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第二個理想,就是當裁縫,那個時代做裁縫是很吃香的,他們走街串巷,挨家挨戶做生意。師傅每一天的人工是兩塊四,每個月就是七十二元,除非他們自己休息,否則天天都有人排隊等做新衣裳,而且還要弄好飯好菜給他們吃,唯恐招待不周。學徒每天一塊六,每個月四十八元,比在工廠當學徒,拿十八元一個月強多了。
俺讀中學的時候,個頭一下子衝到了一米八,一丈四尺五的布票還不夠做一身衣服。有位一米六的老頭,故意來調俺的胃口,說他不高不矮,長得正好,一丈四尺五打一身衣服還有得剩,俺氣不過,衝著他說,「是的,您老人家還可以省出一條內短褲來。」
前幾天看報紙,國內一個十一歲的女孩的「理想」居然是當二奶,讓人大跌眼鏡。她的說法是當二奶既風光,又輕鬆,還有錢用。有什麼不好?眾人驚奇的是小女孩說的話與她的年齡實在不般配。
俺不得不留心了一下週圍的情形,有人本是大奶,被男人將她和孩子送到外國來,淪落為二奶,不是,正確應該說是保姆的地位。反而那二奶和自己的男人,鵲巢鳩佔,在偉大的社會主義祖國,享受著「性」福的生活。看在那位小朋友眼裡,怪不得她的志願是當二奶,時代真的是進步了。
有的小孩年齡不大,說起黃色段子可是一套又一套,原來他們跟大人參加宴會,喝喜酒什麼的,大人說,眾人笑,看在小朋友的眼裡,儘管不太明白其中的涵義,也就照葫蘆畫瓢,如同放錄音一樣,在小朋友裡面充老大。
俺有回把一些拙作拿給同學的母親看,她一看詫異得不得了,認為這些老氣橫秋的文字應該是由六七十歲那一輩人寫出來才是,沒有想到竟出自俺這麼一個後生之手。如同此理,咱們完全沒有理由責怪那小女孩太成熟。
也許要不了多久,小孩子的理想就是作官了,作官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國內到處講究級別,十幾年前十四級幹部才有資格座軟臥,一位大和尚就是拿著註明:正處級和尚「的介紹信才坐上軟臥的。
現在的局級幹部,尾巴上面要註明一條,享受廳級待遇;廳級幹部享受副省級待遇;副省級享受正部級待遇。大家見怪不怪。如果有一天,國家副主席註明享受國家元首待遇,大家一定會說:反了,反了,一切都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