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名相韓琦之畫像。(圖片來源:公有領域/維基百科)
《忍經》為元朝人吳亮所著。元成宗大德十年丙午(公元1306年),杭州人吳亮彙集歷代名人有關「忍」的言論和歷史上隱忍謙讓、忠厚寬恕的人物、事例彙編而成《忍經》一書。《忍經》是一部寓意深刻、濟世勸好的良書。本篇為讀者介紹二則《忍經》中關於北宋名相韓魏公(韓琦)的故事和嘉言。
《忍經》中有近百個故事,是歷史上真實人物關於「忍」的實例。《忍經》中錄入北宋宰相韓琦的故事和嘉言最多。《忍經》中記載韓琦在修身上是極其大器寬容的。
【原文】辭和氣平——凡人語及其所不平,則氣必動,色必變,辭必厲。唯韓魏公不然,更說到小人忘恩背義欲傾己處,辭和氣平,如道平常事。
【原文】未嘗峻折——歐陽永叔在政府時,每有人不中理者,輒峻折之,故人多怨。韓魏公則不然,從容諭之,以不可之理而已,未嘗峻折之也。
(歐陽永叔,是指歐陽修,他是北宋政治家、史學家、文學家、唐宋八大家之一。)
一般人講到他感到不平的事情時,必定動火氣,臉色也必定變了,語言也一定變得嚴厲。韓琦卻不是這樣的,每當講到有小人忘恩負義,準備陷害他時,他總是心平氣靜,語言平和,如同說平常的事情一樣。
歐陽修在官府為官時,每遇到不講道理的人,就嚴加斥責,所以有很多人怨恨他。韓琦卻不是這樣,總是從容不迫地用為什麼不能這樣做的道理來教導他,從來不嚴厲地斥責他人。
讀到這段的時候,也許有人會想,難道韓琦是個「老好人」,誰也不想得罪?非也!史書中關於韓琦的其它記載會讓您大開眼界。筆者讀《宋史》關於韓琦的傳記時,真的是大為驚訝!韓琦在為政上從來就不是「老好人」,他只是在個人修身上極為嚴格要求自己,氣量寬宏,是個高尚而有德行的人。韓琦是北宋的棟樑、股肱之臣!赫赫功勛,光耀後世!
筆者希望有興趣的讀者能讀一讀《宋史》中關於韓琦的傳記。
根據《宋史.列傳第七十一》,韓琦擔任過開封府推官、三司度支判官,授職右司諫。
韓琦以寶元元年(1038年)所上《丞弼之任未得其人奏》最為知名。當時災異頻發,流民大批出現,而當朝宰相王隨、陳堯佐及參知政事韓億、石中立卻束手無策。韓琦連疏四人庸碌,痛陳宋朝八十年太平基業,絕不能「坐付庸臣恣其毀壞」,使四人同日罷職,即所謂「片紙落去四宰執」。他自此名聞京師。
由於韓琦的不斷上疏而使四位宰執同日被罷免。這樣的事情在中國歷史上是十分罕見的,有些空前絕後的意味。
在擔任諫官的三年時間內,韓琦敢於直諫,諍言讜議。他舉薦當時名臣杜衍、范仲淹等。
韓琦又請求停止宮中降旨,抑制僥倖姦佞之人。只要是對百姓和國家有益的,韓琦沒有不上奏的,每次上奏都是將察明得失、端正綱紀、親近忠誠正直、疏遠邪惡姦佞作為重要內容,前前後後共上奏七十餘次。其建議多被朝廷採納。
韓琦管理軍隊恩威並重,並能造福一方百姓。起初,定州士兵貪平定貝州之功,索要賞賜,發出怨言,以至於打算到城下喧嘩。韓琦聽說了這件事,認為不治理將發生混亂,要運用軍法進行約束,誅殺那些行為十分不良的人。士兵死於攻戰,則獎賞資助他的家人,將其孤寡的姓名進行登記並提供救濟,威嚴恩愛並重。韓琦又仿照古代三陣法,每日進行訓練,這樣中山軍隊的精銳強勁超過河朔。京師調遣龍猛卒戍守保州,沿途成為百姓的禍害,到定州,韓琦將他們全部留下不再派遣,讓素有訓練者到北方,又賑濟救活飢民數百萬。
歐陽修讚韓琦曰:「平日閑居,則相稱美之不暇;為國議事,則公言廷諍而不私。」「臨大事,決大議,垂紳正笏,不動聲色,措天下於泰山之安,可謂社稷之臣。」
韓琦處理國家大事果斷,以公心對之。在當諫官期間,對於不法為惡之徒,直接上奏朝廷述其過失,救萬民於水火。另一方面,韓琦在自身修為上又寬容大度,能忍辱修身。這給我們以很大的啟示。
筆者淺悟,真正的「忍」是一種善、仁的表現。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