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孫溫畫的紅樓夢本。(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聲明:此文與《紅樓夢》沒有關係,只是借用其中幾個人物及個別情節而已。
序
放眼當今文壇,有不少反映古代宮庭鬥爭的作品。電影、電視也熱衷拍此類內容:女人工於心計,男人善用權術,或者打打殺殺,充滿暴力……當然,這樣的內容可以寫。也不乏優秀值得一看的作品。但大千世界,精彩紛呈,中華五千年的歷史長河中,不僅只有殺伐爭鬥,陰謀,權術。更有千千萬萬善良、真誠、本分的普通人,他們互相關愛,相互扶持。本書是寫「善」的威德:「愛」的力量。這就是寫此書的目的。本書概括起來,就是一句話:一群善良人的故事。
關於「林黛玉」,開篇第一回,就寫林黛玉死而復生,正如鳳凰涅槃,浴火重生,胞胎換骨,因此此書中將塑造一個嶄新的「林黛玉」,相信讀者會喜歡。
第三十一回 風風光光小翠出閣 喜喜洋洋黛玉生子
來到京城的幾年中,小翠已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幾年來認真讀書,在書香的薰陶下,養成了端莊,溫婉的氣質,其俏麗,嫋娜大有黛玉之態。這日,因紫娟生了個胖小子,滿月時,至親好友前來祝賀。樂善王妃也帶她的小兒子前來。家宴時,樂善王妃猛然瞧見了黛玉身邊的小翠,忙問黛玉:「您下首坐的那位姑娘是誰?」黛玉連忙答:「是我的侄女,兩位將軍的小妹。」黛玉小聲對小翠說:「還不快去拜見王妃和小王爺。」小翠起身,走到王妃身邊,盈盈下拜,口稱:「拜見王妃,拜見小王爺!」樂善王妃,立即把她扶了起來,問:「叫什麼名字。幾歲了?」小翠答:「叫柳翠,十五歲了。」聲音清脆,甜美,如黃鶯初啼。旁邊的小王子,早已看得發呆,王妃碰碰他的胳膊,說:「還不向柳翠姑娘還禮。」小王爺才緩過神來。認認真真地還了禮。小翠歸位後,小王子不時往小翠這邊看。小翠知道小王子在看她,滿臉羞紅,低頭只顧搓著自己的衣帶。一雙小兒女的情態,滿座人看的清楚。黛玉望了良玉和紫娟一眼,兩人一笑。
果然十天以後,王妃遣人來提親。這天,大嫂約了黛玉,兩人來瀟湘館找小翠。瀟湘館靜悄悄,只有兩個丫頭在院裡餵鳥兒。兩人走到廳內,只見小翠正坐在窗前繡花。一見她倆,笑客滿面,忙拉她們坐下。小丫頭忙來給兩人倒茶。大嫂問:「二太太和碧玉到哪去了。」小翠說:「到林府辦事去了。」兩人喝了茶,大嫂說:「你如今也大了,來說親的人不少,我和你大姑挑選了幾家,你可願聽聽?」小翠低頭不語。大嫂說:「我和你大姑最看好的是內閣大學士的二兒子,是京城有名的才子,模樣也好,都說下次的狀元準是他,你看呢?」小翠連忙說:「我還小,還不想離開娘和大姑。」兩人相視一笑。
大嫂說:「還有王尚書的兒子,美男子,文武全才。」小翠連連搖頭。黛玉說:「我們還看好一家,既然你不想嫁,我們就不說了。」小翠撒嬌:「就說說嘛!」黛玉說:「就是樂善王妃家,說的是她的小兒子,就是那日來咱家的小王爺。」大嫂說:「我們看這家也不錯。」小翠臉兒一紅,低下頭去,說:「那就全憑母親和大姑作主。」大嫂笑著說:「鬼丫頭,明明自己早有主意,明明自己給自己作主,還說全憑我們作主。鬼得很!」黛玉在小翠耳邊悄悄說:「看來,你早已喜歡那個小王爺,那位也在日夜盼望你快嫁過去呢。」小翠的臉更紅了。
三個月後,小翠風風光光地嫁了過去,小倆口恩愛甜蜜自不必說。良玉沒有食言,小翠婚禮的一切費用,包括衣服,首飾,嫁妝,乃至婚筵,全由良玉承擔。從此,柳家又添了一位小王妃。
