!
好邻居爸爸果然来了,他们知道我属笨人类,带着酵母粉上门来教我。他拿着我的手说:哪,酵母粉要这个牌子,这么一小捧,说着把我的手窝起来倒了一小捧酵母粉,然后放在面盆里,拿了一碗水到微波炉里叮了1分钟,也倒在面盆里,并用筷子搅匀,笑着说:搅搅匀,等个3,5分钟让酵母融融好。过了一会,邻居爸爸说,看我和面吧!他把面粉放进水里和起面来,偶是头一回看男人利落地和面,敬仰之情如涛涛江水啊!和好面,邻居爸爸用湿毛巾把面盖上说:3小时候我来教你蒸!
……
我就这么学会了蒸馒头!后来我又改进用牛奶代替水,我蒸得馒头更白更香了。从那起,已解决了近10个馒头爱好者的吃馒头问题。还受到我们这儿公认的烹调高手太太夸奖……
早已搬离了麻州,总也忘不了我那好邻居和教我蒸馒头的邻居爸爸。所以,我教人蒸馒头是一丝不扣地沿用了邻居爸爸的教学方法和步骤:我会拿着我学生得手说:哪,酵母粉要这个牌子,这么一小捧,说着把手窝起来倒了一小捧酵母粉,然后放在面盆里,拿了一碗牛奶到微波炉里叮1分钟……
如果邻居爸爸知道,会不会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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