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子》是中國文化史上的重要典籍。(圖片來源:看中國製作)
《淮南子》是西漢皇族淮南王劉安及其門客收集史料、文獻集體編寫而成的一部著作,又名《淮南鴻烈》《劉安子》。梁啟超說:「《淮南鴻烈》為西漢道家言之淵府,其書博大而和有條貫,漢人著述中第一流也。」
《淮南子》成於眾手,內容廣博,融合先秦諸子的思想。《淮南子》於20世紀有英文和日文的全譯本,以及法文和德文的節譯本,是中國文化史上的重要典籍。
本篇為讀者介紹《淮南子》中《人間》篇的部分內容。
[原文]聖人敬小慎微,動不失時。百射重戒,禍乃不滋。計福勿及,慮禍過之。
[大意]聖人對微小的事情抱著警戒、慎重的態度,行為舉動適合時宜。對於世間紛繁複雜的現象多方預備,重重戒防,這樣可以阻止災禍的產生。對福不必想得過多,對禍要多加防備。
同時受到日曬霜打,採取遮蔽措施的人就不易受傷。愚鈍的人遇事多加防備,就和聰明人一樣有同等功效。小火把在剛剛點燃時的火星,只須用一根手指就能按熄。堤壩漏水的破洞像老鼠洞那麼大時,只須一塊土就能把它堵住。但等到火勢燒及孟諸澤、蔓延的範圍有雲夢澤那麼大一片,洪水從九江決口、氾濫淹沒整個荊州,那時即使調動三軍那麼多的人力也沒有辦法挽救了。
[原文]夫積愛成福,積怨成禍。若癰疽之必潰也,所浼者必多矣。
[大意]積累仁愛會帶來福祉,積聚怨恨則釀成禍患。這就如同癰疽必然要潰爛,並污染很多地方是一樣的。
魯國的季氏和郈氏兩家鬥雞,郈氏給雞披上鎧甲,而季氏則給雞腳裝上金屬尖爪。季氏的雞鬥輸了,季平子非常惱火,便乘機侵佔了郈家的宅院,還修建了房屋、圍牆。郈昭伯也怒氣衝天,就在魯昭公面前說季平子的壞話:「季平子在宗廟祭祀襄公時,舞蹈的人只有兩列十六人,其餘的都去為季氏祖廟起舞了。季氏不行德政、大逆不道、目無君王的時間已很久了。如不殺了季平子,以後一定會危及國家利益。」
魯昭公將郈昭伯的話告訴了子家駒。子家駒說:「季氏家族深得民眾支持,使仲孫氏、叔孫氏和季氏三家聯合在一起。他們德高望重,實力強大,君王您怎麼能誅殺季平子呢?」魯昭公不聽,硬派郈昭伯率軍去攻打季氏。仲孫氏和叔孫氏一起商量:「如果無季平子,我們兩家不用多久就會滅亡。」於是兩家興兵去救助季平子。
戰爭的結果是,郈昭伯戰敗被殺死,魯昭公也為之出逃到齊國去避難。這場災難的起因,是從雞腳這樣的小事開始的,禍事鬧大以後,竟然會導致國家滅亡。
季氏和郈氏鬥雞,季氏為雞腳裝上金屬尖爪,引起郈昭伯發難,魯昭公出國逃亡。戰爭一旦發生,軍隊所到之處,到處是荊棘雜草、人煙稀少、田地荒蕪。
禍患產生而不及早消滅,就會像火碰上乾燥物、水遇上低濕處一樣,蔓延擴散開來,以至不可收拾。
癰疽雖然長在手指上,但它引起的疼痛卻會遍及全身。蛀蟲咬嚙,會裂損毀壞房樑柱子。蚊蟲牛虻的叮咬,會引起牛羊痛得亂蹦亂跑。所有這些都是在說,小害引起大害,要及早消除隱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