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蘇聯解體之後,克格勃已經被丟進歷史垃圾箱,來自鄰居告密的威脅似乎結束了。但恐怖份子的一系列襲擊事件,尤其是去年十月車臣反叛分子佔領莫斯科一家劇院和上個月恐怖份子的爆炸事件造成多人死亡之後,莫斯科杜馬這個月考慮建立新的鄰居告密網,對警察報告周圍人們「可疑的活動」。
洛杉磯時報說,距離克里姆林宮五英里的塔甘卡社區已經開始實施新的監視制度。組織者說,志願者(包括有些拿錢的告密著)不僅監督恐怖份子,也要監督盜賊、醉鬼、二流子和狂鬧的年輕人;這些都可以對警察報告。
當局說,新的制度並不比歐美長期實施的「鄰里守望相助」或者「電話提供線索」項目更為邪惡。
塔甘卡區警察分局局長、史萊剋夫( Anatoly Shlykov)中校說,自從他上任第一天就開始同負責任的志願者打交道。那些人都認識到幫助警察是他們的社會責任。現在,官方做法再次恢復。
史萊剋夫說,如果要防止恐怖主義,同人們密切接觸絕對必要,人們很支持恢復這種做法。單是讓人們知道同警方分享信息是社會責任還不夠,也要讓他們知道那麼做會得到物質獎賞。
這個月提出的法案包括每月支付守望理事會主席三千盧布(300美元)。他們的告密者大都沒有報酬,但有價值的線索會得到獎賞。
但莫斯科的建議並沒有受到普遍歡迎。俄羅斯還沒有擺脫古拉格的過去,它引起部分人不歡迎的記憶。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公開辯論很像美國國會在九一一以後通過的美國愛國法,給予執法人員權力秘密搜查個人住房和查看某些可疑公民購買什麼書籍。
在辯論中反對莫斯科新法案的立法議員布尼莫維奇(Yevgeny Bunimovich)說,通向地獄之路通常都是出於最好的意願鋪成,尤其是考慮到恐怖主義的危險和反恐怖的迫切需要。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俄羅斯的歷史。俄羅斯任何事情都可能受到懷疑,尤其是在歷史上很多人僅僅有些與眾不同就被錯誤地當作恐怖份子或者破壞分子。人權組織「紀念」執行幹事卡薩特幾納(Tatyana I. Kasatkina)說,1999年莫斯科幾所公寓出現爆炸之後,她有一天回到家看到大門口有個標語「報告沒有登記的住戶。」
她說,「我嚇壞了。尤其是『報告』這個詞。報告的意思是什麼?例如,我可以報告我不喜歡的鄰居。這是我們歷史上都知道的。」
前總統葉利欽(Boris N. Yeltsin)的新聞秘書沃什堪諾夫(Pavel I. Voshchanov)警告說,新措施可能讓無處不在、整天閒聊的老大媽得到報告可疑恐怖份子威脅的新武器。就像俄羅斯的其它事情一樣,這可能成為另外一種重複歷史的笑話。如果某個居民邀請個美國朋友到家吃飯,那些愛找岔的老大媽可能立即報告,隨後陪同警察敲門,查看客人拿的報紙,讓人完全掃興。
(多維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