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公有領域 Pixabay)
【看中國2018年2月10日訊】編者注意到2018年一月以來多家網路媒體報導,中國工程師計畫打造一條長度達到1000公里的隧道,引150億噸雅魯藏布江水入西北,號稱能使「西北沙漠地區繁榮昌盛,讓新疆變成中國版的加利福尼亞」。這項工程需要將青藏高原鑿穿,打造一條從青藏高原延伸到新疆地區的超長地下隧道,相當於建造5個三峽工程,隧道長度也將史無前例。
且不說青藏高原地區極其複雜地形和海拔高度的巨大差異,算下來工程總成本據說最少都在1萬億元。鑒於三峽工程所造成的巨大生態災難,這項五倍於三峽的「逆天工程」如果得以付諸實施,不知將會給人類,給中國帶來什麼樣的災難。
以下來看看近年來經常就三峽問題撰文發聲的水利專家王維洛博士撰寫的《亞洲水塔 西藏高原的生態危機 ----- 不是對未來的悲觀預測而是面臨的一個嚴酷事實》一文(該文首發於《縱覽中國》)
亞洲水塔 西藏高原的生態危機 ----- 不是對未來的悲觀預測而是面臨的一個嚴酷事實
科學家們擔憂,阿里地區的兩次冰崩可能是西藏高原氣溫上升後一系列災害的開始。目前中國在西藏高原上大規模地建設水庫大壩工程,僅西藏自治區境內已經建成的水庫大壩工程超過110座。這些水庫的上游地區絕大多數是冰川或是冰湖,一旦冰川塌落或者冰湖潰決,大量的冰川塌落體或者冰湖潰決洪水進入水庫,形成湧浪,災難程度肯定超過義大利瓦依昂水庫的慘案。氣溫上升,將使西藏高原凍土融化,凍土中大量的碳將被釋放出來,這對全世界是另外一顆定時炸彈。
一、西藏高原是千秋萬代子孫託付我們要好好珍惜和保護的重要資源
達賴喇嘛尊者在為筆者的《亞洲水塔 西藏高原的生態危機》一書的賜序中指出了亞洲水塔對中國、印度以及亞洲其他國家的重要性:「西藏高原被喻為世界屋脊,由於被無數巍峨的冰峰雪山所環繞,因此又被稱為雪域西藏。有個華人學者曾說西藏高原是中國的水塔。與南、北極一樣,西藏生態對地球的影響甚鉅,因而也被稱為「第三極」。發源於西藏的河流,包括西部的四大河流和東部的長江、黃河、瀾滄江等,流域範圍涵蓋中國、印度及東南亞,是幾十億人類或其他生命賴以生存的依託。」
有人以為,亞洲水塔——西藏高原的生態危機,只是一個警世的悲觀預測。無論是中國政府還是西藏自治區政府都聲稱西藏是中國生態環境保護最好的地方。筆者在接受自由亞洲電臺中文部主持人北明女士的採訪時指出了中國的十大生態環境危機,而名列首位的就是氣候變化劇烈,變化程度遠超世界平均水平,其中西藏高原的氣溫上升速度數倍於世界平均水平。
根據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第五次評估報告,從1880年到2012年全球表面溫度上升了0,85攝氏度,平均每十年上升0.06攝氏度。《巴黎協定》確定了一個目標,那就是將全球平均升溫控制在工業革命前的2攝氏度以內,爭取控制在1.5攝氏度。
根據中國的氣候變化國家評估報告,從1905年到2001年的97年間,中國平均氣溫上升了0.79攝氏度,平均每十年上升0.08攝氏度。這個變化高於全球平均的增溫速度。
瀋渭壽、劉波、顏長珍、張慧在《青藏高原——典型區生態狀況時空變化及氣候變化相應研究》一書中指出:
西藏高原的氣候數據統計時間比較短。從1961年到2010年的六十年間,西藏高原(青藏高原)的平均氣溫變化為每十年上升0.37攝氏度。西藏高原的南部,西藏自治區的平均氣溫變化為每十年上升0.58攝氏度。西藏高原六十年間的氣溫上升,已經超過《巴黎協定》確定的升溫控制在2攝氏度以內的目標。
中國氣象報社在2013年09月26日發表《青藏高原升溫最明顯》的報導,指出:青藏高原升溫最明顯,局部地區高達0.30∼0.50℃/10年,是全國增暖幅度最大的區域之一。
