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此电话后,我一直纳闷,在宣传学雷锋时,发表这个谈话和题字,不是正好吗,为什么惹得那位首长如此恼火,要坚决反对、严格制止呢?并且把电话追到南京对我兴师问罪地大发肝火,这到底因为什么呢?我回北京以后问了三妹,她说自己新任老公已经通过军报领导,将那记者写好的访问记,连原稿带清样,统统收走并且藏在他的保险柜中,严令一字也不准外泄。我问三妹这是何苦呢?她苦笑着反问我,你说是为什么呢?我这才猛然惊觉,如果访问记发表,就等于将三妹与伟大领袖的特殊关系,从此大白于天下,她那“宠妃”身份也从此公之于世,并且从此给那位首长,在将军帽之外,再补戴上一顶“绿帽子”,他吃了伟大领袖的“剩饭”,以后还怎么当官和做人?所以才气急败坏地严禁此文发表,并且坚决堵住包括我在内的可能泄露这一“机密”的各种渠道。只是这么一来,也堵住了三妹藉此炫耀自己和扬名作秀的机会。好在我对此早有防范,估计到可能节外生枝,没有被三妹拖进此事。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的新任老公卡住了此事,幸亏我已脱身,不然我不仅将白费力气,更将得罪那位首长,使我“吃不了兜着走”!
作者曾为杨尚昆夫人编文集
说起这位首长,以后与我还是发生了一些故事。他原是总政宣传部长,我曾是他手下又手下的一个小干部,记得我第一次见他时,竟闹了一个小误会,那是 1958年底,我刚到总政宣传部所属的《解放军战士》社,有一回部里开全体会议,我到晚了坐到前排空着的位置上,旁边己坐了一个“大尉”,我以为是部里的干事什么的,就同他随口说了什么,一会儿会议开始,主持者说,现在请X部长讲话,我身边那“大尉”走了上去,并且讲起话来,我大吃一惊地发现,自己少看了他领章上的一条杠,他是双杠加四星,我却把大校看成了“糖葫芦”似的大尉,幸亏刚才没同他说别的,不然必然冒犯这位顶头上司。不久他又升为少将,我就对他更敬而远之,在总政几年几乎从未与他再搭过话,他也可能根本没有注意到我。想不到由于三妹的关系,我们又“狭路相逢”,走到了一起,并且似乎也成了朋友,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事。
他当总政宣传部长时,因为上层一些矛盾斗争,一度打了下去,他手下有个处长,却乘机爬了上去,不仅成为宣传部的副部长,到文革后竟与他成为同一单位的同级高级干部。那位后来居上者,在1983年整党时,被派到《解放军报》来当代社长兼党委书记,负责主持军报的整党工作。其实此人在文革中劣迹斑斑,跟林彪、江青和陈伯达之流干过不少坏事,由这种人来领导军报整党,其结果可想而知,我就是他的“持不同政见者”之一,但是人们意见再多也奈何他不得,人家有权就有理,正图借机爬上总政副主任高位。三妹的新任老公,当时正与他“竞选”此职,知道我对此公不满后,竟把我视为借用力量甚至同盟军,特地找我去,向我提供了一批材料,说这位代社长怎么怎么坏,让我们一起把他给拉下马来。这批材料虽也过硬,但是此公自有后台,我们怎么也攻不倒他,仅仅使他未能爬上总政高位,军报整党结束后,仍回原单位担任原职,打破了他的黄粱美梦。1988年又和三妹她老公一起,同时晋升为中将,只是此公大概缺德太多,致使寿命不长,刚扛上新牌就因癌症一命鸣乎,三妹老公为此十分高兴,因为闫王爷帮他清除一个竞争对手。这是我与这位首长的一段新的“战斗友谊”,接着又有了新的发展。
