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壓頂(圖片來源: Getty Images)
夜色如墨,歲月如流。無辜學子廖夢君慘烈遇害於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黃岐中學,不覺間已是整整16年。弱肉強食、狼奔豕突的原始叢林,16年來不聞正義法槌的敲響,唯聞狼嗥狗叫,唯見兩腳獸們更是陰毒和凶狂。
霧鎖煙迷、冤魂遍野的原始叢林,慘烈而去且死不瞑目的,又何止是花季少年廖夢君?多少冤魂被毒瀧惡霧所覆蓋,已淒慘遊蕩、無所皈依了幾十年。蠻荒之地盛行暴力和謊言,鼪鼬之逕狼心狗行多如牛毛,難有公平正義可言,鮮有冤與不冤之別。
謂之原始叢林,實抬舉了瘴厲之地。真正的叢林眾生在腹欲驅動下,尚且會講點叢林規則;即便真遇上了雕心鷹爪,至少還能拚死抵抗,還能自由逃往山的那邊……烏煙瘴氣處,卻四處蹲著攔路虎,橫行無忌的兩腳獸慣常把凶殘和下流當法寶,總以狼群之勢扑向羊群。
以逞凶為利器,以無恥為盾牌,在一條道走到黑中,橫無忌憚踏向叢林,甚而倒行逆施面向寰宇,是以國之根本蕩然無存,是以荒廟林立,是以「無主之鬼之為殤」,是以內外交困,是以亡魂喪膽,是以人人自危,是以不見陽光,舉目四望永是烏天黑地……
苟全性命於瘴厲之地,人人只能自求多福,誰都無法保證在危牆下就一定會是順風順水。瀋陽信訪局幹部郭泓舉報了8年,舉報了4905次,無人搭理;多少蒙冤警察在「三騙胡同」循環奔走,一樣是欲哭無淚,一樣是不見天日……多少無腦動物昨日還在為既得利益而雀躍而瘋狂,豈料一夜醒來,曾擁有的種種驟然已是被清零。
只要還有邪惡氣息的存在,就難有久遠的花香。越是臨近天亮時分,魑魅魍魎越是凶殘和瘋狂。過往的一年,濃黑的夜色籠罩的不只是漆黑的叢林,籠罩的幾近穹頂之下。俄羅斯對烏克蘭的悍然入侵、滬上人家在封城之中的萬般慘狀、「鐵鏈女」事件、河南紅碼事件、安倍之死等等,無不讓人類世界艱於呼吸,艱於視聽。
蒙濃黑的夜色所賜,我苦難的人生在過往的一年,也變得更是傳奇和豐盈。在因了激揚文字被整得家破人亡後,在一切可予可奪的「法治國家」,一丘之貉「殘殺了無辜,還要侮辱活著的親人」,一再將我推向荊棘滿途,迫我先是經歷了匪夷所思的不讓人說話、不讓人出境、不讓人吃飯,之後又長期有了這樣的「奇遇」——不讓人睡覺。
暗黑叢林裡沒有最黑,只有更黑。不讓人睡覺之前,對我有形或無形的凌辱和折磨就已加劇。我所在的小區,自我入住以來就已監控探頭林立,這年我家附近又增設了多個探頭。原先最顯眼的那個探頭,過去十幾年來羞羞答答,白天對著馬路,晚上對著我家的陽臺、客廳和書房,是年一反常態,基本上每天24小時,都在堂而皇之凌辱性地為我家所「專屬」。
夜魔為固化夜色總是無所不用其極。兩個不明身份者曾草帽遮面,連日控制無人機在我家旁飛來飛去,隨後一群獐頭鼠目又要在我的書房外加裝一個探頭,以及兩個比臉盆還要大的黑色高音喇叭,被堅決抵制後,又不由分說裝到了我家廚房的窗外。興許其自個也覺得今時不同往日,這般文革式的黑操作,畢竟太過誇張和邪門,後又將兩個黑色大喇叭縮減成了一個。
我外出之時,常常發現後面有詭異的陰影。前些年每到敏感時節,就有人在我家附近或窗下搭棚,近年特別是在過往的一年,不論春夏秋冬,無分晴天雨天,總有一群鄰家老婦在我家陽台下扎堆,整天唧唧喳喳。這般獨特的小區「風景」,直「絢麗」到了上個月底,我通過多個鷹犬耳目傳話,說了自己的觀感,扎堆女們的陣地在近期才略有轉移。
儘管我所處的環境險惡,儘管我屢見公然耍流氓,儘管故土早就成了又一塊傷心地,儘管我的工作待遇與我的工作能力完全不匹配,但我還是努力保有敬業精神。這些年來,我在獨力完成辦公室日常事務性工作之餘,在沒有一分錢宣傳經費的情況下,努力宣傳家鄉之美和泰寧佛教,工作成效不僅有目共睹,而且為業內業外高度認可。原本籍籍無名的泰寧佛教,就此四海揚名;一個偏遠小縣,在佛教界居然成了廣為人知的「佛教聖地」、「佛教熱土」。
