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永生先生,福建廈門人,曾就讀於中國「廈門市工藝美術學院」。紅衛兵暴亂之初,陳先生因具有繪製宣傳畫的專才,即首先被迫參加並擔任兵衛兵小頭目,因而對紅衛兵暴行瞭解較多,對毛澤東懷恨則隨之更為深切。
1968年秋季,中共大肆逮捕紅衛兵,遣配農村勞改,陳先生因生命受到嚴重威脅,毅然逃離魔掌,投奔自由,游水抵達金門,而後在臺就業。陳先生懷著對毛澤東的深仇大恨,並感於祖國同胞的愛護盛情,決定將親生經歷的紅衛兵暴亂和慘絕人寰的武鬥實況,通過繪畫藝術,以揭發和控訴毛澤東的滔天罪行。
生長在階級鬥爭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環境裡的中國大陸青年們,自幼就接受仇恨和鬥爭的教育,加上無知和盲動的通病,在毛澤東有計畫的策劃下,鬥爭手段的殘酷,決非自由世界人士所能想像。毛澤東再利用「串連」、「取經」的方式,使各出心裁的鬥爭方式普遍交流,殘暴手段因而日甚一日,實已集古今中外之大成。而陳先生所描繪的實況,僅限於廈門及其附近地區,當然不能表現當時殘暴的萬分之一。但是,僅就陳先生筆下真有其人確有其事的親身經歷看來,已足夠使我們驚心動魄而怒髮衝冠了。
「造反」豈會「有理」
1966年5月6日,紅衛兵的名稱雖然尚未公開宣布,實際上各地已在積極的進行,有些又以「造反隊」或「戰鬥隊」的名義出現。
在校學生們,只有別人要不要你的問題,根本沒有參加與否的選擇餘地。在「不是同志,就是敵人」的精神壓力下,誰敢不參加紅衛兵被扣上「反革命」的罪名呢?
生命的琴弦斷了
1966年7月,名鋼琴家林詩坤(葉劍英女婿)為有名的「學術權威」之一,在文革期間,受盡凌辱折磨,紅衛兵猶質問:「感想如何?」林詩坤因悲憤不能自抑,乃自斷手腕,以表示無言抗議。由此可見其悲憤的心情已達到極點了。
「無聲」的抗議
廈門市第一聲樂家顏彩竹(印尼歸僑,副市長之妹)1966年7月在廈門開明戲劇院前,遭受凌辱,當場被火燒死。但是,共產黨卻強迫其子,再三公開聲明:「系畏罪自殺而非被殺」。
魔剪
為了維護「十六條」決定,中央文革小組提出「越窮越光榮」的口號,穿皮鞋、襪子甚至於穿著沒有補丁的衣衫,一律視同「犯罪」,當場砸爛,剪破,街頭上到處在「向妖頭怪服開火」,實際上,無論男女,只要不是「學生頭」統統給你一剪刀。
打、砸、抄、搶,家家遭殃
1966年8月,在「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的藉口下,紅衛兵打、砸、抄、搶,為所欲為,加上紅衛兵之間「你到我家來,我到你家去」的相互報復行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家庭,均遭到一次又一次的洗劫。
婦孺何罪 在劫難逃!
早在十餘年前即已槍斃之「反革命份子」王瑪麗(據說曾為國軍工作)遺有年屆八旬之婆婆及女兒二人,1966年8月,在「對反革命斬草除根」的口號下,強迫婆孫二人膝行遊街,尚來不及「公審」時,即已倒斃街頭。
宗教自由
1966年8月,在「除四害」的高潮中,任何宗教都是清除的對象,南普陀高僧李學生,鼓浪嶼三一堂牧師盧思古等宗教界領袖,被迫遊街示眾之後,捆綁在廈門公園挨飢受渴,原來紅衛兵要試一試「有什麼神會來搭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