党的“十三大”前夕即1987年夏,三妹和她的新任老公突然对我格外关心起来,我住在军报院内一座六层楼上,他们夫妇二人竟爬楼同来看我,使我受宠若惊感动不已,又有次他们为我专程送来一些葡萄,说是刚从宣化带回的,送点给我品尝。我对此并未多往别处想,只以为是老首长看在我与三妹的老关系上,对我表示亲切关怀而己,哪知其中却大有文章。有一回这首长将我用专车接到他家,三妹哪天不在家,家里也没有别人,就他和我二人在,我落坐品茶时,他就对我说开了自己的“过五关斩六将”,特别说到他和某某中央领导人,原是平级战友,某军委领导还低于他,又表明自己对我军政治工作如何有建树、有创见、有雄心大志等等。当天和我共进午餐时,不仅菜肴丰盛并且规格颇高,简直像招待国宾,使我大过了一通嘴瘾,晚上又用专车把我送回家。在当时和回来后,我又一直纳闷,他与我如此深谈并热情接待,到底为了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兵腊子,除了手里一文笔,别无所长和所能,他不会是要我为他写回忆录,因为他们单位和自己手下,就有出色的笔杆子,用不着舍近求远地找我,怎么也想不透他为什么和我谈那番心。过了一段时间,有回又见到他,连忙同他招呼,他竟不答理我,我以为他是首长,也许正考虑大事,就没往心里去。在碰到三妹后,我请她替我问候那首长,她却说你还是离他远点儿,他对你十分不满。我说自己从未得罪过他,他的不满从何而来,三妹笑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可我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那位首长所以对我“亲切关怀”和“热诚友好”,是为了讨好和巴结我。他官比我大得多得多,巴结我这小兵腊子干什么,原来此公别有用心又用心良苦。当时我正为军委常务副主席杨尚昆的已逝夫人编文集和写传记,有时就在杨府上班,能够面见杨副主席。三妹她老公又获悉,我的老丈人正任 “十三大”的人事小组成员,这个组虽“小”,声望影响却极大,负责对全国全党包括全军的高级干都进行审核物色,择优推荐“十三大”的新中央领导班子,并为随后召开的全国人大和政协会议,提出人大、政协特别是国务院和军委的领导名单,他们的提名由“十三大”通过后,新一代党和国家以及军队领导人,就将一一就任登台了。所以许多企图高升的上层人士都力图接近甚至打入这个“小组”。又有一小道消息说,我那老丈人将主持军委工作,这将直影响到包括三妹她老公在内的一批军中高干。这位首长正梦寐以求地谋求总政主任至少是副主任的高位,他以为只要先买通了我,就既可以向杨尚昆递上话,更可以在我老丈人面前为他美言造势,由我几处给他打内堂做“托儿”,他这个总政主任或副主任的位置,就能如愿到手了。他把我当成了政治赌盘中的一只“骰子”,所以才对我“关爱有加”,不惜“礼贤下士”,对我又送葡萄又探望,又摆筵席又谈心,特别对我大吹自己的“丰功伟绩”,就是要我为他做个传声筒。哪知我这人极不开窍,白吃了白喝了又白听了他的一番又一番美食美言,却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食而不知其味,我在杨面前,除了文稿的事别的什么也没说过,那老丈人回家,又绝口不提“人事小组” 的事,我也根本不知有这么个“小组”,至于说他将主持军委工作,更是决不可能,并且我若真有什么能量,自己不早就爬上去了,何苦只去为别人说什么话,为人作嫁衣呢?所以那首长想求我办的事,我是什么忙也没帮,什么话也没说,使他对我的期望,特别是他自己的升官美梦,完全落空地成为泡影,直到“十三大”早已结束,他也没分到半杯残羹,这才造成这位首长对我严重不满,因为我叫他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不过我弄清此事以后,对那位首长却由原来的敬重改为不屑了,他几十年前就是总政治宣传部长,是个专门教育别人,指导全军、又专管思想政治工作的大干部,然而其人格竟如此低劣卑下,为了谋求高位,竟不顾体面又不择手段到如此地步,堂堂一个中将,居然拜倒也败倒在我这小兵腊子面前!以前他是为借助三妹之力,不惜为她下厨忙家务,借与她结婚达到自己目的,实际是向她卖身,后来又向我卖笑,等于是个毫无廉耻的娼妓,虽然他原是个一米七、八以上的汉子。这种人成为我党我军的高级干部,并且是政工干部,不只是党的悲剧,更是军队的耻辱,党和军队怎么能用这种小人到台上去呼吆喝六呢?