泰寧僧眾的整體文化層次,於此間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高學歷的僧尼不斷來自五湖四海,其間不乏博士生和研究生。我初到佛協時,許多佛寺蛛網黏塵,蒼苔蠹壁,而今外來僧人即使歷時數月尋尋覓覓,也再難領銜常住合適的寺院。紛至沓來的高學曆法師,不僅增強了泰寧的佛學底蘊,而且帶來了種種緊缺的資源,掀起了共同建設泰寧的熱潮,為泰寧佛教設施所帶來的建設資金,少則幾十萬、幾百萬,多則幾個億。泰寧佛教的外埠捐資近年史無前例,已達七成有餘。
鷹犬洶洶,禽鳥慼慼,黑色叢林裡多有噤若寒蟬的景象。一派肅殺中之,姑且專注於自己並不喜歡的工作,也不失為麻痺自己、保全自己的無奈變通。是與非、對與錯、罪與非罪、法與非法等等,於蠻荒之地焉有衡定的標尺可言?亂臣賊子為政變勢力和殺人犯張目「不違法」,升斗小民依法行使自己的表達權,鷹犬嘴皮子一張一合,你就興許「犯法了」,就或面臨「抓你去坐牢」。「法治」至此,怎不膽寒發豎,怎不給嘴上和筆下貼封條?
我上有近百歲的老人,下有幾歲的孩子,本就罣礙重重。既然動輒得咎,既然為著一個工作上的文章鏈接,國保都能不講起碼的程序正義,抓我遊街示眾一般,將我從辦公場所押到公安局的地下室——從地下室押到我所在的小區——從我家裡又押到幽深恐怖的地下室,毀我電腦,扣我手機……那麼,我索性裝作不會思想不會碼字,行不行?啃食人血饅頭者以鬼蜮伎倆迫我社會性死亡,就連我的親友中都布下了多個暗樁,那麼,我更多地學會與自己相處,深居簡出,少與人交,養花養魚,行不行?
我本是一起謀殺案的受害者,我沒有給人充當搖錢樹的義務,沒有唾面自乾配合「維穩」產業鏈「巧妙經營」的義務,沒有受人驅使充當權鬥棋子的義務。我們這有任公安局局長,早年曾讓人給我寫了一幅字,裝裱後送我,要我「退一步海闊天空」。事實如何呢?別說是「退一步」,我都已如此這般退到懸崖邊緣了,都已是忍辱負重在以家庭以工作為重了,步步退縮之後,所換得的又是什麼呢?
叢林黑惡,超乎想像。這些年來,是誰安排了潑婦、爛仔胡攪蠻纏於苦難的文人,天知地知。去年9月的一段時間,不知抽的哪門子瘋,在我長期裝啞巴,只埋頭於上班、下班的情況下,維穩人員和鷹犬耳目居然天天輪番上陣,在我的辦公室內或無端拍桌子,或口沫飛濺,或傷口撒鹽,或七拉八扯,或喋喋說教,或變相恫嚇……騷擾得我根本無法正常工作,感覺這哪裡是在上班呢?這簡直就像是在受刑。
聽話聽音,從展開車輪戰者的三言兩語中,彼時我已聽出幕後操縱的九關虎豹,許是受了政變勢力或是殺人犯的請託,已有了某種不道德、非法理的作惡圖謀,非要作浪興風,百般挑釁,不擇手段地無端整人。我不得不縮短上班時間,上班之際隨手拉上鐵門,只將木門開著。不讓人睡覺的大戲,隨之公然開場,這一演就是演了大半年。
我樓上幾戶平時見面也都客客氣氣的鄰居,隨之變得極之怪異,特別是在晚10點之後,當我熟睡或看電視之時,即輪番上場,在我頭頂或床頭位置,用重物敲擊地板、不斷拖拉凳子、跳繩、打籃球……其中有戶人家與地痞廝混多年,帶有一定黑社會背景,而鬧騰得最凶的,也往往就是這家人。我夫婦倆多次找這幾家人溝通,其應對方式仿若師出同門,以不變應萬變:要麼矢口否認,要麼就這家推說是那家,那家推說是這家。
這期間我先後購買過五副降噪耳塞,連續數月被迫每晚只能戴著耳塞睡覺,但即便是這樣,在半夜也常被驀然敲醒,時常一晚上只能睡上兩三個小時,上下班的路上開車,必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夫婦倆先後撥打110報警三次,撥打12345投訴三次,撥打12389投訴一次,惡鄰有恃無恐,長期日夜弄得整個樓道雞犬不寧,其表露的不憚報警和報官,已折射出與作祟的權力存在顯見的勾連。
萬般無奈,我寫了篇規勸性的短文,列印後張貼在樓道裡,權當是換一種方式與這些鄰里溝通,全文如下:
堅守道德底線請勿噪音擾民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鄰里之間,不管有怎樣的利益驅動,有怎樣的威逼利誘,都不該喪失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線,在助紂為虐中無休止地害人害己。
設若你樓上的鄰居,也在你熟睡或看電視之時,一天天在你的頭頂或床頭位置,用重物敲擊地板、拖拉凳子或打籃球,這在你會是怎樣的感受?
