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個是重要呢?因為這裡面牽涉到幾個很有名的科學家。但是因為我在這裡是講事情,所以我不提科學家的名字,我只提機構跟他的工作情況。
第一位特別引起大家注意的是一位分子生物學家,他是被請回清華大學去的。他為什麼這樣受到注意呢?他本來是美國一個很有名的大學、長春籐大學的年輕的教授。他的實驗室每年要有200萬開銷,最近在2008年剛好申請到一個很有名的基金會的1000萬美金,等到送來以後,他已經被中共請了回去了,所以把一切都丟掉了。
他在19年前、20年前,也是參加過天安門的一個年輕人。現在他大概到美國呆了幾十年以後,心態改變了。他認為民主只適於美國、不適於中國。他是美國公民,而且參加過美國民主黨的選舉。他在美國是推動民主的,這是他個人看法,我們不必去跟他爭辯。不過,他認為他是欠中國的,他得回去報國,這是他提出來的正面的理由。
另外,他也提出來,他在美國大概已經跑到頂點了、再也不能上去了,而且美國一切都是佈置好的,所以他覺得雖然取得很高的成就,但是好像沒有什麼滿足感。好像他回到中國去、做同樣的努力的話,就有10倍、甚至100倍的效果。事半功倍,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毅然選擇回到清華。
他回到清華以後,當然得到很大的支持。因為中共現在在發展科學上、特別在科學跟技術上面,花很多的錢。比美國雖然還差、但是比起所有其它的發展國家,都要高得多了。所以它有很多的錢,可以把著名的學者、特別是科學家,請回去。這位清華的教授,同時呢,在共產黨中共中央有很大的支持力量。不過,也有麻煩。
另外一位是回到北大的。也是在美國取得很高成就,然後被請回北京大學了。也是生物學家,同樣地受到中央的器重。不過,這兩個人講話還稍有點不同。清華的那位在中國已經不談民主了,但另外一位好像還遇到一些困難,所以他就常常發表一些議論,不是中央所完全喜歡的。
比如說,他認為經費雖然很多,撥下來錢非常慷慨、甚至於過分慷慨,但是往往要經過官僚體制的手。經過官僚體制的手,這些預算就靠不住了,許多錢中間就跑掉了。所以他甚至提議取消中共現在有的一個科技部。科技部他認為是個官僚大機構,這個言論是很受到壓制的。所以中文報紙、中文的媒體,沒有一個人提到他。只有在最近北京的英文的中國報紙《China Daily》(《中國日報》),有簡短的報導。
另外一方面,這兩位大價錢拉回去的科學家,在中國的科學家群裡面,反而受到排擠。上個月就是中共的科學院士選舉,清華的和北大的這兩位"海龜"就落選了。不但落選了,還有人公開地攻擊他們,尤其說清華的這一位,他已經變成美國公民了,不可靠的,他也不誠實,所以任何跟國家利益有關的研究計畫都不能給他。換句話說,中央儘管對他寵愛有加,可是在整個中國的科學家社群裡面,他們兩個反而是很受歧視的。這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
不但他們兩位,還有另外一位,也是從海外請過去的第三位。這位科學家是在北京國家生物學研究所工作的,他也是在排斥之內,變成選不上院士。這是相當奇怪的。換句話說,中國的科技社群是一回事,他們是抗拒這些人的。雖然說這些人本來就不行,所以怕這些高明的人一回來,把他們壓住了,這也是可能的。但另外一方面,這樣的人相當多,而且都是霸佔了整個科學院士的團體,所以他們進不去。
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是完全靠中國,老話叫"君寵"、就是皇帝的寵愛,當然不是皇上、是 "黨寵",中國人說最靠不住的一個東西之一。所以到底能支持多久,是不是永遠可以得到中央最高領導人的欣賞,這個領導人萬一哪一天因為權力的關係,不能不妥協、不能不向整個科技社群妥協,那他們這幾位研究的計畫,三年、五年之內也許沒有問題,十年、八年就很難說了。所以這是可以看出來,中共把"海龜"找回去,也要引起別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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