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華：密切關注東北、西北農民土地革命

作者：方家華發表：2008-01-01 04:51

繼黑龍江省富錦市東南崗村等72村4萬農民宣布擁有土地所有權向全國的公告之後，2007年12月12日，中國又有了陝西三門峽庫區農民收回土地所有權的全國公告。前者為2007年10月，後者為12月，短短兩個月時間，中國就連續出現了兩次農民收回土地所有權的全國公告。一次是中國的東北，一次中國的西北，這種地域關係絕不是偶然的。這預示一場全國性的歷史性的土地革命就要在中共中國開始。

中國的政治模式是特殊的。中國要政治變革，只有再來一場民主革命。以革命促變革，以革命促憲政，以革命促人權，以革命促和諧社會。這也是中國政治的特殊性，或者說，就是中國特色的民主革命。中國不是時尚"中國特色"嗎？中國的民主革命，也有中國特色。

1978 年，安徽小崗村農民，用血書的方式，要求家庭承包土地，致使中共的人民公社成為歷史。安徽小崗村農民是偉大的先行者。但因為歷史的原因，小崗村農民要求的還只是土地承包權。土地承包權，是承認土地所有權還是屬於中共，土地是中共的。土地承包權還只是在中共的手掌中承包過來以維持生活。這是個觀念的問題。黑龍江省富錦市東南崗村和陝西三門峽庫區的農民索回的是所有權，是土地本來就不是中國和根本就不是中共的。安徽小崗村農民是偉大的，黑龍江省富錦市東南崗村和陝西三門峽庫區的農民是更偉大。因為其已經衝決了"土地黨有制"這個觀念。

武昌首義，湖北通電全國，宣布脫離清政府獨立，之後，短短兩個月時間，就有江西、貴州等14個省份宣布獨立，是清朝行政省份的一半以上。中國東北和西北兩地農民土地革命的首義，不需多久，也會蔓延整個中國。

作為本質是挑戰"土地黨有"制度和政權的首義，地域因素是一個重要因素。中共當年的力量在江西和湖南沒有成效，在西北和東北卻發展壯大，除了日本的侵略之外，地域因素也是一個重要因素。中國近代革命歷史，地域因素始終是一個因素。不過，這裡還來不及談什麼地緣政治。

中共中國東北和西北的兩次農民索回土地的首義，是有其革命的現實背景的。這個現實背景就是，在這兩次起義之前，中國從農村到城市，已經有了強烈要求改換中國政治制度和社會制度的巨大社會思潮和現實行動。一波比一波洶湧，一年比一年波瀾壯闊。

農民公告全國收回土地所有權，已經不是一般意義的維權，而是革命。我在一些文章中已經探討過，一般意義上的維權，其主體是對象則是一個制度內的政策、機制和行政執行範圍，並不涉及根本的政治制度和社會制度。而東北和西北兩地索回土地所有權，其對象是制度，是中共政權的土地國有制度（實際是黨有）。12月12 日，陝西三門峽庫區農民向世界宣告收回土地所有權，並準備展開分地行動，引起了陝西省、渭南市及華陰市、大荔縣等三級政府的極大恐慌。陝西省政府主要領導指示，一定要當作最大的事情給予關注，要求任何人不得就事件性質亂表態，要求渭南市及時準確掌握動態，一定要做好當前庫區穩定工作。中共已經感受到一場聲勢浩大中國土地革命的就要到來。已經不敢掉以輕心。

公告宣布：我們三縣市約7萬農民現在共同決定收回我們的土地所有權，並向全國告訴（簽名名單是每戶一個代表）：一，我們各戶對現在各自承包的原村集體總共15萬畝土地擁有永遠所有權。土地歸我們世世代代支配和享用。我們有權利使用、出租、繼承，如果什麼人想要開發、租用、或佔用，請直接與我們交涉。我們只承認，以及按照法律規定的收稅行為。二，我們各戶對國務院劃撥歸農民的，且長期被各級官員侵佔私分的15，也擁有永遠所有權。我們將組織起來直接按農民平均畝數劃歸各戶永久佔有，結束各級官員多年來的非法佔有私分行為。

公告宣布：六，我們在農村非常清楚，不管政府用什麼法律什麼政策都很難管住土地。土地權利重新回到農民手中，那些利慾熏心的壞勢力就再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你侵佔的再不是什麼集體土地，而是老子的土地，是老子的命根子，老子就要拚命。農民的力量調動起來了，政府保護土地的包袱就卸下來了。基層政府要靠工業和農業稅收維持經營，再也不能靠吃農民的土地了，搞什麼＂土地財政＂了。這是何等氣魄？

我在一些文章中已經探討過，中國必須來一場真正的革命的民主革命，但形式可以是多種形式。可以發生於上層建築層，也可以發生於基礎層；可以是暴力起義式，也可以是和平起義式；可以是起義，可以是街頭抗議行動，可以是宮廷革命。中國革命遭遇的中國政治，是中共濫用中國納稅人的錢，進行政治霸佔和政治專制正當性的瘋狂包裝、，瘋狂炒作、胡編亂造。中國的民主革命，不僅要面對中共瘋狂包裝的政治，還要面對中共實際的控制和掠奪的政治。