疫情期間長期惡意不讓人安睡,這無異於在參與謀殺!休息是人之本能,也是與生俱來的權利,任何人都有權夜夜享有一枕甜夢,此天賦人權不可予多。請不要再人為破壞夢香時分,弄得整個樓道雞犬不寧!
倘若你在家中長期構成了不良示範,而影響了孩子在心理上的健康成長,日後也養成了扭曲的社會人格,你的作惡所得,難道不是得不償失?
穹頂之下向來不乏種種的天道好還,各種傷天害理的人事,遲早會有被清算之日,如你因為當下的利令智昏而在將來要坐牢,那麼眼前所得又有何意義?
為緩解百姓的看病難、上學難、買房難,我們已犧牲了品學兼優的獨生子!你在迷失中竟會參與危害一個苦難的作家,於心何忍?!長此以往,難道不怕遭天譴,不怕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嗎?
一味抵賴何其幼稚!在科技發達的而今,在噪音方面的取證並不難。鄰里之間,何苦為著常識性的問題,而非要不撞南牆不回頭,非要弄得自己在鐵證如山面前,日後百口莫辯,無地自容,太過難看?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能在同一個樓道裡作鄰居,這該也是前世所修。這彌足珍貴的機緣,你怎能這般不珍惜?請醒醒吧,請停止作惡,請到此為此!
堅守道德底線,清醒地知道自己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這樣在天地之間我們才能行之久遠,才會真正擁有一枕落花香。假若人活一世,竟會糊塗得就連起碼的道德底線都守不住,那麼你的今生,還能保有什麼?
所以,親愛的鄰里,曾經迷失的鄰里,請你一定要有所遠慮,請你多少還能顧念一點鄰里情,不要在深更半夜再故意製造種種令人髮指的噪音,在危害別人的同時,也同樣危害著你的家人,也影響著你自己的健康和休息!
上述貼文次日即被撕掉,幾戶怪異的鄰居似乎有所反省,這之後也確實消停了一段時間,隨後或又迫於某種壓力,故態復萌,我只能又將規勸性的文字貼在樓下,忍無可忍中,我夫婦倆一方面當眾找其理論,一方面買來高清取證裝置,陸續取證。這出長達大半年不讓人睡覺的大戲,此後才變得真正有所收斂,但迄今尚未落幕,只是演得更為「技巧」,也更有顧慮了而已。
我夫婦倆得知這幾戶不知受了何人指使,長期不讓人睡覺的鄰居,在這之間又在外面買了房,其中有兩家原先揹負著沈重的債務,日子也一向過得十分潦草,不知其又能買房的錢從何而來。在這段艱難的日子裡,我時常想起一位網友所云:「要說這個國家還有沒有希望,你只要看看你身邊的那些鄰居。」
利益集團奪泥燕口、削鐵針頭。在求得點滴雨露都需償以慘痛代價的原始叢林,任何相對的公平或公正,往往都包含著無數人的為之血淚付出。九年義務教育制的實行,於廖夢君代父慘烈而去後姍姍而來,那些個啃久了人血饅頭的迫害者,那些個形形色色的幫凶們,又有多少時候真會想到,他們的子孫正享受著千家萬戶為之血淚付出的恩惠?其子孫翻開的課本上,頁頁都流著廖家的淚,都淌著廖夢君的血!