三妹曾任总参政治部文化部长
那位首长之追求三妹,其实根本不是出于爱情,这种人心中可能从无所谓爱情,他当初看中的首先是三妹在上层的门路多与关系深,正好为他服务帮他升官。只是三妹哪是为别人效劳的人,她之所以与那首长结婚,也是以身作一赌注,预计他可能爬上去,后来虽然并未完全如愿,却也“屁股冒烟”有专车了,三妹总算也当上了高干夫人。只是她这时官位也已不小,其胃口或野心也更大,就在她那第二任老公来巴结讨好我时,她自己也对我格外亲热,一再对我柔情蜜意地,动员我也到她一起去工作,希望与我并肩作战。原来她也看中更看重了我为编《李伯钊文集》和写作《李伯钊传》,正与杨尚昆家“亲密接触”,就向我掏出了她心中的宏图大略,这时她已是总参政治部的文化部长,却正觊觎总政文化部长的高位,很想使自己“更上一层楼”。他说最好我能和她一块干,她当上了总政文化部长,我可以当解放军艺术学院院长,由我们两个把全军文艺工作管起来。我闻听此言心中一惊,劫又未动声色,她有如此官瘾,我却不屑相陪,但是当时我正被总参二部、三部所吸引,很想去开发那里从未开发的创作“富矿”,并打算在总参创建一个创作室,就顺水推舟地去了参政。去后才发现我想的太简单了,由于种种原因,我的愿望难以实现,就不太积极了。在与三妹直接相处共事中,我发现她其实志大才疏,她的幻想也是空中楼阁,绝无实现的可能,并且她根本不是这块料,这些年她已不是当年的三妹,也已人老珠黄接近晚年了,本来我就无意与她合作,在参政呆了一阵,就悄悄退了下来。三妹本比我小,却比我早离休,55岁当年就下了台,她的官运也到此划上了不圆的句号,一生的追求、奋斗和拼搏,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就在三妹官场失利时,“后院”又起了火,她与其新任老公之间,又发生了严重问题。我开始不知道,有回在电话中偶尔问起那位首长,她竟立即破口大骂那 “老家伙”、“老混蛋”、“老流氓”等等。前己说过,她那第二任老公,对她其实并无真情,由于三妹自有公务,不常回那首长家住,有人就乘虚而入,为她老公送来了“温暖”,那首长当然正中下怀。一来二去,三妹也风闻“第三者”插了足,有天她去那首长处,那个“第三者”知道她在家,又知道首长家电话连线,竟打电话来找那首长,明知三妹在窃听,故意与法律上仍是三妹老公的首长,说了很多肉麻情话来气她,等于公开向她的夫人地位提出了挑战。三妹是何等之人,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因此在电话中臭骂那女人是“骚狐狸”、“臭婊子”、“臭不要脸”等等之后,又严正宣布,要坚决与那老家伙离婚。三妹给我的投诉电话至少打了一个多小时,也痛骂了那对“狗男女”一个多小时,听得我耳朵都木了,连握耳机的手都酸了,我只得劝她消消气,不要着急,不能生气,等我们见面再细说。也就从那时起,我每次再见到三妹,她都只有一个话题,就是痛斥臭骂那“老流氓”、“臭婊子”和“狗男女”,并且是循环反复。
三妹对其第二任丈夫,其实也真无情,他们这对夫妻只是在相互利用,她对前任丈夫,即我的那位“哥们”画家,倒是多少还有点旧情,加之共同抚养了一儿一女,总是有些“幸福的回忆”。他们离婚后儿子随父,女儿随母,父母又经常一起会面重逢,不仅儿女高兴,两个大人也很愉快,可我是论资排辈自然到手的,她却是拼拼杀杀挤挤撞撞地争来的,又眼看着别的资历不如她,年龄也比她小的人,呼呼地跑到她前头,爬到她上头,她怎么也于心不甘,吃不着葡萄从不说葡萄是酸的,但从心里到眼里无不充满了醋意。我常常见她眼圈总是泛黑,面色也较苍白,虽然她不缺营养,也不少化妆,但却过于劳累特别是心理负担太重了,她争来的这个官,还有什么“女子军乐团名誉团长”之类虚名,付出的却是自己的全部精力和心力以及生活的乐趣,别人是有失有得,她却是得不偿失,甚至赔了老本,直到老了也一无所得。所以和她在一起时,常听人吹她捧她说她好话,我却总是暗暗地同情、惋惜并体谅着她,谁叫我是她们姐妹的多年老友呢?