小翠出閣後的第二日,黛玉生下了一男一女龍鳳胎。賈府上下個個歡喜若狂,林府,柳府奔相走告,三府披紅掛彩,鞭炮齊鳴,一連慶賀了三天。黛玉生產後的第二天,良玉就把綢布莊給了賈府。黛玉堅持要用銀兩兌換,良玉說:「這是我給甥男甥女的禮物。」黛玉沒法,只好收下。賈蓉賈環二人同心協力,悉心經營,布店的生意愈加興隆。半年後,賈璉,平兒也喜得貴子。不久,黛玉又把彩雲贖回。賈環與彩雲喜結連理,彩雲看賈環品行相貌與以往炯然不同,心中歡喜,夫妻二人恩愛和睦。整個賈府上上下下一片喜慶。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賈珍的瘋狂病愈加嚴重。原先只是癡癡呆呆,後來就終日嘀嘀咕咕,自言自語,也聽不清說了些什麼。可最近卻狂呼亂叫起來,只要見人走過來,就驚恐地大叫:「抄家了!抄家了!」這叫聲給喜慶的賈府罩上一層陰影。這日,夜半時分,人們均已入睡,賈府一片寂靜,忽然「抄家了!抄家了!」一聲淒厲的叫聲響起,黛玉被驚醒,坐了起來,接著又聽到兩聲:「可卿,等等我!可卿,等等我!」這時寶玉也醒了,睡眼惺忪,問黛玉:「你怎麼了?」黛玉問:「你沒聽到叫聲嗎?」寶玉說:「沒聽見,又是珍哥喊『抄家了』?」黛玉說:「這次又連喊兩聲『可卿,等等我。』」寶玉一聽,這時真的醒了。忙問:「你是說,他剛才喊--」黛玉又重複了一遍,接著自言自語:「賈府上上下下沒有人叫『可卿』呀,難道是在外面交的朋友?」轉過頭來,問寶玉:「你知道誰是『可卿』?好像是個女孩兒的名字?」寶玉頓了一下,說:「我哪裡知道?」黛玉仔細地端詳寶玉,寶玉忙低下頭,說:「幹嘛這樣看我,我真的不知道。」黛玉說:「你那神情,瞞不過我,你準知道。」寶玉只是搖頭。
黛玉說:「你我既是夫妻,就是一體,應該彼此坦誠相待,我對你沒有絲毫隱瞞,而你卻藏了好多隱秘,看來,你終究還是把我當成外人。」寶玉看黛玉有些傷心,撐不住了,說:「我告訴你,你聽後別嚇著了。」黛玉說:「我又不是個紙人兒,不像以往下人傳的:什麼一口氣把林姑娘吹跑了。一口氣把薛姑娘吹化了。我經歷這麼多磨難,什麼事也嚇不倒我。」寶玉停了一會說:「『可卿』是蓉兒媳婦的小名。」黛玉一愣:「哪個媳婦?」「當然是死去的那個媳婦。」黛玉驚得捂住了嘴巴,黛玉不由自言自語:「公公竟和兒媳婦……」。寶玉望著黛玉說:「我說不告訴你,你偏逼我,看,這眼兒也直了,這臉兒也白了。」一手摟著黛玉的肩膀,一手給她搓揉前胸。半晌,黛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作孽啊!難怪兩次被抄家,難怪寧府被砸得稀巴爛,罪有應得。」兩人再也沒有了睡意。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醜事的?」寶玉說:「你想想,當年蓉兒媳婦過世時,蓉兒倒沒怎麼樣,珍大哥倒哭得死去活來;為了辦這喪事,珍大哥幾乎用盡寧府的財力,辦喪事那幾天,珍大嫂子閉門不出,百事不管,說是心口疼,任由珍大哥胡來——」黛玉也說:「那些日子我常在外祖母身邊,聽人議論,說蓉兒媳婦這病也奇,前兩天還陪老祖宗聽戲,賞花,有說有笑的,說病就病倒了,出不了門。現在想來,肯定事情敗露,忽然被人發現,無臉見人,只求速死,所以不吃不喝。」停了一會,又問寶玉,「聽說她有個貼身丫頭,叫什麼名字?當時也觸柱而死。這個丫頭死的也奇,難道是她撞見了--」黛玉驚得不敢往下說了。寶玉說:「你太聰明,一猜就中。這事也過去了,你我也管不了,都快天亮了,你再睡一會吧。」黛玉說:「怎能睡得著?你想,如果每日這樣亂叫,事情傳出去,咱們賈家怎麼見人?蓉兒的布店的生意怕也要做不下去了。」寶玉說:「我倒沒想到這一層,這倒如何是好?」