眾家長在欣然接送孩子上學、放學時,又有幾人真會想到,一個呼喚教育公平、社會公平的良心作家,已痛失品學兼優的愛子長達16年。在家長們感受到相對的教育公平之時,又有幾人會想到廖夢君的妹妹今年已是9歲了,在惡劣的「法治」環境下,一天也不曾踏入過校門,只在家中靠了母親的輔導,才剛完成了二年級課程的學習。
若再詳述,頑石都會淚水滂沱。鮑魚之肆慘像萬千、飽遭壓迫的,又何止是廖家?只要還沒失明失聰,俱聞四山五嶽同樣是悲聲四起,俱見叢林深處狼顧鳶視,在「刀口向內」、「教育整頓」下頂風作案者,不知凡幾;黑惡勢力裹著「執法」的外衣,窮凶極惡迫害良善者,不知凡幾。為了套取「維穩」經費,「維穩」者們慣常反向作為,沒事也非得整出點事來。「維穩」啊「維穩」,多少罪惡假汝而行!
「法治」更在遙不可及處。假「執法」之名行犯罪之實的一眾敗類,多年來勤於斫喪社會元氣,扼殺社會預警,絞殺社會良心,給原本就一地雞毛的原始叢林,已平添了太多不可預見的變數,也斷送著荒丘之上最後一線可能的救贖。看看荒廟內養著怎樣的狐群狗黨,就不難想見,烏煙瘴氣之所,還能有什麼真正的「法治」可言?天怒人怨,又怎能真正迎來春暖花開?
豺狼當道、內外交困的幽黑叢林,任何形態的慘像皆不足為奇,種種惡因累積之下,叢林已是危如累卵,隨時可能面臨天翻地覆的岸谷之變。當怒潮或烈焰席捲龍荒蠻甸時,生靈塗炭無可避免,九死一生之下,誰能保證自己就一準是個幸運者?可嘆作惡者來日是怎樣的死法尚未可知,竟還有心思在叔季之世恃強凌弱,玩兒火上澆油,玩兒變態整人。
夜沉沉,雨斑斑。問黑惡:我究竟做了什麼,值得這般施以辣手,殺了我無辜的愛子,還要困我於狼群,週而復始「斷其喉,盡其肉」?我不過是書生愚見,希望「人民政府」善待人民,僅此而已,竟至於此!以有形的利刃虐殺一個無辜的孩子,以無形的利刃虐殺其全家——滅絕人性的群魔,一路這樣扑向書香家庭!邪惡如斯,黑惡如斯,蒼天瞠目,斷魂無語。
我本善良,雖然我不信佛,但這並不妨礙我繼續以佛性禪心直面黑惡,坐看雲起;以悲憫為心,恩怨平視,待人待己。祈願這片暗無天日的叢林,在險像環生之中,於暗流洶湧之下,還能有奇蹟的發生,還能有順滑向陽的可能。希望無涯的苦厄,於善類也好,於惡類也罷,都能有真正結束之日。
天意隨人,大局已定。慘烈遇害、蒙冤至今的廖夢君,請你在天國稍安勿躁,所有的冤魂都會得到該有的告慰,這一天已不會太過遙遠。你的鮮血沒有白流,你的慘烈犧牲,在歷史的進程中所衍生的助力,實不亞於萬馬千軍。在你所倒下之處,在每一寸用鮮血和生命所滋養的沃土上,全面的清算必將到來!善惡有報之後,明媚的陌上會有草的青翠,會有花的盛開!
偉哉,廖夢君!壯哉,廖夢君!廖夢君同學千古!廖夢君同學安息!
寫於2022年7月16日(迫害於案發前就已在進行。廖祖笙之子廖夢君,在羅干、周永康、賙濟、張德江執掌重權期間,慘烈遇害於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黃岐中學,和殺人犯同穿連襠褲的流氓集團「統一宣傳口徑」,像編天書一般指鹿為馬,禁絕傳媒據實報導佛山慘案,公然關閉司法大門,強權壓迫「協商解決」殺人案,放任絕人之後者逍遙法外16年!遇害學子的屍檢報告、屍檢照片及「破案」卷宗,迄今是不可示人的國家機密!原本著作頗豐、與傳媒互動頻繁的作家廖祖笙,家破人亡後表達權隨之被非法剝奪,於國內再無一字變作鉛字,被長期非法監控並被剝奪出境自由……在令人髮指的殘酷迫害中,幕後迫害的操縱者能非法控制全國的媒體和網路,能控制政法委和公檢法,能控制廣東和福建,能控制電信,能控制銀行,能控制學校,能任意操弄作惡多端、禍國殃民的百度,能禁止廖祖笙使用谷歌和推特賬號……為國防事業奉獻了青春年華並立過軍功的廖祖笙,因在文字層面堅持為國家前程和百姓福祉呼號,遭到法西斯新變種瘋狂迫害,呼天不應,叫地不靈!「法令未行,逆魔亂起」,此謂「法治」!「民多冤結,州郡不理」,此謂「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