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學者章瑩穎生活照(圖片來源:University of Illinois Police 臉書)
【看中國2017年7月18日訊】2017年6月9日,來到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訪學的中國學者章瑩穎在這裡坐上一臺黑色轎車後,從此失去了音信。當時她正在前往簽署租房合約的路上,站在這裡等候公交車。一臺黑色轎車開過,不久後又開回來接近了章瑩穎。根據監控錄像顯示,章瑩穎和司機交談後,坐進了副駕駛座。她沒有按照原定的計畫到小區裡簽合同,也沒有出席晚間與友人的聚餐。一名伊利諾伊大學助理教授在當晚九點半向學校通報章瑩穎失蹤。
章瑩穎失蹤的消息為香檳市投下一顆震撼彈。香檳市人口約84,500人,其中44,800人是伊大香檳分校的學生,中國留學生更是該校國際生裡最大的群體,從2004年的883人成長到2017年的5,629人。事發後,許多中國留學生自發性的組織搜救章瑩穎的行動。
章瑩穎的同事李先生說:「那時候來了很多熱心的市民還有學校的學生,當時因為沒有任何的線索,所以我們列印了瑩穎的海報,她的失蹤的信息在上面。我們有很多的志願者,可能有一百多人,來到這裡一塊幫我們發送傳單,在香檳市的各個角落,把香檳市劃分了很多區塊,每個區塊都會有一到兩個志願者,去那個地方來發送海報,並且問有沒有人見到瑩穎。」
伊利諾伊大學警局6月10日公布了章瑩穎最後上車的視頻。搜救章瑩穎的志願者中,有人一幀一幀的從谷歌地圖上搜索嫌疑人的車輛,也有人試著從二手汽車買賣網站尋找該車信息 。美國聯邦調查局六月十三日接手此案的調查工作。章瑩穎的家屬六月十七日來到美國,這是章父第一次出國,卻是為了尋找女兒的下落。
黑色轎車的司機,28歲的前伊利諾伊大學物理系研究生剋里斯滕森被檢方以綁架罪起訴。檢方指出,被捕前一天他參加了學校為章瑩穎舉辦的平安祈禱會,並向同行者表示,一名與會者具有他「下一個受害人的完美特質」。
香檳市民派翠西亞·福爾登說:「我參加了祈禱會。當我知道他在祈禱會上開始搜尋下一個可能的受害者,我真的非常害怕,感覺他注視著祈禱會上的每一個人,甚至和遊行隊伍一起走動。他的行為令我深感憤怒。」
警方在章瑩穎失蹤後追查了嫌疑人的車,發現車子的副駕駛座曾被異常地清潔過。調查人員在監聽嫌疑人期間,聽到他向友人表示自己綁架了章瑩穎並將她帶回自己的公寓,警方因此將他逮捕。
克里斯滕森在兩次法庭聆訊上始終保持沉默。艾文·布魯諾和托馬斯·布魯諾是嫌疑人僱用的辯護律師,這對父子的律師事務所以代理重案為主。托馬斯·布魯諾從業37年,他表示對自己所做的事感到驕傲,不曾因為替任何人辯護感到不舒服。克里斯滕森在汽車被警方搜查後,於被逮捕前主動向他們尋求幫助。艾文·布魯諾表示,檢方目前尚未提出足以證明被告有罪的證據。
艾文·布魯諾說:「我認為‘無罪推定原則’是關鍵。這意味著在整個訴訟過程中,被控犯罪的人會被推定為無罪,直到檢方找到證據證明被告有罪。」
托馬斯·布魯諾說:「這是非常嚴重的案子。非常嚴重的指控。這樣的罪責所對應的後果是非常嚴厲的。我們由衷尊重和理解,來自世界各地,尤其是中國對這起案件的關切。我們理解這些擔憂。但我們的工作是確保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的訴訟委託人會被公平對待。」
伊利諾伊州厄巴納聯邦法院是章瑩穎案嫌疑人克里斯滕森兩次出席法庭聆訊的地點。克里斯滕森日前被檢方起訴,此案正式進入庭審程序。起訴書指出,被告綁架並挾持了章瑩穎,從他使用的手機和轎車上獲取的證據表明,他實施了進一步的侵害。如果定罪,他面臨最高終身監禁的刑責。
這起事件在中國也引起熱烈討論,有些人對美國的校園安全提出質疑,認為美國的監控系統不如中國完善,但與此同時,密集的監控措施也可能對民眾的隱私造成損害。
伊利諾伊大學中國留學生趙傳凱說:「整體上學校還是比較安全的。但相對於這次事件的話,比如警方在搜尋車輛的時候,也花了很久的時間。如果說真的可以改進的地方,我覺得相比於我們國內,我覺得如果學校多一些攝像頭之類的,至少如果發生什麼事情後能迅速的能夠找到作案人,能做出一些補救措施我覺得還是比較有必要的。」
伊利諾伊大學警局刑偵警官湯姆·蓋斯表示,這是一起非常罕見的案件,在他任職的17年間,從來沒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整體校園安全毋庸置疑。竊盜案是學校裡較常出現的犯罪行為,而像章瑩穎案這樣的案件是前所未見的。學校繼續加強校園監控系統的同時會顧及學生隱私,此外也會通過課程來加強學生的自我防衛意識。
湯姆·蓋斯說:「這起案件顯然讓很多民眾知道,我們的校園裡有很完善的監控系統。我們每星期、每個月都持續增添新的監視器,試圖防止這樣的犯罪行為。我們不會主動看這些錄像,也就是說,不會有人全天候盯著監控系統。但如果這類犯罪行為發生,我們會作出反應,調閱錄像來試著找人或協助破案。監控系統在我們維護整體公共安全的工作上,一直是非常成功的一環。」
章瑩穎的家屬與「香檳郡制止犯罪組織」(Champaign County Crime Stoppers)7月14日宣布將提供破案線索的獎金追加到5萬美元,這是該組織成立31年以來數額最大的懸賞。美國聯邦調查局也提供一萬美元的破案獎金。
美國司法部的公告指出,調查此案的執法機關綜合各項證據相信章瑩穎已經死亡。聯邦調查局此前也表示相信章瑩穎已遇害,但目前尚未公布判定的證據。
章瑩穎的同事李先生說:「我覺得在家人的心中,他們一直都相信瑩穎還在。在找到瑩穎之前,他們是肯定不會放棄的。也包括我們,我們都不會放棄的。」
蓋斯警官表示,警局目前已增派探員繼續協助調查,儘可能幫助章瑩穎的家屬。
湯姆·蓋斯說:「只要章瑩穎的家人願意,我就會和他們碰面,多少次都可以。我們努力保持相對規律的每週會面。無論如何,我們會陪著他們,與瑩穎同在。對章瑩穎的家人,和對瑩穎我們都會竭盡全力。顯然,我們每次碰頭的內容和長度有所不同。 有時我們有新消息給他們,有時候我們沒有。但是,我認為,與他們保持這樣的聯絡非常重要。 因為整個警局都想為他們和瑩穎做些什麼。」
伊利諾伊大學為不會英語的章瑩穎家屬安排了隨行翻譯和住宿,也在眾籌網站GoFundMe(https://www.gofundme.com/missing-u-of-i-scholar) 上創建募款頁面,目前已募集超過13萬美元。章瑩穎家屬未來可通過向嫌疑人提起民事訴訟獲得賠償,但目前對他們來說,找到女兒比什麼都重要。章瑩穎家屬將在香檳市繼續為搜救女兒努力,等待真相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