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和尚死而復生,講述閻王爺審判的情況。(圖片來源:Adobe Stock)
元氏當朝的西魏時,洛陽城裡崇真寺有個和尚惠凝,死了七天後又活過來了。他說:「閻王爺檢閱時,因為弄錯了名字又把我放回來了。」惠凝詳細地講述了過去七天內,閻王爺審判的一些情況,主要是同他一起受審判的五個和尚的情況。
第一個和尚是寶明寺的智聖,因為坐禪悟道,刻苦修行,升入了天堂。
第二個是般若寺的道品,因能背誦《涅槃經》四十卷,也升了天堂。
第三個是融覺寺的曇謨最,能講《涅槃經》、《華嚴經》,聽眾上千人。閻羅王說:「講經的人心裡總想著別人如何不及我,以傲氣對待萬物,這是和尚中最沒出息的行當。我現在只看你能不能坐禪誦經,不管你會不會講經。」那個曇謨最說道:「貧僧行道以來,只喜歡講經,實在不熟悉誦經。」閻羅王命人把他押解給看管人員,立即上來十個黑衣人,把曇謨最押送著向西北邊的房門走去,只見那邊的房子裡黑洞洞的,似乎不是個好地方。
和尚自稱教化了四代施主,製作了十尊佛像。(圖片來源:Adobe Stock)
第四個和尚是禪林寺的道弘,自稱教化了四代施主,製作了十尊佛像。閻羅王說:「出家之人必須專心守道,一心一意坐禪誦經,不管世人之事,不做有為之事。你雖然製造了佛像,但這正是想得到他人財物;既然得到了財物,就會產生貪心,有了貪心就是沒有除去三毒,沒除去三毒就仍有全部煩惱。」他也被送給了看管人員,與曇謨最進了相同的黑房子。
第五個和尚是靈覺寺的寶明,他自己說,出家之前曾作過隴西郡太守,建造了靈覺寺,然後棄官出家修道,雖不坐禪誦經,卻能按時禮拜。閻羅王說:「你做太守的時候,違背情理,貪贓枉法,假借修造寺廟為名,大肆搜刮民脂民膏,這座寺廟的建成絕不是你的功勞,用不著自我表功。」也把他交給給黑衣人押進了黑房子。
魏太后聽到惠凝講述的這些情形之後,派遣黃門侍郎徐訖去查訪寶明等寺,查訪的結果是,城東有寶明寺,城中有般若寺,城西有融覺寺、禪林寺和靈覺寺;智聖、道品、曇謨最、道弘、寶明等,確有其人。魏太后便請了一百個坐禪誦經的和尚,長期供養在皇宮裡。同時頒布了命令,不許拿著佛像沿街乞討,如果有人用私有財產製造佛像可以自行其便,惠凝也進了白鹿山,隱居修道。自此之後,京城一帶的和尚都專心於坐禪誦經,無意從事講經佈道的活動。
《太平廣記》 卷九十九 惠凝 原文:
元魏時,洛中崇真寺有比丘惠凝死七日還活。云:「閻羅王檢閱,以錯名放免。」惠凝具說過去之事,有比丘五人同閱。一比丘雲寶明寺智聖,以坐禪苦行,得升天堂。有一比丘是般若寺道品,以誦涅槃經四十卷。亦升天堂。有一比丘雲是融覺寺曇謨最,講涅槃、華嚴,領眾千人。閻羅王曰:「講經者,心懷彼我,以驕凌物,比丘中第一粗行。今唯試坐禪誦經,不問講經。」其曇謨最曰:「貧身立道已來,唯好講經,實不諳誦。」閻羅王令付司,即有青衣十人,送曇謨最向西北門,屋舍皆黑,似非好處。有一比丘雲是禪林寺道弘,自云:「教化四輩檀越,造一切經人中像十軀。」閻羅王曰:「沙門之體,必須攝心守道,志在禪誦。不干世事,不作有為。雖造作經像,正欲得他人財物,既得財物,貪心既起(明抄本、陳校本既起作即起,下又有既懷貪心四字)。便是三毒不出,具足煩惱。」亦付司,仍與曇謨最同入黑門。有一比丘雲是靈覺寺寶明,自云:「出家之先,常(常原作帝,據明抄本、陳校本改)作隴西太守。造靈覺寺成,即棄官入道。雖不禪誦,禮拜不缺。」閻羅王曰:「卿作太守之日,曲理枉法,劫奪民財,假作此寺,非卿之力,何勞說此。」亦付青衣送入黑門。時魏太后聞之,遣黃門侍郎徐紇依惠凝所說即訪寶明等寺。城東有寶明寺、城中有般若寺、城西有融覺、禪林、靈覺等三寺。並問智聖、道品、曇謨最、道弘、寶明等,皆實有之。即請坐禪僧一百人。常在殿中供養之。詔不聽持經像在巷路乞索。若私用財物造經像者任意。惠凝亦入白鹿山,隱居修道。自此以後,京邑之比丘皆事禪誦,不復以講經為意。(出《洛陽記》)
責任編輯:洪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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