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白菜裡的大學問,那是政府的事,對於普通百姓,全家吃上飯就是硬道理。
最近,母親每次買菜回家,總是嘮叨一番菜價,白菜比去年漲了多少,比上個月漲了多少,菜販子那裡買多少錢,超市那裡買多少錢。我並不是家庭主婦,對於菜價絲毫沒有敏感度,唯一感到有變化的是今年家裡沒有儲備大白菜。
往年到了冬天,母親總是帶著我去買大白菜存儲起來能吃一個冬天,我的任務是將白菜一顆一顆往樓上搬,最後大白菜是吃一半爛一半,可簡樸的母親雖然也痛心但總是改不了北方人冬天存儲大白菜的老習慣。
可今年冬天,母親竟然吃一顆買一顆大白菜了家裡沒有一顆剩餘白菜。當問及原因時,母親說大白菜太貴了,一顆一顆買這樣葉子就不會爛掉,經濟上也負擔得起。每次買大白菜我母親也總是將爛葉子去掉才稱斤,為了一片掛在大白菜上的爛葉子母親也要和小菜販計較一番。
母親對於菜價的狂飆,第一感覺總是歸結於菜販和菜農,我和母親的觀點有一些出入,閑來無事之時就和我母親拉起家常。城市菜價狂飆,首先是油價上漲運輸成本上升,菜販子將菜從田間運到城市成本自然增加,菜價上漲母親多掏的錢中一部分給了壟斷企業,母親說扯遠了。
其次運輸環節的層層監管,銷售環節還有城管執法,我給母親舉例咱們家有一年夏天買不到西瓜吃,鄉下的西瓜都爛在了地裡,母親聽了點了點頭。還有小菜販也要生活,水電氣漲價,房租漲價,所有的東西都在漲價,母親感嘆道小菜販在城裡生活也不容易。還有農村水利基礎設施薄弱,中間商乘機大量囤積,金融貨幣政策問題,我正想把話題深入,母親連忙擺擺手,母親起身去廚房做飯了。
對於母親來講,全家人吃上飯那就是硬道理。至於小小白菜裡頭的大學問,那是上層的事情,上層如果和我母親一位家庭主婦的看待問題相似,將菜價狂飆歸結於菜販和菜農惹的禍,出臺政策治標不治本,後果可能是小小白菜引出大問題。
自此以後,我母親再也沒有和小區的菜販們為了菜價而爭吵起來,你買貴了我就少買點,要不然我就買別的菜。今年的冬天聽說很冷,無論如何老百姓也要想辦法熬過去,到了春天也許一切都會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