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法官戴着墨镜,一进门口,看见大牌子上写着“正心”心理咨询处,眉头皱了皱,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整洁的房间里,有一位看起来很有亲和力的中年男子,他招呼着,“来,坐啊,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唠唠啊。”要是平常,胡法官(下文称老胡)说话都是一嘴官腔,更别说和旁人推心置腹了,不过这次他却好象真是有满肚子的话要说。
两个人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这位心理医生姓郑名健,是国外学成多年的心理医学博士,他让老胡先谈谈自己的情况,有什么说什么,这里保护个人隐私,不用顾忌什么。
老胡叹了口气说:“哎,这些年就一直挺闹心的,最近又厉害了,连身体都感觉很不舒服,原来啊,感觉自己是挺有情趣的一个人,还能书能画的,现在也拿不起来了,这还不算什么,就是啊,平时心里老是感觉没着没落的,还总心烦,也不知是为什么。”
郑大夫说:“别急,咱们慢慢聊,你先说说你这一天的生活吧。”老胡摘下了墨镜,点了根烟,说:“这一天啊,哎,早晨老早就睡不着了,起来还没精神,到了法院里,又得应付托关系的领导,还要开会,有时候还得开庭,一天稀里糊涂的,到了家里啊,我就得把门窗都锁好,没有安全感,老感觉不塌实啊。”
“怎么感觉不塌实啊,你们天天都和罪犯打交道,都习惯了,还有什么怕的啊?”老胡听了这话,连连摇头,“你是不知道啊,这年头,我们法官可是不好当啊,开庭了你是在审犯人么?有的罪犯后台可硬了,我们在上面就是走过场,私下里还得陪笑脸,那个咱们县的第一杀人大案,怎么了结的,还不是中央领导出面了,一句话,七条人命啊!”
“那也总不会遇到这种事情吧,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后台啊……”话音未落,老胡就接过来了,“有时也会审理素质高的嫌疑人,被我们审的高素质的还不少呢,那就更闹心了,你最后都不知道是谁审谁了!”“是啊?说来听听。”郑大夫似乎听的很有兴趣。
“那次啊,上边有来人了,说让我们审理一批法轮功,这事开始我们就没人乐意审,但后来党委还专门开会动员,我是真倒霉啊,因为是他妈的优秀党员,最后没人去,就把我给架上去了,书记还说了,我要不出庭,就让我回家喝西北风去。”
“那天开庭啊,我还没说什么呢,就听人家那开始控诉了,听的我后背直发凉,以后还就落下毛病了,一开庭啊,我就出虚汗。要说人家还真是素质高,法律比我都懂,刚开始是几个妇女,我还没放在心上,可就是这几个妇女,人家看出来法律有问题了,说那都违反宪法,还一条一条的,当时,我就感觉矮了一节儿,把那几位请出去之后,几个小伙子更厉害,说我是渎职,还说我违反道德良知了,还让我回避呢,当时他们就讲他们学大法是多么的好啊,我都能背下来了,共产党就缺德吧,我在那儿那个难受啊,没办法,上边定下来的判决还得念,我一边念,底下一边喊‘法轮大法好’,那阵势,可是把我吓的够呛。”
老胡擦擦汗,接着说:“刚开始,我还没太在意,想以后照样享受生活,可是总是感觉心里害怕,也不明白为什么,前两天,在澡堂里,有人跟我打招呼,我开始还没认出来,结果他跟我说迫害法轮功要如何的遭报应,我这仔细一看,是熟人,当时,我连肥皂都没冲,裹了条浴巾就跑出去了,我还纳闷呢,这个法轮功不是给劳教了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郑大夫看老胡的烟熄了,就给他倒了杯水,说,“是啊,我国外的朋友说啊,说这法轮功在外国可是火了啊,到处都是,处处都受到人们欢迎啊!”“这我比你清楚,我正为这事闹心呢,我这老有人给我打电话,倒挺客气,还有老外呢,说法轮功怎么好怎么好,也有硬茬的,说我要是再跟着老江迫害法轮功,就在国外起诉我,这不,那次去美国考察的机会,我就推了,怕看到法轮功闹心啊……”
“那你逃避可不是办法,你看现在哪个地方看不到他们的传单啊,还有印刷精美的小报呢,你怎么办呢,老躲着是办法么?”郑大夫似乎有点找到症结所在了,刚要再说什么,老胡倒有些意犹未尽了,“说来啊,当时怎么就看不透呢,你说共产党那么大的势力,那么多的军队警察,历来想整谁就整谁,怎么就对付不了法轮功呢?当时我还劝我们的那些炼功的亲戚呢,我说你们得看清形势啊,可你说这天说变就变了,前些天,有个亲戚找我来了,我知道他还在炼呢,这回倒是他说让我得看清形势,说现在法轮功都传到非洲了,都全球七八十个国家传了,还说获得各国大奖都上千了,老江在许多国家都给告了,要我赶紧退共产党,不要跟他们干了,还要我善待大法弟子。”
“当时,我这个不爱听啊,心里这个闹啊,但是人家说的还是有道理,不过,不管现在共产党多坏,我还得指它吃饭呢,现在要是再让我审法轮功,我学聪明点,我躲了,哎,这日子,真没法过了。”老胡好象又出虚汗了,问:“大夫,你看我这怎么办呢?”