西藏高原溫度的快速上升,導致了冰川的退縮。國際冰雪委員會(ICSI)的一份研究報告指出:「喜瑪拉雅地區冰川後退的速度比世界其它任何都要快。如果目前的融化速度繼續下去,這些冰川在2035年之前消失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國際冰雪委員會負責人塞義德.哈斯內恩說:「即使冰川融水在60至100年的時間裏乾涸,這一生態災難的影響範圍之廣也將是令人震驚的。」
李治國、姚檀棟、葉慶華、田立德、王偉財在《西藏年楚河滿拉水庫上游冰川變化及其影響》則對生態環境災難有較為具體的描述:喜馬拉雅地區不同區域的冰川自2000年以後,以近幾十年來前所未有的速度退縮。如果未來持續這樣的態勢或加劇,中國、印度、尼泊爾等國家數以億計人口將會面臨洪水、乾旱和飲用水缺乏的威脅。
可見,亞洲水塔——西藏高原的生態危機,是一個面臨的嚴酷事實。先談一下十幾天前發表在紐約時報中文網的關於西藏高原生態的一篇文章。
二、2016年阿里地區的兩次冰崩可能是一系列災害的開始
2018年1月26日紐約時報中文網發表了KENDRA PIERRE-LOUIS的《西藏兩座冰川接連崩落冰雪,氣候變化為元凶》文章,引起海內外華人的關注。文章指出:2016年,在西藏西部的乾旱山區,約699萬立方米的冰雪從一座冰川上崩塌,翻滾的冰流在三分鐘內以高達約300公里的時速奔湧了約8公里,導致9人和數百隻動物喪生。該事件令科學家們感到震驚,這樣大規模的迅速崩塌他們此前只見識過一次。兩個多月後,鄰近的冰川又發生了同樣的情況,不過這次沒有造成人員傷亡。冰川學家本來不太相信冰川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突然之間,他們在一年中便目睹了兩次類似的崩塌。(https://cn.nytimes.com/science/20180126/glacier-collapse-avalanche/undefinedrss.html)
文章沒有指明冰川崩落發生的具體地方和具體時間。這是發生在2016年7月17日西藏阿里地區日土縣東汝鄉的一次罕見冰塌。冰川塌落體的體積是約7000萬立方米,(約是紐約時報中文網文章的699萬立方米的10倍,這種錯誤可能來自單位換算,很容易發生),冰川塌落體散佈的面積為近10平方公里,相當於1400個足球場大小。緊接著在9月21日,附近的冰川又一次發生罕見的大範圍崩塌。來自中國科學院青藏高原研究所、俄亥俄州立大學伯德極地和氣候研究中心(Byrd Polar and Climate Research Center)等機構的研究者們認為,氣候變化極有可能是阿里這兩次冰塌的「真凶」,隨著當地氣溫上升以及降水增加,這兩次冰崩可能只是今後一系列冰崩災害的開始,對此,現有的科學還沒有足夠的研究和準備。(參見:石毅:西藏阿里接連發生罕見冰崩,科學家爭議是否系列災害的開始,澎湃新聞,2016年11月24日。)
(http://webcache.googleusercontent.com/search?q=cache:http://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567557&gws_rd=cr&dcr=0&ei=F3h0WsqlLoLuUrbGstgH。)
阿里地區位於西藏自治區的西部,有5862條冰川,面積約4900平方公里。這些冰川為當地提供了持續穩定的水源,這裡是印度河、恆河和雅魯藏布江的源頭地區。過去一直認為阿里地區的冰川是極為穩定的冰川,有溫底低、積累量低、變化慢、流速慢的特徵。這兩次冰川塌落事故發生後,科學研究人員必須對阿里地區冰川的未來,重新再做評估。一種可能的結果是:2016年阿里地區的兩次冰崩將是西藏高原一系列災害的開始。
三、冰川退縮會直接引發的自然災害
氣溫升高,冰川退縮會直接引發的自然災害有如:冰川崩塌,冰湖潰決和泥石流。
