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助教很難想像一個十多億的大國,從小接受的是仇恨教育。(網路圖片)
【看中國2017年3月21日訊】西洛特是蘇州一所私立學校的外教,在中國呆了八年,他從德國過來,原本是抱著對中國神奇文化的嚮往和對中國人的質樸過來的,遺憾的是,年前他還是回國了。
為了給他送行,我們一行來到周莊廊上人家,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家餐館,鋪子不大,但環境優美。席間,自然免不了談論一些對教育的看法和離開的原因。他說他真的不願意離開,他不想接受這種失敗,帶著挫敗感回國是一件影響一生的事情,但他不得不回去,在他看來,他這一輩子也無法在中國看到真正的教育,他為中國的未來深深擔憂。
他說,看到孩子每天5點多到校,晚上6點多離校,家長每天都很疲憊,老師更是疲憊,這種連大人都吃不消的教學模式竟然沒誰改變,看到孩子們每天無精打采,每天在應付著,他心裏很痛。德國的孩子都是快樂的,每天9:30-下午3:30,沒有所謂的家庭作業,可這並沒有絲毫影響他們的創造,他們長大後做的不比中國畢業生遜色,很多方面甚至很出色。
他多次跟校長提議,少上課,多讓孩子娛樂,這樣可以提高學生學習知識的興趣,開發心智。校長很無奈,大家都在比分數,比成績,一旦名落孫山,學校就要倒閉。那時候老師們不僅失業,學生們還要到很遠的地方就讀,還是繼續延續這種披星戴月的學習生活。
他說,他把同樣的一份英文試卷給學生做,考試時平均80多分,考試結束一週後,平均也只有70分。可見大多數學生的學習目標都是很短暫的,他們就像跨欄競賽者,在咬牙越過眼前的跨欄,最優秀的也只不過是越過最後一道後然後身心疲憊到癱瘓,如果你再讓他重新翻越,恐怕連一個都跨不過去。事實上,真正的教育,是受教育者完成學業後,走向工作後,才開始真正的跨欄。
他看到4歲的孩子背誦拼音,5歲的孩子做加減法時,他心都碎了。在德國,8歲的孩子只會播種、栽花、除草什麼的,會簡單的拆卸玩具,根本就不知道1+1=2。但是他們18歲後的能力,遠比中國28歲的人能力強大。
他說,他教的中學英語儘管在蘇州分數很高,但從畢業後的學生回饋看,幾乎沒有哪個學生用得著。不僅是英語,其他學科也是如此,缺乏起碼的實用價值。大多數學生畢業後,往往都要從零開始學習。
除了以上壓制教育、無效教育外,西洛特還談了中國的預防教育。他說,中國這個國家最初的教育動機就把所有孩子想像成即將變壞的一個人,從幼兒園就灌輸一些不切實際的理論和思想。不停地灌輸愛國、愛黨教育,就是沒有人性關懷的教育。
這些政治教育對幾歲甚至十幾歲的孩子來說,簡直是天書,就連很多政治老師都搞不懂。這些教育的功能僅僅是為了應付試捲上的標準答案,除此別無用處。真正的人性教育、邏輯教育是空白的。人性是人格的基礎,缺乏人性認識的人,肯定缺乏人格。他拿什麼愛自己?愛家人?愛社會?更談不上再愛其他。所以,當下中國糜亂也就不足為奇了。愛,是一種成長感受,不是靠說教獲取的,這是基本原理。這種認識西方700多年前就已經認同,而有著五千年文明的中國卻彷彿停留在原始社會。
除了預防外,貫穿中國教育思想的還有仇恨。據我所知,歐洲和美國從沒有哪個學校給學生灌輸仇恨,他們更不敢灌輸,這在大多數國家是犯罪行為。在歐洲和美洲,人們強調的是反對而不是仇恨,仇恨在西方思想裡是魔鬼的特徵。比如你們與日本之間關於釣魚島的爭執,在我們看來,這與仇恨無關,用證據談判即可解決的事情,非得仇恨。我們與法國領土戰爭大小不下30次,儘管是戰爭,但沒有仇恨,戰爭結束後,雙方還是公平談判。就像現在歐洲各國、猶太人,不仇視我們,他們只是反對法西斯暴行。
整個西方的教學思想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的誠信、敬畏教育。沒來中國前,我很難想像一個十多億的大國,從小接受的是仇恨教育。馬克思儘管與我是老鄉,但我知道的,我家鄉的人,沒誰認為他說的是正確的,因為德國和其他歐洲國家一樣,允許不同聲音,馬克思的聲音只不過是成千上萬種聲音中的一個,而這種聲音目前幾乎不存在。而在中國人的邏輯詞典裡,只要能說出來的,就是真理,正因為這種對西方的誤會,大多數中國人到現在還以為馬克思說的很有市場,其實不然。這就是不同的認識偏差造成的錯誤理解。在我經驗看來,中國人愛的西方人不多,馬克思、恩格斯、白求恩,其他的呢?而我們從小愛很多人,父母、家人、社會上所有的人,當然還有上帝。
中國教育失敗的另一個證明還體現在安全教育方面。很多學校實行無縫對接管理,從學生進校門到出校門,每一分每一秒都有老師看著,下一個老師不到,上一個老師不能離開,就像看管羊圈一樣。放學時,離學校不足50米的地方是密密麻麻的家長及形形色色的車輛,孩子到家後又是圈養在房間裡做作業、吃飯、睡覺,這個循環過程一般持續15年之久,剛來中國時,小學二三年級以下的孩子有家長接送,現在就連中學生也要接送。孩子終究要離開學校離開家庭,終究要獨立生活,到那時怎麼辦?
中國教育是把人最珍貴的年華付之毫無意義、毫無發展價值的學習內容上,而不捨得花費一點點時間去討論和思考。記憶成了學習的唯一方法,高壓成了教育的唯一手段,保護成了成長的唯一措施。這種負成長的教育模式其實是對人性的一種摧殘,是對人類的極大犯罪,當我認識到這一點時,我很內疚,我現在甚至每天起來都在請求神的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