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時候,珍妮的預言已經時常出現在報紙上。人們經常圍著她,請她預卜命程。只要她一參加什麼聚會,就會有一大堆人把她推擁到一個角落上,人人都伸出自己的手掌,求她為自己的生活指點迷津。她的電話可以在夜裡的任何時候響起來,使得吉米的睡眠受到干擾。
一天晚上,當一個遠東大使館的一位武官敲門求卜命程時,吉米.迪克遜覺得他實在受夠了。他很禮貌、然而也很果決的告訴那人,迪克遜女士已經就寢,不能再打擾她。然後他就和自己美麗的妻子進行了一次嚴肅的談話。
「珍妮,行善先從家裡做起」,他告訴她說。「這些人在利用你的善心,來耗散你的精力。看起來你是無法找到一個辦法來拒絕他們的,我想你最好到我辦公室去工作。電話總機管理員可以幫你保護自己的個人權力,一旦人們想佔用你的時間,你也有個合法的藉口。」珍妮同意了丈夫的計畫,因為她也知道,持續不斷的為人卜命已經消耗了她必須的能量。因此,第二天早上她就隨同吉米到他的辦公室去,並接受了給她指定的辦公桌。然後,吉米告訴公寓女僕和辦公室接待員:「我不管是誰找迪克遜女士,管他是個國王還是個大使,只管告訴他們,她不能被打擾。」
儘管如此,政府高層人士、政治家、外國大使以及外國代表團成員們,仍然會通過各種渠道找到珍妮。這使得她的知名度越來越大,不但在美國,而且在許多其它的國家。特別令人驚訝的是,任何一封從歐洲或亞洲某國寄來的信件,只要信封上寫有「珍妮.迪克遜,美國」的字樣,就能順利的到達珍妮的手中!
珍妮的每日星象專欄,在美國的三百多家報紙上都有轉載。每當她有一個預言在報紙上登出來後,電話、電報和信件便潮水般的湧入她的辦公室和家中。單是信件的數量就是每週三千封左右。如果碰到一個超常的預言或事件,在其後的一段時間裏每天就可能有上千封信件湧來。人們還爭相邀請她作講演,特別是商業界中同一行道的聯合會等組織,每次講演後又可能湧來幾百封信件。
珍妮已經不能像最初那樣對每一封來信作答,更不可能滿足每個人的要求,為他們的生活與命程指點迷津。她雇佣了一名全日制工作的秘書,專門為她處理與預言和特異現象相關的來信和來電。她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工餘時間來盡量滿足人們的要求,所有熟悉她的人都讚嘆她的過人精力和熱情。
當珍妮的預言成為許多人熟悉的現象時,尾隨而來的就是有意無意的以珍妮的名義製造出來的謠傳。正是這些謠傳,不但為珍妮的生活帶來了災難性的干擾,而且也給千萬個聽信了這些謠傳的人們帶來不必要的恐怖和擔心。每一次這種謠傳蔓延開來時,信件便如狂潮般湧來,迪克遜公司的電話總機便被堵塞,實際上無法進行任何正常的業務。
1964年3月那個關於「甲殼蟲樂隊」的謠傳(參見本系列「甲殼蟲帶來煩惱」),為珍妮的生活增添了前所未有的災難性體驗。以後類似的事件便時有發生,下面所選列的僅僅是其中的幾個實例。
1967 年春天,有一個謠傳特別厲害。那些有兒子、丈夫或心愛者在海岸警衛隊的「查理行動計畫」中的人們,度過了許多不眠之夜和擔驚受怕的日子,因為有一個持續的謠言說,珍妮預言了那次行動計畫的船隻將在靠近(加拿大東部的)紐芬蘭島的地方沉沒,船上所有的人都將遇難。幸好,「查理行動計畫」成功的結束了,那條船也安全的返回來,這一謠傳的惡劣影響才告一終結。