位於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境內的貢嘎山的冰川收縮速度驚人,攝於2015年11月13日(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冰川崩塌的危害遠遠超過洪水,因為崩塌冰川的運動速度極快。此次阿里地區的冰川崩塌,冰川體的運動速度達每小時300公里,達到了高速鐵路的速度;而洪水,1975年中國河南地區潰壩洪水的速度只有每小時30公里,它已經能夠沖潰擋在道路上的一切物體,包括建築物、橋樑、火車車廂、油罐車等等。洪水,即使是潰壩洪水的破壞力量與塌落的冰川是根本無法比較的。
冰湖潰決洪水是西藏高原經常出現的一種災難性危害,經常使本區居民財產、設施、生命遭受重大損失。1954年7月16日在日喀則地區康馬縣境內的桑旺錯發生冰湖潰決,潰決洪水流量遠大於平均徑流量,洪水沖毀康馬、江孜、白朗大小村莊170個,受災群眾3017戶,16180人,死亡691人(不含印度兵營及醫院),淹沒耕地4321公頃,沖毀888公頃,倒塌房屋10074間,死亡牲畜8679頭(匹)(參見:李治國,姚檀棟,葉慶華,田立德,王偉財:西藏年楚河滿拉水庫上游冰川變化及其影響)。
四、冰川塌落、冰湖潰決與水庫大壩
目前讓人十分擔憂的是,中國政府在西藏高原上大量建設大壩工程,壩後形成水庫。而水庫的上游就是冰川。如果冰川發生崩塌,崩塌的冰川體以極快的速度向下游運動,進入水庫,形成湧浪。即使大壩能抵擋湧浪的衝擊,湧浪也能越過大壩,對下游造成洪水災害。很可能是大壩無法抵擋湧浪,而發生潰壩,則災害更加重大。這種情形,與義大利瓦依昂水庫大壩的災難很相像。當然進入瓦依昂水庫的不是冰川,而是水庫兩岸的岩石和泥土。
2007年曾經專門研究過瓦依昂水庫大壩災難的義大利地質學家大衛.N.皮特利特意撰寫了《告訴三峽:瓦依昂大壩的教訓》一文,指出:也許瓦依昂可以為這座長江上的著名大壩提供一個可怕的前車之鑒。這裡引用文章的一些描述,讓讀者聯想一下,冰川崩塌導致水庫產生湧浪的這個可能性,以及它所能造成的破壞力量。
瓦依昂水庫大壩位於義大利阿爾卑斯山區,大壩為混凝土雙曲拱壩,最大壩高262米,水庫設計蓄水位722.5米,總庫容1.69億立方米,有效庫容1.65億立方米,是當時世界上最高的雙曲拱壩。工程於1956年開始,1960年完工。
「最早關於(瓦依昂)大壩滑坡問題的記錄是在1958年。由於在大壩的建設過程中以及建成後滑坡都是一個人們熟知的危險,因此,如果沒有更早考慮到這個問題反而可能奇怪了。但是,與一些關於三峽大壩的報告的看法正相反,和大壩有關的滑坡並不是由水體的重量引起的,而是因為水庫增加了水庫岸壁泥土和岩石中的含水量,從而降低了它們的強度。岸壁的弱化使得泥土和岩石不時坍入水庫。最大的危險在於,如果滑坡發生得很快,會造成超過大壩的波浪。大型水壩的設計中並沒有考慮到這個因素,因此大壩垮塌的危險就很高。」
「1963年10月9日晚上10點38分,災難降臨,滑坡發生了。整個山體有5億輛標準尺寸的沙龍轎車那麼重,滑了大約500米拍進水庫。滑動不斷加速,就像賽車衝出起跑線時那麼快,山體進入水庫時的速度已經達到大約110公里/小時,把峽谷加深到400米。然後一部分山體一直衝上對岸,彈起140米高,把前面大量的水壓了出去。掀起的滔天大浪衝進了卡索村較低的部分,房子立刻被沖走,其實這裡比水面要高出260米。較高地方的房子幸運一些,但大部分也被滑坡所激起的空氣衝擊波嚴重破壞。」
「但最壞的還在後面。被山體壓出的水漫出水庫。水量太大了,有大約3千萬立方米溢出了壩頂。被拔掉的樹木表明,洪水達到壩頂上方245米的地方,也就是說,洪水比河床高出了約500米。巨大的洪水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衝進下游的村莊,大部分的遇難者都死在了床上,對於逼近的災難一無所知。龍加羅內、皮拉戈、維拉諾瓦、利瓦爾塔和法埃等村莊幾乎無人倖免。」