第二日,黛玉派人把神醫大伯請來,大伯在屋內診了半日,出來後,眾人圍住他問:「能治嗎?」大伯說:「他是精神受到了強烈的刺激,長期鬱悶在心,沒能及時疏導所致。這種精神上的病不是湯藥,針灸能治得了的。我也只能讓他安靜幾個時辰,但治表不治本。」眾人歎氣。大伯說:「我剛才給他施了針,估計能睡兩個時辰。俗話說觸景生情,如果能換個地方住,忘記了以往的事,也許會好些。我只能說不妨試試。」話音剛落,尤氏第一個贊成說:「對!離開這裡,也許能好。」「可是到哪裡去呢?」眾人又在發愁,黛玉忽然說:「我想到一個好去處。到柳溪鎮去住,大嫂家有一,二十間房,一個院子,現在只有兩位老人住在那裡,估計珍大哥如果去,也能夠了,那裡有山有水,離這裡不遠,只三十里路,也好相互照應。」
眾人一聽,都認為很好,可是珍大嫂子不同意,她說:「那裡雖好,畢竟不是自己的家,有諸多不便。不如到咱老家--江南老墳地去住。前一陣子賈薔來信說,如今林妹妹又托人買了幾百畝田,又在周圍蓋了一些房子,還辦了一所私塾學堂,還是到那裡去好。」眾人都說還是到柳溪鎮更穩妥,怎奈尤氏執意要回江南,說越快越好。眾人不解,她為何如此迫不急待?只有寶黛心裡明白。這一去,賈珍夫婦,賈蓉夫婦都要走。布店的生意只好由林家的原掌櫃過來打理,賈環幫忙。
這日全家人都到渡口,把賈珍一家四口,送上船,又眼看船開動了,才回來。誰知剛過了三個月,就接到了賈蓉的一封短信,說是不日既回京城。這天全家正聚在一起吃午飯,李貴派一個丫頭告知:「大奶奶一家已到大門口。」眾人連忙放下筷子,笑顏逐開地到二門去接。一看不由愣住了。只見賈蓉夫婦一身重孝,尤氏頭上也插朵白花。旁邊站著個五,六歲的孩子。三人見了家人放聲痛哭,眾人忙把他們攙到大廳。賈蓉夫婦跪到賈政夫婦跟前,哭倒在地。尤氏倒在王夫人懷裡哭得聲嘶力竭。眾人無不掩面啼哭。黛玉和平兒極力勸解,良久才止住了哭聲。賈政問:「侄兒何時過世的?為什麼也沒來個信。」賈蓉說:「父親剛到故里,確實好了些,不再亂說話了,但只是好動,總想一個人往外跑,我和薔兒每日跟著他。一天晚上,我們看他睡著了,才敢去睡。第二天一早,一看,人沒了。我們到處去找,村裡幾百號人也幫著找,總不見蹤影。村前有條河,三天後有人來說,在河的下游二里處的河灘上見到了父親的遺體……」說到此處,三人又哭了起來。眾人又勸了一回,方止住哭。賈蓉說:「我們盡全力厚葬了他老人家,又在墳前守了兩個月,想想這邊布店的生意,就急急地趕回來。」賈政命人在祠堂立了賈珍的牌位,全家磕頭燒香,又命所有的晚輩一律穿孝。賈蓉在家歇息了五天就到布店上任去了。
蓉兒一家帶來的孩子就是寶玉的大兒子,名「桂兒」。只見他白白胖胖,面如銀盆,眼如水杏,與他的生母寶釵十分相像。說來也奇,那天一進府,就從眾人中一眼認出了黛玉,徑直向黛玉懷中撲來,哇啦一聲大哭,嘴裡喊著「娘親」,黛玉緊緊地抱住孩子,淚水直流。蓉兒媳婦小聲對旁邊的人說:「怕孩子傷心,大人一直未敢告訴他母親去世,只說,爹娘都住在京城,每日想你回去。他一路上總問娘親的模樣。我們說反正最俊俏的就是你娘。沒想到這孩子如此聰慧,竟一眼認出來了。」從此,黛玉愛如己出,母子形影不離。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