1967年的「67博覽會」剛開始不久,珍妮便受到信件、電報和電話的圍攻,詢問她是否真的預言了博覽會所在地的那座人造島嶼將會沉沒,生命的損失數目隨著謠言滾雪球式的擴大而從1500人增加到8000人!詢問者大多來自美國和加拿大,因為他們中許多人計畫去看博覽。另一些人有親戚住在博覽會所在的地區。也有許多信來自那個地區的旅館和汽車旅店,因為他們要依靠旅遊顧客作生意。壓力變得如此的強大,以至於珍妮最後只得要求「蒙特利爾報」的編輯為她否認這一謠傳。
毫無疑問,那些意想天開的謠言都是一些想像力豐富的人造出來的,但使珍妮困惑的是,他們為什麼要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故事栽到她的頭上。1967年,一位十五歲的姑娘寄了一封狂熱的信給珍妮,打聽她是否真的預言了,所有耳朵上穿了耳環孔的姑娘都會在1979年6月死於一種奇怪而致命的疾病。珍妮馬上給她回信,告訴她這全是胡說。但在這則謠言平息下來之前,珍妮又回答了幾百封類似的信件。
1967年的冬天,有人宣稱,珍妮預見到一群火星人要來地球,抓走小孩子和青少年姑娘。儘管這件事牽強附會到了超過科幻小說的程度,但還是有許多人真的給弄得驚慌起來。一般說來,要找出這一類謠傳的源頭是不可能的。但這個離奇的火星人的謠傳,在經過許多努力後,還真的找到了它的源頭。事情是由巴爾的摩的一位給人照料小孩子的青少年姑娘造出來的。她是科幻節目的虔誠的愛好者。她嚇唬她照料的兩個小孩子說,如果他們不上床睡覺,就會有火星人來抓他們。「誰說火星人要來抓我們?」小孩們尖叫著以示對抗。「珍妮.迪克遜」,小保姆直接了當的說道。幾分鐘之內兩個小孩子就上床睡覺了,但事情卻並未就此了結。第二天早上,兩個小孩告訴了他們的父母,火星人要來地球,是珍妮.迪克遜說的。他們又去學校裡傳播同樣的故事。當天晚上,在他們上床安睡以前,謠言已經失控了,幾百個嚇壞了的小孩子毛骨聳然的躺在他們的睡毯下面,心中琢磨著什麼時候火星人就要來了。
1969年3月和4月,另一個瘋狂的謠言又造出來了:加利福尼亞州南部將有破壞性的大地震,並且和以前一樣,許多人聲稱是珍妮作出的這則不祥的預言。在4月1日,珍妮召開了一個新聞發布會,作出了如下的否認:
「在過去的幾週內,我的(稿件)辛迪加,新聞日報號外,以及我每天收到的來自全美國的50多個電話、幾百封信件和電報,都在詢問我關於一個廣泛傳播的、錯誤的歸結於我的謠言的確切性。這個謠言聲稱,我預言了在不久的將來,加利福尼亞州或該州的一大部分,將要滑入太平洋中。」
「為數眾多的電臺和電視臺的人們,以及許多新聞部門,散佈了一種看法,認為我真的預言了這樣一場災難。」
「這一回,我願意對新聞媒體、並通過新聞媒體轉致我的美國同胞們,把問題徹底講明白:我絕對沒有預言過、也不會預言這樣的一場災難即將發生。我不是說將來不會有地震或地動,但我再重複一遍,我沒有預言過、現在也不預言諸如加利福尼亞州即將消失這樣的重大事件。」
評註:
這五個例子,加上原來的甲殼蟲樂隊一例,展現了作為著名預言家所特有的一類煩惱。不過它們還只牽涉到別人借名造謠這一類事件。還有一些難以想像的事件也會給珍妮帶來麻煩。比如,當珍妮在電視節目上談到她通過影像看到蘇聯的最新式衛星可能控制美國飛機後,蘇聯駐華盛頓的大使便把珍妮找到蘇聯大使館去詢問她是怎麼獲得這些信息的;美國國防部也緊張的又打電話、又派人來追問,非要知道珍妮是怎樣獲得這些最絕密的國家機密的。當珍妮解釋了自己怎樣從影像中看到這些事情後,那位國防部的官員卻說:你是不應該知道這些最高國家機密的!這使得脾氣一向非常溫順的珍妮也忍不住了,向那位官員大聲頂撞道:我應該知道什麼,上帝才是最好的裁判!
(正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