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世界末日未能到來時,大部分預言說組織都能夠即時調整自己。
儘管瑪雅預言盛行已久,但是看起來世界末日最終未在預期內到來。對於那些預言信徒來說,他們是如何保持冷靜,繼續生活下去呢?
凌點鐘聲敲響,神聖的2012年12月21日已經降臨,但是再一次,預言中的世界末日並未按時到來。
像這種預測式的世界末日在人類歷史上層出不窮。每次「預測」破滅,總有一群篤信全人類毀滅或地球毀滅的人,因預言未能實現而感到困惑。
如果他們對預言警告採取很認真的態度,他們應該已經賣掉了房子,拋棄塵世的物質文明,準備迎接新紀元的到來。
在瑪雅日曆預言的世界末日到來之前,全世界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逃生。
有報導說在中國四川省,一些恐慌的人們蜂擁搶購蠟燭。在俄羅斯,罐頭食品和火柴熱銷,俄國總理梅德韋傑夫力勸公眾保持鎮靜。在傳言所說的位於法國庇裡牛斯山布加哈什村莊的外星人營救基地,當局已為信徒們大批湧入做好了準備。
預言破滅
那麼對於關注這些世界末日預言的人們,突然發現生活依然照常,也許會在一段時間裏深深感到「上當受騙」痛苦。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那些末日預言的信徒們在世界末日後的生活過得卻很冷靜。
加拿大滑鐵盧大學社會宗教學家魯爾·道森說:「絕大多數人對於預言的失效處理地相當好。」
道森研究了75個篤信或預測世界末日的團體,只有6個團體在災難之日失效後解散,其餘則完好無損,有些甚至更加活躍。
耶和華見證會(Seventh Day Adventists)已多次預測各種形式的世界末日,他們的追隨者仍然高達700萬人。
安息日會約有1700萬教友,其前身追求者(Millerites)組織預測耶穌在1844年降臨地球。然而,這一預言並未實現,被後人稱作「大失望」。
在1956年的一個有關「大失望」現象的研究中, 心理學家里昂·費斯廷格敘述了他和他的學生是如何滲入到一個世界末日組織,並撰寫《當預言失效時》一書。
該組織堅信在世界末日到來時,一個飛碟會過來營救所有組織成員。
當世界末日和外星飛碟都沒有到來時,費斯廷格發現該組織首領解釋說,正因為這一小圈信徒「傳遞了大量光明」,使上帝饒恕了地球。她的追隨者於是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非信徒。費斯廷格認為這是一個典型的認知失調。
社群意識
同樣如此,精神學家西蒙·鄧恩在倫敦北部的斯坦福德山(Stamford Hill)路巴維特奇哈西德派的猶太社區(Lubavitch Hassidic Jews)體驗了一段時間。許多盧巴維特奇人相信他們的精神領袖梅納赫姆·門德爾·施尼爾森(Menachem Mendel Schneerson)是彌賽亞(猶太人期待的救世主)。
梅納赫姆的追隨者深信,他會結束現世文明,並開啟一個新時代。當梅納赫姆在1994年在紐約去世時,他們信唸經歷了考驗。
鄧恩說:「信徒們在葬禮上大聲慟哭。他的去世對於拯救世界這一信念是一個巨大的否認。」
但是路巴維特奇人並沒有瓦解他們的信仰體系。很快,他們啟用另外一種說法:梅納赫姆仍然活著,只不過普通人看不到,並且在某一時間內他會起死回生。他的去世並沒有減少信徒的數量。
道森說,倫敦的這200個路巴維特奇家庭能夠在預言幻滅後依舊保持團結的關鍵因素,是他們擁有一個強烈的社群意識。
「如果一個團體非常具有凝聚力,他們能夠挺過信仰導致的分裂和分歧。」
道森還認為,現任決策者在轉型期內是否能夠提出合理解釋也非常重要。
有些預言組織的領導者在預言失敗後,僅僅簡單地提供一個新的世界末日日期作為解釋,或者向信徒們道歉,說時間計算出現了錯誤。
但是令人遺憾的是,有些組織反應太極端。1997年,39具屍體被發現成為天堂門(Heaven」s Gate)祭儀的犧牲品。他們是自殺身亡,堅信死後會被外星飛碟救助並帶到海爾—波普彗星。
不過大多數世界末日的信徒能夠和平地進行自我調整。
德克薩斯州貝勒大學的歷史宗教學家菲利浦·詹金斯說:「當你對某一信仰付出巨大時,你有著強烈的願望想要從中拯救些什麼。」
詹金斯認為,領導者宣揚世界末日的領袖魅力遠比預言本身更具有吸引力。
「這是一種對現世秩序的一種否定,是讓某些事情變得美好的一種想像。如果這個想像中的世界秩序並未到來,信徒們總會想辦法調整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