郑大夫稍微思索了一下,说:“你这种情况的,最近还真比较多,你的症状比较明显的,我还遇到过几个人,症状和你的相类似,好象社会地位也比较高,有的还挂点职务的,有的好象名声还不错,有的人缘也挺好的,平时呢,有的感觉生活挺滋润的,挺幸福的,可就是有时候啊,闹心,有时候能克制住,能转移下注意力就过去了,有时候莫名的就闹心,尤其是最近,好象做了什么亏心事、好象觉得前途渺茫,特别没有归宿感。”
“那您看怎么办呢?”
“你是不是现在挺怕以后法轮功平反了要找你评理啊,追究你的责任啊?”
“是啊,现在就都找上门来了。”
“虽然你现在就怕听到法轮功的事,但你是不是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是啊,不过,大夫,你可不能随便去说啊。”
“放心吧。但是,你还怕共产党砸了你的饭碗,对吧?觉得共产党不好,但发你工资,对你还不错?自己十分矛盾?”
“是有点这个意思。”
郑大夫肯定的说:“你这个叫‘党毒综合征’说通俗一点,就是中了中共的邪毒了。具体说来啊,你当初判断错了形势,认为共产党的强权会战胜真善忍,这其实是 ‘慢性创伤后应急症’的表现,中共的毒让你丧失判断力和是非标准,因为中共历来残酷镇压人民的历史让你不敢相信这世间还有公理了,像中共发动文革啊,镇压六四啊,每次都是中共有理,都是人民倒霉,于是你也认定了,这群真善忍的民众也要被镇压下去。所以,你也所谓看清形势,做了一些违背良心的事。还有啊,你为什么一听法轮功的真相消息就恐怖就不安啊,这其实是‘认知分裂症’的表现,中共的毒素灌输给你,不断给你宣传洗脑,你也为了贪图安稳,就自己也认同中共那一套了,所以看到事实不是中共说的那样,你就受不了。再有啊,你现在看到形势变了,要为自己留后路,可是中共的毒素要你害怕它,不敢脱离它,甚至还认为中共对你还有点好处,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表现了,意思就是说,中共把你都该推上绝路了,思想混乱、痛苦,身体也出了问题,寝食难安,可是它为了利用你,给了你一点小恩小惠,却不顾你的未来,你的生命,而你还对它感恩戴德。”
“那我该怎么办呢?”老胡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郑大夫从抽屉里小心的拿出一本小册子,说:“必须得排毒了啊,你看看这个吧,别人放在我信箱里的,我看对你的症。”老胡双手接过来一看,是《九评共产党》,说到“这个管用么?”,郑大夫说,“你先回去看看吧,这个就能解共产党的毒,看完了好好想想,过些天再来复查。”
老胡接过了书,又戴上了墨镜,匆匆走了。望着他的背影,郑大夫想:共产党的毒确实很难去啊,关键还是自己的选择,可悲的是,有许多人病入膏肓而不知呢。(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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