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國領導人在2023年日本廣島的G7峰會上(圖片來源:美國總統拜登推特帳號)
【看中國2023年5月26日訊】從美中貿易戰至今,大概沒有人會懷疑美中關係已經惡化到五十年以來最糟糕的狀態,甚至可能更為惡化,連投資界的達利歐(Ray Dalio)都在改口稱美中之間的熱戰會很快到來。在如此背景下召開的廣島G7峰會,對俄、對中都發表了強硬的立場聲明,也招致中國外交部的抗議,這是否意味著美中關係的失控呢?
美中關係反彈美外交的重大勝利
不!恰恰相反,廣島峰會之後,所有跡象都表明美中關係正在觸底反彈,趨向緩和。峰會前,中國國務委員王毅和美國國家安全顧問沙利文在維也納密談了八個小時;峰會後,中國新任駐美大使謝鋒啟程赴美;5月23日同一天,美中召開遠程政黨對話會;美國財長耶倫和國務卿布林肯的訪華也排上了北京的日程,美中雙方官員都在為年底APEC峰會上的美中首腦見面做準備。
這些積極跡象,當然足夠支持美國總統拜登在廣島評估美中關係將會好轉的樂觀,但不是全部。雖然美中緩和是大勢所趨,雙方甚至整個國際社會,包括資本市場在內,都對美中關係的不確定憂心忡忡,期望盡早止跌回升,但是真正的轉折點卻是廣島G7峰會本身。
也即,當G7成員國連同韓國、越南、巴西、印度、澳洲等國元首齊聚廣島形成堅定的援烏抗俄聲明、以及對華」去風險」的共識之後,這個對中俄聯盟空前強硬卻有所區隔的團結立場如同觸底一般止住了美中關係的惡化趨勢。
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2023年5月21日在七國集團首腦會晤外圍與韓國總統尹錫悅會晤。(路透社轉發)
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2023年5月21日在七國集團首腦會晤外圍與韓國總統尹錫悅會晤。(路透社轉發)
不能不說,這是美國對華外交的一次重大勝利,也證明了美國對華戰略的正確性,為美中關係創造了一個緩和的窗口。至少在下一次台海危機爆發前的若干年裡,世界兩個大國之間有望維持一個管控的和平,甚至可能持續下去形成長期的冷和平,也就是不期然的新冷戰的到來。
原因無他,相對於各方所擔心的中國方面的不確定性,特別是制度內生的不確定性所引致的危險,這次廣島峰會對中俄聯盟提供了一個清晰的、可預期、可操作的、面向未來的確定性方案,對各相關方,如相關國家和資本市場,都具有長期指導意義。
G7抗俄援烏立場明確
首先,更為公眾關注的,自然是廣島峰會對抗俄援烏的堅定立場。G7和北約、歐盟、甚至日韓對烏克蘭的支援都大大升級,承諾援助F16戰機,幫助烏克蘭贏得反攻勝利並且恢復2014年以來的全部被佔領土。這種近乎」無上限」的對俄強硬立場對中國來說,有著」以戰止戰」的強烈遏阻效用。
其次,G7集團在廣島對中國恩威並施,在宣示保衛臺灣的共識立場的同時,還示以胡蘿蔔,懷柔以待。美國在高空氣球入侵事件後沒有採取升級報復,而是多渠道溝通,促成維也納會談,並且在廣島峰會上採納了歐洲的」去風險」立場,既藉此結束了美國內部圍繞美中脫鉤的爭論,也統一了美歐的立場,更為國際資本、跨國企業等增強了對中國市場的確定性。應該說,這對看重歐洲夥伴價值的中國來說,形同最後通牒之前的紅線展示,為雙邊緩和以及進一步談判創造了空間。
美國領導更強大的國際聯盟
更重要的,這次峰會不僅展示了跨大西洋關係的穩定和團結,還展現了在中俄所鼓吹的多極化時代美國領導一個廣泛的美歐-印太國際聯盟的可能。在峰會上,四方安全對話機制以開邊會的方式凸顯重要性,傳統不結盟領袖印度與日本的關係進一步加深,與俄羅斯的關係卻在疏離,美國在西太平洋地區傳統盟國韓國和日本之間拋棄歷史宿怨重新牽手,東道主日本藉此次峰會儼然正式轉型為政治大國。如此種種,印太新聯盟的出現,粉碎了中國以多極政治牽制美國的夢想,也形成了一個戰後尤其是冷戰後可能最為壯大的印太安全架構,可謂美國外交的極大勝利。
北京以中亞峰會掩蓋外交失利
對中國而言,尤其是對北京-上海的外交和安全圈來說,G7所代表的所謂美-西方的外交勝利自然意味著中國外交的失敗和宣傳的破產。這或許正是中國在廣島峰會的同時舉辦西安中亞峰會的初衷,他們試圖以高成本的對沖掩蓋外交上的失敗和孤立。
因為,廣島峰會上所發生的都是北京的外交思維能夠理解的。在他們看來,拜登領導的民主陣營對中俄採取了」硬的夠硬、軟的夠軟」的區隔分化政策,對中國威懾的同時,也照顧了中方的利益和面子。而且,這一區隔策略顯得」有理、有力、有節」,如同毛主義外交思想的再現,京滬兩地外交-安全官員私下無法不嘆服,無法不由衷敬佩美國強大的外交實力和領導能力,並對美國領導下新的印太集體安全體制產生畏懼。
在這意義上,廣島峰會發出的信號足夠清晰,美國和印太地區的盟友國家將以保衛烏克蘭的決心和方式保衛臺灣,維持西太地區美國治下的和平。中國決策層也能夠因此明白以統一臺灣為前提的中國治下的和平將要付出如何慘重的代價,幾乎就是一件近期內不可能的任務。這對美中雙方,以及所有相關國家和地區來說,都意味著和平的延續。
也是在這一點上,通過廣島峰會的宣示,美中都對雙方關係的基調取得了共識,即競爭、合作與對抗的三重關係,剩下的只是這三重領域的劃界問題,都是技術性問題,需要外交官員們的面對面談判來協商和定義。這正是未來美中走向緩和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