根據事後調查,滑坡體的總重量為2.7億噸,死於瓦依昂水庫大壩事故的人數為1925人。
瓦依昂慘案中滑動的岩石和泥土的速度達到了每小時110公里,而阿里冰川崩塌的滑動速度是每小時300公里,是瓦依昂滑坡體運動速度的三倍。如果滑動物質數量相等,那麼阿里冰川崩塌的破壞力就是瓦依昂滑坡體的九倍。
五、滿拉水庫大壩工程與冰川塌落、冰湖潰決的巨大風險
目前中國在西藏高原上大規模地建設水庫大壩工程,僅西藏自治區境內已經建成的水庫大壩工程超過110座。這些水庫大壩工程的上游地區絕大多數是冰川或是冰湖,一旦上游的冰川塌落或者冰湖潰決,大量的冰川塌落體或者冰湖潰決洪水進入水庫,輕者造成湧浪,越過大壩,造成下游洪水災難;重者水庫大壩在湧浪的壓力下潰決,冰川塌落、冰湖潰決和水庫潰壩洪水加在一起,以摧朽拉枯的力量,衝向下游。這就是一系列災害中最可能發生的一種。從目前評估來看,年楚河上的滿拉水庫大壩工程和上游地區的數十條冰川組成了最大的災難風險。
滿拉水庫(網路圖片)
年楚河是雅魯藏布江的一條支流。年楚河入雅魯藏布江交匯處,則是西藏自治區第二大城市日喀則所在。年楚河在滿拉工程壩址處的多年平均年徑流量4.83億立方米,多年平均流量15.3立方米/秒。年楚河流域在大壩上游的面積為2757平方公里,為海拔高程在4200米至7200米的高原。在這2757平方公里範圍內冰川十分發育。
滿拉水庫大壩工程的目標第一是灌溉,第二是發電。滿拉大壩為粘土心牆堆石壩,大壩長287米,壩高76.3米,壩頂寬10米,從大壩體積而論,應該是西藏自治區最大的。壩址區高程為海拔4200米至4300米。滿拉水庫設計總庫容為1.57億立方米,水庫正常蓄水位4256米。滿拉水庫大壩工程由武警水電三總隊十二支隊承建,於1995年8月正式開工,2001年8月竣工,總投資為9.6億元人民幣。
根據李治國等的調查研究,1980年滿拉水庫上游有84條冰川,其中一條冰川中受表磧物覆蓋其邊界沒有繪出,所剩83條冰川的面積為182.77平方公里,平均每條冰川面積為2.20平方公里。之後由於氣溫上升,冰川面積不斷減小:
1980年冰川面積為182.77平方公里;
1990年冰川面積為176.63平方公里;
2000年冰川面積為174.04平方公里;
2005年冰川面積為169.36平方公里。
從1980年到2005年,冰川面積減小13.41平方公里,減小了7.3%。
而根據百度百科的資料,滿拉水庫上游冰川面積約130平方公里。如果1980年冰川面積為182.77平方公里,則減小52.77平方公里,減小了28.9%。
李治國等還調查研究了滿拉水庫上游的34個冰湖,它們是冰川融水補給的湖泊,這些湖泊與冰川距離很近。1980年冰湖面積由為8.33平方公里,2005年冰湖面積擴大到10.89平方公里,面積增加了2.57平方公里,增加了30.8%。一些小的湖泊合併成面積更大一些的湖泊。
無論從冰川面積的減小還是冰湖面積的擴張,都可以看到西藏高原氣溫升高的影響。從近期影響來看,氣溫升高,冰川後退,冰川、雪融水增加,增加了年楚河的流量,為實現滿拉工程的灌溉和發電目標有益。但是從長遠來看,由於流域內大量小冰川(面積小於2平方公里)以非常快的速率退縮,未來融水將減少,最終導致長期水資源的短缺。而且這個水資源短缺是不可逆轉的、持續的。
李治國等特別指出了滿拉水庫上游地區冰湖潰決的風險。在1944年到1994年之間,這個地區內的7個冰川湖曾經發生過9次潰決。目前什娥錯、什磨錯和布嘎錯這三個冰川湖存在十分危急的潰決風險。可惜,李治國等並沒有研究滿拉水庫上游地區冰川塌落的風險,可能他們也認為,這裡的冰川與阿里地區的冰川一樣,屬於穩定型的冰川,只有融化與後退,不會發生塌落。在阿里地區發生冰川塌落之後,也許他們會補充對滿拉水庫上游地區冰川塌落風險的研究。
