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漲幅29.57%完美收官2010年之後,1月5日金價從每盎司1423美元的高點跳水33美元,跌幅2.33%,給2011年一個令人沮喪的陰線。這次「小型」暴跌將其分析師歸咎於美國經濟強勁復甦可期,美元反彈,導致黃金以及石油等大宗商品下跌。這個解說不要當真,因為純屬沒話找話。美國經濟有復甦的勢頭,但只有連續幾個季度的表現才敢下定論。美元其實只是輕微反彈了一下,過去很常見,但唯獨這一次,讓石油和黃金「挫」得較深。
黃金從2001年拉開激動人心的大牛市腳步,一漲十年,增速不衰甚有加速趨向。但十年陽線,黃金讓Gold Bug賺得盆滿缽滿,但屬性依然模糊。信金者,得永生,但金是何物？依然難辨。黃金被認為是避險神物,但這十年,有恐怖襲擊,也有科技爆炸;有地產泡沫,也有金融海嘯,有非理性繁榮,也有緊急性「救贖」,黃金遊歷整個過程,看慣房產慘跌石油腰斬,但卻依然向上,終極泡沫之名,只見泡沫,不見終極。學者Colin Lawrence發現,黃金幾乎獨立於商業週期,主要宏觀變數同金價之間沒有任何統計學意義,全球或美國GDP增長率、通脹或通縮、金融指數增減、股權債券回報率皆不相關。
金的根本屬性是社會心理學層面上的意義,如果硬要概括,可用「三亂」來測度。一是世界亂,十年牛市引爆於「9•11」,當然黃金僅上漲3.05%,隨後反恐加速金也加速,2002-2004年金價分別上漲24.79%、19.49%以及5.39%。阿富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都有助推。亂世黃金之說成立,但戰爭陰霾散去,黃金又漲,世界亂說法不足。
我們認為,餘下「兩亂」才是黃金社會心理學的關鍵。「格局亂」是指美國GDP佔世界的比重,2001年之後,美國其實就收縮了,從32%的位置一直下跌到2010年的25%。美元是靠美國GDP支持的,但它的發行量卻為世界供應,於是有「特里芬難題」,局部支持整體,美國收縮,美元力有不逮,貨幣格局多元化狀態出現,黃金則復活。尤其是在各國的氾濫貨幣政策下,貨幣都是注水都是墮落的,金價在「亂貨幣」中獲得心理支撐。
第三點是「人心亂」,資產泡沫以及對金融危機的無原則拯救,導致富者的損失被納稅人平均了,資產受益者的泡沫損失又被補償甚至嘉獎了,富者愈富貧者看透,基尼係數在世界各國都擴大了,大部分人都不服這種社會運作方式,他們的抗議遲早會爆發出來。所以,我們看到,十年牛市,潛藏著「亂」的動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