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彪沒能鬥過毛澤東,下場萬劫不復。(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
1937年9月25日平型關大戰後,林彪在率部轉移途中身負重傷,被送回延安的八路軍總醫院養傷。
時任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國民黨二級陸軍上將衛立煌,以第二戰區副司令長官兼前敵總指揮的身份,批准撥給八路軍步槍子彈100萬發,手榴彈25萬枚以及牛肉罐頭180箱,以此最為慰問品去醫院探望林彪,同時捎去了蔣介石的一個口信,隨時歡迎他回到黃輔同仁那裡共禦外敵,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延安各機關、學校等政要也前來來慰問,包括毛澤東。毛澤東原本不同意配合國民黨打平型關大戰,但在很多延安將領的堅持下,同意了這場配合戰,沒想到讓林彪露了臉。他定定神,嚥了口苦水,騎馬30里去看林彪,「語重心長」地囑其安心養傷。朱德、張聞天等人也多次到醫院看望。
抗大校長
年輕的林彪年輕傷勢很快好轉。毛澤東出於籠絡人心,邀林彪擔任抗大校長。
1938年5月初林彪到任。5月2日,林彪在抗大作《抗大的教育方針》的講演。毛澤東先讀講演記錄稿,將「我們要無條件地進攻,有條件地防禦」一句,改為「我們作戰要以進攻為主,防守為輔」。毛澤東對林彪指出「無條件地進攻」一語不妥,進攻也是有條件的。
為什麼「有條件」呢?原來,毛澤東為了偽裝自己的積極抗日,隱瞞和日軍勾結的罪行,這時忽然大張旗鼓,宣揚「抗日」,短短時間,在抗大演講26次。毛澤東在講演中說:全國只要有500個林彪,就能打敗日本。他還以林彪為例,說明到抗大來最主要的是學習一種「革命精神」。
林彪是黃埔畢業生,對毛要求學習的那時的「革命精神」,感到莫名其妙。背後罵毛:革個鬼。你龜孫縮在窯洞裡,還不讓我打,若不是在黃埔學習了那麼多作戰技術,跟小日本打,尿你的褲子吧!
去蘇聯養病
林彪的槍傷恢復,但由於天天抽大煙,越抽身體越虛。延安送林彪到蘇聯接受進一步治療。1938年底,蘇聯的飛機來,林彪和妻子張梅(劉新民)才一同飛抵莫斯科。這一去就是3年。
林彪一共去蘇聯治過兩次傷。除了這一次,還有一次是在1950年。據李文普(建國後曾任林彪衛士長)回憶:林彪在平型關大戰不久後負傷,醫生診斷為交感神經受損,因而導致他對冷熱的敏感。林彪第一次去蘇聯治傷,洗含硫量很高的溫泉,使他的毛孔張開不能迅速閉合,容易感冒。後又因治療大煙癮,用過抗癮藥及阿托品不當造成後遺症,致使神經方面的症狀越來越多。
預言德國打蘇聯
林彪一生從來沒有說過蘇聯好。他憎惡斯大林的大國沙文主義。他在蘇聯接觸過不少後來被斯大林迫害的元帥和將軍,對蘇聯的制度是反感的。反倒是斯大林很看重林彪,稱他是「天才戰將」。有人曾問林彪,傳說斯大林要用兩個師換您?林彪笑說沒這回事。
1939年8月下旬,劉亞樓說蘇聯和德國簽訂互不侵犯條約了,希特勒不會再打蘇聯。林彪說,希特勒還沒有準備好,一旦他準備好了,一定要打蘇聯的。
1940年9月,蘇軍統帥部召集軍事會議,特邀林彪參加。蘇聯元帥們認為,德國必將先攻占最富饒的烏克蘭。林彪不語,斯大林扭頭問林彪的意見。林彪認為,希特勒攻打蘇聯,不是要掠奪蘇聯的財富,而是要消滅蘇聯,他不會從烏克蘭打的,他將從西線發起進攻,從波羅的海到喀爾巴阡山,全線攻向蘇聯,占領莫斯科。
蘇聯元帥們都搖頭不理會,蘇聯的主要兵力仍部署在烏克蘭。結果,事實證明林彪預言完全正確。1941年6月22日,德國對蘇聯不宣而戰,進攻的線路正如林彪所說。斯大林激動無比地說:「林彪同志,你參加我們的衛國戰爭吧!」
林彪厭惡斯大林
林彪就這樣給斯大林當了不到半年的客座幕僚,後來林彪越來越發現,滿嘴「馬列主義」的斯大林對手下將士殘忍到了極點,心生厭惡。1941年底,林彪發電報請示回國,毛澤東很快回電,讓他立即回國對付蔣介石。這時,斯大林己得到德國要求日本進攻蘇聯的情報,斯大林知道毛澤東勾結曰本人,無心抗日卻想搞垮國民黨獨霸中國,斯大林趁機讓林彪回國勸說那個山溝裡出來的「馬克思主義小學生」毛澤東,讓他和國民黨聯合抗日。為保衛蘇聯不受德、日的兩面夾擊,要共禦日敵。這是斯大林的目的。
毛熱烈歡迎林彪
