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1984年,這位領導慧眼識人,把我從眾多的青年人中,破格提拔到顯要的工作職位上(此後他一直以此為自豪,在同僚中炫耀他的「伯樂慧眼」)。當年他就要求我加入這個黨,並苦口婆心地勸導我說:「阿弟啊!在這個共產黨專政的時代裡,你不入黨,就沒有提拔的機會……」
我仗著當年初出茅廬、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也口無遮攔地回敬他說:「我寧願不當官,也不願入這個黨。」
就這樣,我一直沒有加入這個黨。到了1995年,鬼使神差,他又從外地調了回來。看到我還是一個「黨外人士」,他感到很驚訝,就對我連連搖頭說:你去我寫個申請吧,盡快把你的組織問題解決了……」我說:「如果要我入黨,你必須能夠說服我!你只要能夠舉出共產黨做了哪一件利國利民的德政善政來,我立即照你的意思辦。」
在此之前,我們多次在私下場合相聚,他都試圖勸說我入黨。我就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要求他:「如果要我入黨,你必須先在道理上說服我。」就這樣,他與我多次辯論,他都敗在我的手上。他也認為我說的有道理,只是不能公開地這樣講……
還因為在此之前,一些領導的不少事情要靠我去做時,我看著有些事情比較□手,也容易得罪人和被人所利用。我就以「不在組織」為理由,把它推得一乾二淨。
後來,這位與我相厚的領導回來工作,總體上,我看在他對我有「知遇之恩」的份上,我頃自己的全力幫助他理順各種工作關係,使他做起事情來,得心應手。這樣一來,他對我信任有加,把許多本來可以由其他部門分擔的工作也壓在了我的肩上,把我累得夠愴。這樣久了,我就跟他明說,他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訴苦。然後又把這個皮球推了回來──讓我設身處地的替他想一想,要是我處在他的這個位置上,我該怎麼辦?並對我好好撫慰一番。有幾次,我實在難以勝任這種勞累,就以 「不在組織」來推脫。專制政治的特點,確實沒有辦法解決這種信任與勞累的矛盾的。
就這樣,有一天,他規規矩矩地把我「請」到他辦公室裡。兩兩相對,他要求我馬上寫一個入黨的申請交給他,我又以「你必須先在道理上說服我」來搪塞。他知道他在道理上沒法說服我,就橫蠻了起來:「阿弟呀!這次就算是你幫我寫這個申請好了!如果這麼點事情你都不肯聽我的!從今以後,咱們的兄弟情誼一刀兩斷……!」
我沒有想到他來了這麼一手,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答應明天寫一個申請送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