如果滿拉水庫上游地區發生冰川塌落或者冰湖潰決,冰川塌落體或者冰湖潰決洪水湧入滿拉水庫,將水庫中的1.57億立方米水擠出水庫,一場比瓦依昂工程更加悲慘的事故就會發生,可能直接危及到下游113公里之外的日喀則市。
六、水庫大壩工程後面的貪婪
李治國等在《西藏年楚河滿拉水庫上游冰川變化及其影響》一文中已經明確指出了冰川變化會給滿拉水庫大壩工程帶來巨大的風險。而且預測冰川塌落或者冰湖潰決與預測滑坡相比,要困難很多,幾乎是不可能的,就像科學家根本沒有料到阿里的冰川會發生塌落一樣。
為什麼滿拉水庫大壩工程的決策者會不顧這些巨大風險而冒然建設這個工程呢?為什麼決策者要在西藏高原建設這麼多的水庫大壩工程呢?這是因為貪婪,要錢不要命。由於水庫大壩工程建造,使得大量錢進入了利益集團的口袋中,而失去生命的、要承擔災難風險的,卻是另外一群人,他們不屬於這些利益集團。
具體到滿拉水庫大壩工程,則是要控制農田灌溉面積40萬畝,其中的25萬畝土地需要新開墾出來,並配套灌溉渠道和設備。由於西藏高原的氣溫上升,農作物的生長上限也隨著上升。從理論上說,氣溫每上升0.6攝氏度,農作物生長上限的高程上移100米。中國政府和西藏自治區政府把氣溫上升和可耕種農地的擴大作為西藏生態環境變好的這個最重要指標來評估。通過水庫大壩的建設,把漢族人的農耕、灌溉生產方式以及定居的生活方式,推廣到西藏高原,去取代藏族傳統的遊牧文明。這不但是經濟上的貪婪,而且還是文化上的野蠻,所以他們是不顧一切生態環境後果的。
七、氣溫上升和凍土融化
由於西藏高原氣候寒冷,凍土分布十分廣泛。凍土帶所包含的碳來自於西藏高原抬升之前生活在這裡的生物,包括植物的根系、動物的殘骸等。由於氣候寒冷,多年來凍土中的碳只有積累而沒有釋放,導致其土壤中碳含量很高。
由於氣溫上升,凍土層會變薄,甚至完全融化。凍土融化,西藏高原土壤中隱藏的碳就要釋放出來,這幾十年全世界減排溫室氣體的所有努力都會化為烏有。科學家稱凍土融化和碳的釋放,為定時炸彈。凍土中碳的釋放,又加速了氣溫的上升,氣溫上升又促進了凍土融化和碳的釋放,這樣進入一個惡性循環。
2015年3年23日世界氣象日,中國氣象局局長鄭國光發表了題為《科學認知氣候 關注氣候安全》的致辭,指出:上世紀中葉以來中國的氣候發生了顯著變化。鄭國光認為,氣候變化對中國影響巨大。小麥、玉米、大豆等主要農作物單產下降,主要河流徑流量減少或變化不穩定,水土流失、生態退化、物種遷移等生態惡化程度加深,大氣環境容量降低,風能和太陽能資源的開發和利用受到制約,青藏鐵路、三峽水庫、南水北調、西氣東輸、三北防護林等重大戰略性工程的安全生產和運營遭受嚴重威脅。中國面臨的氣候變化和氣候災害風險可能進一步加劇。
為什麼鄭國光要說氣候變化影響到青藏鐵路、三峽水庫、南水北調等重大戰略性工程的安全生產呢?青藏鐵路是建造在西藏高原的凍土帶上。一旦凍土融化,土壤就像沼澤地一樣,沒有承載能力,青藏鐵路需要重新選線和重新打地基。氣候變化將影響中國極端氣候的分布、強度和出現頻率。比如暴雨強度比以前更大,出現暴雨的頻率比以前更高,這樣作為三峽水庫、南水北調工程設計的氣候水文資料發生了根本的改變。按照過去的資料,這樣的工程設計可能是安全的。但是在新的氣候條件下,這樣的工程設計可能就是不安全的。所以中國氣象局局長鄭國光很是擔憂。
由此可見,亞洲水塔——西藏高原的生態危機,不是對未來悲觀的預測,而是面臨的一個嚴酷事實。
達賴喇嘛尊者在賜序中強調:「我經常呼籲要保護西藏的生態環境,並強調西藏生態環境的保護,是不分民族、文化或宗教等背景,關係到幾十億人類未來持續生存繁衍的重要議題。然而,令人遺憾的是,這些事關人類共同命運而需要產生共識的問題,卻常常因政治、經濟或自然資源的開發等理由而遭到蔑視或破壞。」
自由亞洲電臺中文部主持人北明女士在採訪結束時呼籲:「種種跡象表明,中國生存環境已經進入崩潰階段。悠悠萬事,為此唯大,大過政治、超越政治、覆蓋政治、最終將消解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