1941年12月29日,林彪乘坐蘇聯軍用飛機回到了新疆迪化(今烏魯木齊),新疆長官盛世才電告了蔣介石。蔣介石令蘭州、西安等地一律不許發難,讓林彪飛機暢通無阻。1942年1月5日,林彪飛抵蘭州,受到國民黨軍政要人的歡迎與宴請。1月31日,胡宗南與林彪長談。林彪根據斯大林的指示,談了國共合作的必要性。胡宗南表示,願意重新調整與陝甘寧邊區的關係,可以考慮為八路軍補充武器,並讓八路軍幹部到戰區醫院看病。以後,胡宗南專門派軍醫處長到八路軍駐西安辦事處出診,還親自押車為林彪送來大批軍事書籍。
2月14日,林彪回到延安。心中有鬼的毛澤東親自迎接。時任中央書記處辦公室主任的師哲回憶說:毛澤東聽說林彪回來了,一大早就去接。朱德和周恩來回延安時毛澤東沒親自接過,而去接比他們地位低得多的林彪。毛澤東拉著林彪的手走進窯洞,滿面笑容,親自吩咐伙房為林彪弄飯吃,讓林彪住在楊家嶺,離他近一些。同時,毛澤東下令延安的機關報《解放日報》大篇幅報導林彪的消息:2月13日三版《平型關大捷指揮者林彪師長傷癒返國》。2月14日三版《林彪師長返延,沿途備受熱烈招待,與地方當局晤談甚歡》。2月16日三版《一一五師全體指戰員致電歡迎林彪師長》。2月18日三版《幹部歡迎晚會,林彪同志暢談蘇聯已獲得戰爭主動權》等。
一念錯成千古恨
一切在毛澤東的精心安排下穩妥地進行著。然而林彪也精明,心裡反覆盤算。他用心衡量著斯大林、毛澤東和蔣介石,這三個人都豁出去老臉在和自己套近乎。斯大林就不用說了,毛澤東外表滿面春風,但這人從井岡山一路大逃亡來到陝北,大殺大砍,在延安又將自己的人整得死去活來,想了想,毛只是比斯大林多了一副笑面孔罷了。蔣公介石?林彪倒是萬分敬佩他那大無畏的抗擊侵略者的英雄壯舉。然而投奔他也是萬萬不能了,自已和他的部下廝打了那麼多年的仗,而且重要的是,論排名次根本無法和那些在抗日戰鬥中國民黨軍中戰功纍纍的將軍們相比,林彪想來想去,自已僅憑著協助國軍平型關一役在世界上露了臉,也只有把全副身家一寶押在延安了。
這一念,定下了林彪一生的悲劇。
與蔣介石周旋 助毛假抗日真內戰
林彪得到「平型關大捷」這塊金字招牌後,談判功夫也大漲,他還很有統戰工作的口才。2月20日,毛澤東在給劉少奇、彭德懷的電報中專門讚揚林彪,說林彪在蘭州、西安的統戰工作做得很好,與胡宗南諸人曾有深談。「據林彪說,國民黨的統戰工作很可開展,要我告你注意。」
1941年皖南事變後,國共關係降到抗戰以來冰點。1942年7月21日和8月14日,蔣介石兩次約見周恩來,先提出派代表去延安談判,後又說到西安約見毛澤東。周恩來分析:看不出蔣有何惡意,但為了毛主席的安全,還是不見好,由林彪為代表,到西安見蔣,中央政治局決定先派林彪探探路。
1942年9月14日林彪赴西安,10月7日到達重慶。一直到年底,在3個月的時間內,林彪在周恩來陪伴下與蔣介石會談了兩次。但因蔣不同意中共的主張,兩次談判都無果而終。
1943年6月7日,蔣介石第三次接見周恩來和林彪,表示允許周恩來回延安。這是自皖南事變兩年半來,蔣第一次答應周恩來回延安。毛澤東接到周恩來的電報,指示他們速回,盼他們7月1日趕回延安,共商起草厚顏無恥的《七七宣言》事宜。
6月28日,林彪與周恩來等一行從重慶返回西安。毛澤東發電報囑他們在西安與胡宗南交涉該部可能進攻邊區的事宜。並勁頭十足地在延安舉行3萬人紀念抗戰六週年大會,喑地裡作了一系列的動作,表面反對內戰,背後緊急備戰。本來胡宗南想給延安一個突然襲擊,滅了這窩不抗日的土八路,但被延安安插在身邊的特務將消息走漏,蔣介石急命他休兵。
周恩來和林彪在7月9日這一天到達西安,分別會見胡宗南、熊斌、鄧寶珊等。7月13日,周、林致電毛澤東說,根據連日接洽及研究結果,蔣令胡宗南準備進攻尚未到行動階段,中央考慮戒備有必要,但延安民眾大會通電刺激太甚,重慶、西安暫緩印發。
直到抗戰勝利,林彪再沒出去。毛澤東特別「關照」他休息,只給他一個掛名的中央黨校副校長,並不過問具體工作。
1945年4月10日,林彪出席中國共產黨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當選為中央委員。在1959年中共廬山會議上,林彪自我否定了「平型關大捷」。林彪稱,抗戰中的平型關戰役吃了虧,是頭腦發熱,是任弼時作的決定。林彪所謂「平型關吃了虧」,是指此戰雖屬伏擊,但八路軍仍傷亡頗大。
實際上,戰爭結束當晚,林彪、聶榮臻致電朱德、彭德懷報告稱:「我傷亡約三四百名」。次日,林、聶再次報告稱:「我軍傷亡三四百,負傷團長二、營長二,其餘待查。」
林彪死後,從一些解密的檔案中知道,在他心中的一方土地上,仍殘存著三民主義的思想傾向,並秘密地同蔣介石保持著聯繫。但又如何呢,林彪身在共產黨的賊船上,終日抽著「共產主義天堂」的大煙,鬱鬱寡歡。他精明能幹也最終沒能鬥過毛澤東,結局就是個萬劫不復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