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截然相反的政见,却又奇异的相容,可说是美国的政治景观。在美国国会大厦宣誓就职后,布什总统的汽车行列驶向白宫,接受拥护者沿途热烈欢迎,也驶过专供给示威者抗议的场地,落落大方面对示威者的嘘声怒斥和嘲讽海报的招待。此情此景在中国是无法想象地。
布什,这位被形容为造成美国社会严重两极分化的总统,在上届总统大选只获得逾半的选票。
支援布什、反布什,主战、反战,美国社会可说是两极分化。但若有人预言美国即将分裂,发生内战,将被视为危言耸听,天方夜谭之事。反之,这两极化社会却奇异的团结在一个“伟大的美国精神”旗帜下,主流与异议相克也相生。
或许这正是美国民主体制的神奇之处,不须流血、毋须镇压、无须仰赖庞大的军警人员、不须付出昂贵的代价,两种截然不同的政见竟能在同一个国土上,和平融合消化。对许多美国人来说,这是美国作为超级强国的基石。因而美国人有理由深信,美国的模式是世界的典范,美国精神可重塑世界。
然而,今天的美国已经不满足于其自诩的楷模,而是要主动输出“革命”。
布什总统踌躇满志,在就职演说中强调将在全球推动自由,铲除世界各地的暴政。这当然或许只是布什在夸夸其谈,非政策演词。但布什在演词中将美国安全威胁维系于“自由能否在别的国度取得胜利”之主张,却不容忽视。
作为超级强国,美国可轻易地防御国土,世界各国不敢妄动军事挑拨美国。但911事件后,美国国防弱点显露无余∶面对自杀式恐怖攻击,美国将防不胜防。
布什总统就职演说显然主张,恐怖主义的肇因乃是世界各地暴政的产物。因而,美国若要获得安全,免于恐怖攻击,就必须干预不民主国家内政,介入铲除暴政,扶持民主力量。换句话说,干预不民主国家内政是美国巩固国家安全的当务之急。
但布什也要赢获全球认同他的主张。他破例在就职礼向全球“布道”,向全球统治者声言“压迫总是错误,而自由则永远正确。”
布什虽然小心表明美国不应依靠武力干预,不会强迫任何国家移植美国的制度,但却不排除使用武力。这固然是布什在为侵伊辩护,但同时也是为美国未来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