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22年4月28日訊】中共大外宣,也是大內宣了,大國崛起,中國世紀,東升西降,美國在衰落,中國在上升、在代替。雖然這是宣傳攻勢,但不完全是胡說八道,美國作為全球霸主的地位在下降,這也得承認和正視,俄羅斯對烏克蘭開戰,也說明瞭這一點。
大國之間的博弈,很難用個人領袖素質或者一些偶然事件、突發事件來描述和解釋,往往背後都有一個大盤在運轉,用中國人的話來說,叫作勢,順勢、逆勢的勢,這個勢的變遷就會造成大國之間博弈態勢的變化,乃至決定最後的結局。
美國在全世界GDP中所佔的比例接近四分之一,軍費開支在全球總量中所佔的比例是40%,這個經濟和軍事的實力是無以倫比的,是世界第一,這是從橫向上來比較,但是從時間緯度看的話,美國實力超越對手的距離比過去小了許多,而且這個差距還在縮小當中。跟美國作對的力量也在發生著變化,技術的發展,新工具的出現,打仗的形勢都發生了變化,此消彼長,勢力均衡的態勢一直在發生著變化。更重要的,是西方代表的自由、民主、法制、公正,跟獨裁政權的效率和民粹主義之間意識形態上的抗衡,美國所代表的模式,美國所維持的世界秩序,正在受到越來越大的挑戰,它首先是反映在認知層面的挑戰。
二戰之後,美國當仁不讓的成為世界霸主,成為世界自由民主陣營的領袖,歐洲大陸強權基本被摧毀,大英帝國不復存在,美國本土不但在二戰中毫髮無傷,成為超級大國,它的執政機制更是讓盟國心服口服,直接拿來套用,現成的國家安全顧問機制、國家發展機構直接拿來奠定、鞏固美國的國際地位,並在長達五十年的冷戰中勝出,摧毀了蘇聯,跟所有的霸主國家一樣,美國也集結了很多國家的忌妒和仇恨,這種忌妒和仇恨不單單來自海外敵對國家,也來自盟國,甚至來自美國本土。去年,皮優研究院在14各國家進行了一場民意調查,這14個國家都是美國的盟國,調查發現,美國的民主政治體制的光環已經褪色。
儘管美國的勢力不再如日中天,但美國超級大國的地位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不會動搖,經濟總量也許會被中國追上,但美國經濟的影響力、跟世界經濟的對接程度仍然是世界第一,美國軍隊的作戰能力、作戰經驗世界第一,而且也擁有最大的國際聯盟。美國在歷史上起起伏伏,經歷過多次經濟危機的打擊,但最後都抖擻精神從新振作。但畢竟這個世界變化快,這個勢變化快,今天的美國該怎麼做?該怎麼適應?
現行的做法肯定是需要改變的了,過去美國的外交政策,都是在一個大框架下,在一個大戰略下,把大戰略拆解成一個一個具體的政策目標,然後藉助一個一個的官僚結構具體執行,也就是說先畫好了一個藍圖,一個建設全世界的藍圖,按照這個藍圖具體建設。這樣的做法看來是不行的了,現在只能是在多變的世局中走一步看一步,順勢而行,有機會趕緊抓住,有危機迅速行動化解,外交沒有預設的藍圖,就像打仗一樣,沒有作戰目標和作戰計畫是不行的,但打仗不能就按著計畫打,用兵之道,在乎一心。
烏克蘭戰爭爆發前,美國用盡了過去冷戰時期聯盟制約的做法,形成包圍圈,用強大的武力和經濟力量制約對手不要輕舉妄動,然後發展和經營自由、法制、民主的社會模式,不斷向世界各地擴散壯大。過去美國可以這麼做,因為美國財大氣粗、膀大腰圓,就是世界警察的角色,就是做錯了一些事情,也有足夠的週轉空間和緩衝地帶,現在美國的領先幅度小了許多,已經再沒有本錢犯錯,所謂的大戰略就不管用了,因為大戰略往往把世界局勢簡單化,而今天的世界是越來越複雜。
