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霾源頭的照片,讓人觸目驚心(網路圖片)
【看中國2016年12月31日訊】12月7日,北京啟動了首個霧霾紅色預警,華北地區再次大面積陷入霧霾的籠罩之中。儘管各種應急預案紛紛出爐,但人們似乎還是只能做「等風來」的鍵盤俠。導致近年來霧霾嚴重的罪魁禍首究竟是什麼?攝影師盧廣拍攝的鋼鐵重鎮組圖,藉助影像的現實說明一個簡單的道理,霾的源頭其實誰都清楚。
從北京市區出發往南駕車50公里就進入河北省。11月,西伯利亞的大風尚未吹來,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燒煤味。河北是中國的鋼鐵大省,至2013年河北生鐵、粗鋼和鋼材產量連續12年全國第一,但另一方面,作為霧霾污染重災區,河北唐山、保定、邢臺、邯鄲等地長期佔據全國空氣質量最差城市排名前十。遷安市往西煙囪林立,每天滾滾濃煙在排放。
唐山遷安市九江線材有限責任公司每天排放大量的二氧化硫、二氧化碳、重金屬離子、二惡英等污染物籠罩天空,
使天空出現涇渭分明的灰藍二色,成為嚴重的霧霾。(以下照片皆由攝影師盧廣拍攝)
遷安市的西面鋼鐵廠,燈火通明的鋼城,夜間排放污染更嚴重。
2014年11月17日在遷安西部,為數眾多的工廠利用煙囪直排濃煙。許多大型鋼鐵廠坐落於此,
比如遷鋼、九江、松汀、燕山鋼鐵。這一地區每天都被煙霧和塵埃覆蓋,是中國污染最嚴重的城市之一。
遷安市野雞坨鎮大楊官營村的土地長年累月被燕山鋼鐵廠的灰塵覆蓋著、污染著。
整個村子現在居住過千人,1/3人以鋼鐵廠為生。
大楊官營村村民吳國興和老伴張蘇琴住的房子離燕山鋼鐵廠最近,每天早晨開門地上都有一層灰塵,
平時窗門不敢開,晒在屋頂上的玉米被燕山鋼鐵廠的煙塵覆蓋了一層灰。
邯鄲市永年縣杜劉固村民在菜地裡扎菜,離永洋鋼鐵廠煉鐵爐只有一百多米。
村民韓京財雙手粘滿了煉鐵爐飄來黑乎乎的污染物。
遷安市松汀村村民劉春付一家四口,妻子、兒子都有病沒有工作,女兒初中剛畢業,
一家人只靠他開三輪車接送人賺錢,一個月只有1000多元。妻子有醫保3個月發1400左右,
每月還要吃藥,他們家是村裡是比較窮的人家。
松汀村民毛溫秀今年60歲,他背著籮筐,手拿鏟子去撿焦炭,他以此為生。
在遷安市中化煤化工有限責任公司的圍牆外是污水排放溝,溝裡的泥成為紅褐色。
遷安市北營鄉村民王玉彩在遷安鋼鐵廠當清料工10年,每月工資1600元,這工種是在煉鐵爐輸送煤帶清理掉下來的煤,
工作環境非常髒。50多歲的王玉彩因為收入太低,一直沒有結婚。從北營鄉的家到工廠的距離有十多公里遠,
每天一早離家,7點半左右開始清理煤渣的工作,臉上、嘴邊、眼角都被染上了黑色的煤灰。
遷安市松汀村民劉興貽一家4口,原有8畝地,從2000年以後政府不斷征地,現在一分地也沒有了。
這十幾年來征地的費用一家4口人也只有6萬元,現在生活帶來影響,只好在路邊開荒種地,現開出寬2米長100多米的路邊地。
邯鄲武安市體育館耗資13億建成。本地的不少中年婦女,每天會在固定時間來到這裡:她們背對體育館,
面向文安鋼鐵廠,跳起了廣場舞。邯鄲武安市區有十幾個鋼鐵廠、電廠、焦化廠包圍,不管刮什麼風,城區污染都很嚴重。
邯鄲市永年縣永洋鋼鐵廠煉鐵爐倒入鐵礦時冒出的褐色濃煙。
在邯鄲鋼鐵廠居民區附近張貼著很多治療鼻炎、咽炎等疾病的廣告。
邯鄲市涉縣天津鐵廠周圍的吸鐵族,用小型拖拉機改裝吸鐵車,
每天能吸1-2噸左右鐵末。
邯鄲武安市文安鋼鐵廠氧氣切割鐵水包產生黃煙滾滾和刺鼻臭味。
邯鄲鋼鐵廠每天都排放大量的二氧化硫、二氧化碳、重金屬離子、二惡英等污染物。
9月24日一個嬰兒去世後被埋在田間。環境污染和沒有婚前檢查造成不健康的嬰兒數量的增加。
平均每30秒誕生一個殘疾嬰兒,這是一個對家庭和社會沈重的負擔。許多父母沒有治療孩子的經濟實力,只能放棄。
治霧霾,不能等風來!
直到我拍不動為止 - 攝影家盧廣和霧霾十年的較量
說實話這10年拍下來,總的感受是2005年到2009年的片子是赤裸裸的拍攝和記錄污染的排放。2010年以後的很多作品,很明顯的感到污染跟前幾年就不大一樣了。隨著企業的發展,企業的數量在增加,隨之而來的就是污染的量增加了好幾倍。說到底,其實污染的量還是在增加。他們別沒有按照國際的排放標準來做,都是根據自己定的標準來做。我們讓那些投資幾個億的大企業關閉或者按國際排放標準做,他們肯定達不到,所以導致中國出現這麼嚴重的霧霾。
特別是河北的邯鄲、唐山這兩個地區的鋼鐵廠,發展的太快。在六、七年前那邊的鋼鐵廠都很小,但是污染排放是很大的。我2008年拍過邯鄲鋼鐵廠,看著那些照片我自己都覺得觸目驚心,雖然是只有一個兩個爐,但是排放的是那種黑灰色的煙。現在呢,煙是白灰色的,但是爐多了很多,等於說還是污染的量增加了。
做報導攝影一定要把問題調查的清清楚楚,有些地方,可能群眾反應很強烈的污染,我們去了以後不一定那麼強烈,因為我不是靠一天靠一次,而是我會住在那裡,住它一段時間,或者是我反覆地去很多次,才能調查這個問題。
因為感覺自己年紀越來越大了,再干幾年就干不動了。作為一個攝影師的生命也就結束了,要在這還能夠干的動的幾年當中,盡量的多拍一些片子,直到拍不動為止。而做這一切的動力,就是因為我深愛著自己的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