美丽多情的二姐,晚景却极凄凉
说起她们姐妹,三妹那二姐更是个悲剧人物。她因为出众之美,就成了首长夫人,不幸也就由此开始,先失去了自己多才也多情的恋人,也失去了可贵的青春,得到的却是无情无爱的虚浮生活及其虚名。前已说过,她和自己的早年恋人幽会过,又被伟大领袖“宠幸”过,在丈夫即我那老军长眼里,早已是个对他不忠自身不洁之人,加之看透玩腻又人老珠黄,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而且这位首长,为人一直很“花”,经常拈花惹草,六十年代已经升到上海警备区副司令,有一回紧张备战时,竟找不到这位首长,后来查出他出去找女人跳舞了,为此他丢了到手的副兵团级待遇,被贬到安徽省军区当了个第几政委,他在解放初期就是军长,同级的干部以及自己的下级,都已一一升了上去,他不仅原地不动,实际上还下降了,他是为了美人丢了“江山”。可能正是为此,他常打己不再是美人的妻子出气,家庭生活长期不和,后来从安徽平调到江苏,又当了几年的省军区第几政委,最后又从南京军区顾问虚位上退了下来,无官一身轻了,他索性自由自在地连家也不回,不断在各地游荡,回到南京也住进军区医院,就是不回自家,把他老婆即二姐晾在一边,甚至把自己的警卫员、公务员和炊事员等等,都弄出来只为他服务,不管不顾也根本不理自己夫人的生活以至生死,从精神上孤立以至折磨妻子。这使二姐极其苦恼,有一年她到北京来,向我哭诉了我那老首长对她多年的摧残虐待,她说自己早已无法忍受了,打定主意也要离婚。
我认真听取了她的控诉,努力安慰了她,又和别的熟悉她的战友商量了,一致认为她如真的离婚,可能反而得不偿失,她几十年过惯了首长夫人生活,一旦退出豪门,失去优厚待遇,生活将一落千丈,她己进入晚年,这日子过得下去吗?别人也劝她还是别离婚,真离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离至少还有个名分,该什么待遇有什么待遇,除了老头子,别人也不能怎么着她,她就是不离婚,又可以干耗着老头子,不然说不定等于她给别人自动让位,老头子马上名正言顺地再娶个比她更年轻的,自己是白白地帮别人忙了。我们不少人都这样劝她,她听听也觉有理,默默地接受了。我记不得因为什么,二姐这次来京没有住在三妹家,却住到一个战友家里,我那时正因后妻很少到我这来,家里就我一人,就请她住到我这来,她看了看我那光棍汉似的家,迟疑地说,孤男寡女的,就我们两个,住在一起行吗?我这才想起,自己一直真把她当姐姐了,其实她比我大不多点,并且风姿犹存,我又一贯很欣赏她,是应该避避嫌,不然就说不清楚了。
二姐自家说来真是不幸,还在安徽时,家里没有暖气,冬天洗澡时,在浴室生了个木炭火盆,一个女儿洗着洗着,就被煤气熏死了,当时才十多岁,使二姐十分伤心。有个儿子长大了,老军长走后门让他参了军,还是坦克兵,那小子不知为什么忽然携枪逃跑了,据说偷越国界时被抓住,作为“带枪叛逃者”,被判了徒刑,老军长再走后门,将他提前释放,因为是个刑期未满的犯人,哪里也不能安他,只得长期东游西荡鬼混看,有时住到北京三姨家来,也常到我家来,所以有一战友在我家当我的面,说你爸是先把你妈给强奸了,然后才结婚有了你们。这一儿一女的厄运,当然使当妈的二姐心力交瘁痛苦不堪。虽然还有孩子,但都只躺在老爸树下乘凉,对这老妈不大在乎。