今天，中國東北和西北的土地革命，是一種和平首義的方式。但這種首義的和平方式只能是就現階段而言，其發展還很難知道。就目前說，作為起義的農民的一方，還沒有暴力。但作為中共的一方，暴力已經開始。土地控制是中共政權的根基，是中共政權的命根子。完全可以說，離開控制土地，中共就不是中共，中共的槍桿子也不再是槍桿子，而是一般的公民政治組織，是一般的政黨，也就沒有了控制、霸佔和掠奪的資本和本錢。如果沒有土地，農民也沒有了命根子。但，如陝西三門峽庫區農民們的《公告》所說，"因為你侵佔的再不是什麼集體土地，而是老子的土地，是老子的命根子，老子就要拚命。"。一面是中共的以8千萬黨眾、貪慾和槍桿子霸佔農民們的命根子；一面是農民們用生命來保衛自己的命根子。命根子的爭奪，就是革命。

革命是改變政權形式和政權性質的社會政治事件。可以發生於上層建築層（權力層面），也可以發生於社會基礎層。中國近代歷史中的康、梁的君主立憲，以及清末的十年新政運動，都屬於新定義下的發生於上層建築層（權力層面）的革命。與此革命相比較，中共並沒有改變政權形式和政權性質社會政治變革。中共的後三十年，也儘管有一些值得肯定的社會政策。但這些社會政策，如果換成中國的其他民主政黨執政、組建政府，也同樣會選擇這些政策，而且，不會像中共這樣貪污腐敗遍及整個社會。在政治權力上，中共拒絕改革，土地控制制度是中共拒絕改革的資本、本錢。中國東北和西北兩地土地革命，就是看準了這個本錢。

康、梁的君主立憲，以及清末的十年新政運動，都屬於新定義下的發生於上層建築層（權力層面）的革命。這是一種"向少看" 的革命。中國當代的民主運動，有相當一部分（不是人，而是方向和目光）是這種"向少看"的革命。這沒有不對，只是單一了一些。中國的民主革命，不僅要看到權力的改變，還要看到基礎制度，即所有制的改變。中國東北西北兩地農民的土地革命，就是所有制的改變。

中國一位知名自由主義人士（儲安平），比較國民黨政權和共產黨政權給予中國人的自由時說：在國民黨政權，自由是多與少的問題；在共產黨政權，自由是有與無的問題。這個比較方法，也可以用來比較共產黨政權和中國歷史上任何一個政權，給予農民土地權屬的方式。中國歷史上的任何一個政權，也有失地的農民。但那是有了土地權屬後，自己經營管理不善的結果。而共產黨政權下的農民，根本就沒有土地所有權。

爭奪命根子，中國農民"打土豪，分田地"時期的土豪，其貪婪、殘忍和無法無天，都不能和中共相比。公告說，"12月4 日，華陰市聯絡簽名的農民代表陳思忠、郗新繼被宣布行政拘留十天後；12月14日，數百農民到華陰市看守所迎接他們二位出牢，被告知要等上級指示才能放人。12月16日上午，另一農民代表張三民被華陰市公安局帶走。移民又從其他渠道得知陳思忠、郗新繼正在轉為刑事拘留，一個月內要由華陰市檢察院批准逮捕。華陰市將根據事態發展有可能抓捕更多的農民代表。華陰市的鎮壓工作一直由市委書記黨得財、主管移民市長聶郝禮、市公安局長郭鐵牛負責，此三公在華陰市任職多年，個人涉嫌巨額土地利益，曾多次組織對移民的維權行動進行鎮壓，非常殘暴。陳思忠、郗新繼多年來為移民土地奔走呼號，曾多次被捕。他們多次表示，要為中國農民爭土地權利，為農民爭人格，已經豁出去了要幹到底。"這已經見出中共的殺機，和農民們為捍衛土地和人格尊嚴，不惜赴難的決心和精神準備。

我們要密切關注東北西北兩地首義情勢的發展。我們願意與東北與西北以及全國的農民們，共同進退，共同擔當首義的難以預測的艱難後果和歡樂後果。我們知道，東北與西北的農民的首義，中共不會坐視，雙方的形勢是緊迫的。"面對這一革命，中共只有兩種選擇，要麼鎮壓，要麼默認。如果是鎮壓，就會激發全國民眾的憤怒、同仇敵愾，就會引致一場全社會的動亂。最後，就會以動亂埋葬一黨專制；如果是默認，就會激發全國農民們的仿效，全國性的索回土地所有權，就會引致一場全社會的一場和平的土地革命，最終也是瓦解一黨專制。無論哪一種選擇，中共一黨專制的終結都不會太遠了"（拙文《維權與革命》，《自由聖火》12、26）。並且，也希望兩地農民的首義得到全國民眾的關注、理解與支持。

2007年12月30日於貴陽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来源:自由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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