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與林彪在文革期間談笑風生。
1957年的中國新年,毛澤東寫了一首懷念楊開慧的《遊仙》詞,即後來的《蝶戀花・答李淑一》。江青對此惱怒異常,與毛澤東大鬧了一場,聲稱:你毛澤東如果懷念楊開慧,那我就要想唐納。激憤之下,江青即寫信求助於鄭君裡。鄭君裡見信自知非同小可,找來幾個好朋友一起商議,大家一致認為此事決不能幹,為免日後招惹是非,當場把那封信燒掉了,鄭君裡自然沒有「遵命」聯繫唐納。所以無論張春橋怎樣提醒恐嚇,鄭君裡也拿不出信來,因此招致了抄家入獄之禍。
江青密托葉群說:「我有一封信,在上海一個電影導演鄭君裡手上,也可能在趙丹、顧而已、陳鯉庭、童芷苓等人手上,這些人都串在一起,你想個辦法,給弄回來。」江青當然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信件的內容,進一步強調說:「至於是什麼信,你不用問,反正是一封很要緊的信,這點事,你得給我快點辦,越快越好。」
葉群很爽快地答應了。
第二天,葉群找來空軍司令員吳法憲商議。隨即,吳法憲親自打電話給在上海的南京軍區空軍副政委江騰蛟,要他到北京「接受一個任務」。江騰蛟立即飛赴北京「晉見」葉群。葉群說,江青有一封信落在了鄭君裡、顧而已、趙丹等人手裡了,到底在哪一個人手裡不清楚,所有有疑問的人都要進行搜查,一切「文字材料」,不論是書信、筆記,還是日記等全部收繳,片紙不留。最後,葉群不忘重申:「一定要保密。」
大禍臨頭的鄭君裡,10月7日又上交了剛找到的幾張照片,並直接寫信給江青:「我不記得還有你的信,也不記得你給我們或給趙丹和他夫人寫的信。」
10月9日凌晨,抄家行動開始。上海空軍警衛排戰士化裝成紅衛兵,一些被挑選出來的空軍幹部子女也加入進去,兵分五路同時行動,直撲鄭君裡、趙丹、顧而已、陳鯉庭、童芷苓的家。江騰蛟坐鎮上海巨鹿路空軍招待所「實施電話指揮」:一部直通北京,隨時向葉群、吳法憲請示匯報;一部專供查抄隊及時報告最新進展情況。9日凌晨1時左右,十幾個戴著大口罩、衣服長短不一、臂挂「紅衛兵」袖章的年輕人,神神秘秘地進了武康大樓……
天亮之前,一麻袋、一麻袋查抄來的資料被編號後運到空軍招待所裡,由江騰蛟指定的親信再進行翻查、收集、整理,最重要的材料單獨存放進一個包裡。
天亮之後,鄭君裡等五人紛紛向上海市公安局,甚至向上海市委報警。上海有關方面馬上開始了追查,參與其事的空軍幹部子弟向他們透了口風:是上海空軍干的。得到這個信息後,追查立即停止了。
遵照葉群、吳法憲的囑咐,江騰蛟查抄到的材料,被封存進空軍保密室。後來,這包材料被江青悄悄燒掉了。但事情並沒有到此了結。死的材料雖然化作了青煙,活著的人還有嘴巴。1967年11月26日,由張春橋批示,鄭君裡、顧而已、趙丹等18人被隔離審查。1969年,鄭君裡患肝癌慘死在獄中;顧而已因無法承受非人的折磨自殺身亡;趙丹等人出獄時已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了,最美好的年華被殘酷地斷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