后来我们那老军长去世了,我到南京去看望了已成遗孀的二姐,使我大感意外的是,她才刚到古稀之年,却己衰老得惨不忍睹,整个人全变了形,说是中了风,嘴角不断流着口水,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抖抖索索地,儿女都飞走了,家里整天就她一个人呆着,一边开着电视,一边闭眼歪在沙发上,整个一副等死的架势!且不说她当年出众的美貌,就是若干年前她练气功时的样子,竟都毫无痕迹了!当年的美人,我们亲爱的二姐,上哪儿去了?我见她时心痛极了,以后再去南京,明知她很孤独,需要人关心帮助,我却不敢再去看她,只在心里时时惦念着她,想象着她现在的惨像,每逢看到见过她的人,都仔细打听她的详情近况。也就在这以后,又引发了一个不圆满的故事。
我们老部队另一老首长,即原二十三军陈政委,妻子病故后,他正离休在家,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儿媳离婚跑掉了,全家只剩老中小三根光棍,儿子上班孙子上学后,家里就老政委一人呆着,他家是个独院,一座小楼首长住,警卫员、公务员、炊事员和司机等等住在外圈平房里,整个楼里上上下下就他一个老头子,虽然在位时家里宾客不断,退下来后却门可罗雀,老政委年年月月和天天独守孤电视,寂寞无聊简直把他给憋死了。他才80多岁,其儿子最早提出,给老爸重找个老伴,好有人陪陪他,托许多老同志帮忙物色,也找过我。我离休后与三妹住在一个干休所的大院里,有次我向她说起此事,她一听就说,把我二姐介绍给他不好吗?我觉得倒是可以,老军长不在了,老政委天人也不在了,两家大人孩子早就相熟,正好合为一家。只是有个问题,这两家一直不和,当年在老部队时,军长政委就有矛盾,先后都到江苏省军区,分任第二、第三政委,却又不断闹别扭,我就亲耳听二姐骂老政委之妻“地主婆”,因为她出身不好;老政委老伴又向我叨咕老军长,说“这老家伙爱整人”。我想现在“地主婆”和“老家伙”都不在了,留下的恩怨也该消解了,便把三妹的意思转告了老政委,同时又想,现在二姐的健康状况还不如老政委,连陪他说话的本事都没有,加之两家有着历史恩怨,很可能老政委不干。哪知我说后老政委竟有兴趣,马上亲自去看了二姐,倒是二姐不予考虑,她不想老成这样还要改嫁,宁愿一人呆在自家,这件好事就没撮合成。
谁知半腰又杀出一个“程咬金”,二姐和三妹有个异母小妹,这时才五十多岁,不知怎么也是独身,听说此事后主动跑到老政委家,自荐上门愿当填房来陪老政委。她到后就楼上楼下巡视一番,说自己还要带几个孩子过来,以后这住房将如何分配,她的人得占多少,又嘱咐老政委儿子道,你们得给我买多少人寿保险,并且从现在起就用专车接送他们来往。老政委听了暗道,这“小姑奶奶”这么厉害,还没进门就要独掌大权了,真要来了谁受得了?父子孙三人一致决定,决不接受这个“小姑奶奶”。这使老政委至今还是一人呆着,现在已经90多岁了,我有回去南京再去看他,他己养了条狗,虽然不会说话,却整天陪着老人,一旦来了客人,那狗就连叫带跳撒开欢,那老政委比小狗还高兴,说我到南京怎么不住他这来,不只有地方住,外出还有专车,其实是更可以陪陪他,使这家里有点生气。可惜我不能常来南京,来了也自有住处。我一度参与的由三妹引起的,老政委与二姐,以及她们异母小妹的故事,也就不了了之没有了结尾。可是二姐呢,虽然早年青春美丽,后来又雍容华贵,过了几十年首长夫人的生活,晚景却极其凄凉,我看她之所以迅速衰老,全是由于她过得很不幸福、不愉快、不正常,这才造成她如今的惨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