所以說,美國需要高瞻遠矚的主動進行改變,不能像過去的大國那樣墨守成規,等到新的強國出現火拼了之後再進行變革,美國既是現有秩序的保護者,也需要成為一個修正者。今天美國面對三個主要的敵人,中共、俄羅斯、伊朗,這三個國家都是獨裁國家,都面臨人口老化危機、經濟發展減速的危機,都是超限戰、混合戰的支持者,其領導人都有明確的政治遺產目標,都反對法制、自由、人權,三個國家之間可以純粹為了利益和為了跟美國對抗而聯手做出什麼事情來,甚至做出令人意想不到、難以理解的舉動、危險的舉動,烏克蘭戰爭就是這樣的例子。
更危險的是,現代社會在經濟、文化、政治、軍事上的密接程度遠遠超過一百年前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一個地區性的衝突,很可能像星火燎原一樣擴散到全世界,也是因為現代社會形成的各種制約機制和聯盟,像是北約,冷戰時期還有華約的軍事同盟,更有歐盟、東盟、墨美美加自由貿易聯盟等等經濟協約國,如果北約的鄰居發生點什麼事,美國可能就得從亞洲和遠東地區調兵,除了戰爭,更有恐怖活動、經濟制裁,這些都是現代社會的乾柴,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這樣的局勢,美國也必須放棄原來按照構想藍圖從組世界的大戰略,改為在亂局中處事不驚、險中求勝的狀態,不改變不行,這也是今天這個題目叫新春秋戰國的原因。
看看去年美國從阿富汗撤軍就知道了,美軍在塔利班十麵包圍沒有陸地退路的情況,唯一只能從機場撤軍,只有一個機場撤軍,給人的感覺好像塔利班打敗了美國大兵一般,好幾十萬幫助美軍的阿富汗人被拋棄,拜登要從新塑造美國光輝形象的承諾泡了湯,阿富汗再次驗證了帝國墳墓的稱號,誰進去就陷入泥潭而難以自拔。應不應該從阿富汗撤軍呢?應該撤,但不應該這麼個撤法。一個更好的做法是不事先公布撤軍時間表,按照戰略目標的完成與否撤軍,事先就為幫助美軍的阿富汗人準備好簽證,事先通知阿富汗的美國公民,並留下一支相當規模的臨時駐軍,確保撤退的安全進行。
當然,把阿富汗撤軍灰頭土臉都推到拜登頭上並不公平,這是歷任美國總統錯誤政策的最終結果,也是美國畫藍圖從建新世界失敗的例證。2003年小布希發兵伊拉克,一舉摧毀薩達姆政權,但卻沒有嚴肅的重建伊拉克的計畫,結果是打倒了薩達姆一個大流氓,卻招來一堆更難惹的小流氓。2012年歐巴馬信誓旦旦警告敘利亞,使用大規模殺傷武器是美國不能容忍的紅線,結果阿薩德就是使用了化學武器,但歐巴馬什麼動作都沒有。美國從伊拉克撤軍,在中東形成權力真空,恐怖組織乘虛而入,阿拉伯革命在相當程度上顛覆了中東維持穩定的統治階層的力量,結果就是造成一波又一波的難民潮湧向歐洲。美國的一連串外交失誤大大地傷害了美國的國際信譽,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外交大戰略藍圖下的政策僵硬造成的,仍然用美國二戰後獨大的思維來解決新問題。拜登政府促成了澳英美三國同盟倒是功不可沒,但卻惹翻了法國這麼一個重要的盟友,澳大利亞撤銷了法國潛艇的訂單,事先都沒跟法國總統打招呼。
二戰讓美國成為霸主,二戰讓幾乎所有的發達國家元氣大傷,一篇廢墟,世界秩序需要重整,而美國是當之無愧重建新秩序的國家,今天所有美國的外交政策都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但是今天不一樣了,今天不是世界一篇廢墟需要從新建立的時刻,而是現有秩序下的元素髮生了變化,民主不再像黑暗中的燈塔那麼召喚人心,獨裁國家的經濟實力到了可以跟美國抗衡的地步,高科技的出現,網際網路的出現,對抗從地緣滲透到信息、網路、外層空間。
那麼,美國的外交戰略該怎麼順勢而變呢?有不少具體的建議參考,不過得且聽下會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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