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貌上巨大的「落差」給牟小彬和覃艷的愛情生活帶來了許多意想不到的尷尬和議論。
牟小彬是靠什麼打動了覃艷的心?面對種種議論,他們又是怎樣回答的?這對有著「傳奇」色彩的戀人未來又將會怎樣?
「小矮人」立誓活出人樣
1979年,牟小彬出生在重慶市萬州五橋區涼水鎮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自小牟小彬便天資聰明,這讓憨厚老實的父母激動萬分。然而,上小學之後,牟小彬的身高和體重都停止了生長,連容貌也一直沒什麼變化。他們成天穿梭在萬州的各大醫院,可醫生的回答卻讓他們徹底失望了:由於外部碰撞,造成了牟小彬的腦垂體受損,導致了生長激素停止分泌。
1995年,初中畢業的牟小彬考入了重慶市萬州廣播電視大學學習經濟管理。上中專後,牟小彬在父母為他交了第一學期的學費後,就再也沒有向父母要過一分錢。他發誓要在外面靠自己的能力撐起一片屬於自己的晴空,讓人們對他另眼相看。
當時,在萬州賣報,賣一份報紙可以賺0.35元。看到利潤較高,牟小彬於是決定賣報。他每週末早上7時起床,直到深夜12時還在酒吧、火鍋店遊走,其艱辛可想而知。然而,由於牟小彬出奇地矮,賣報的時候,他經常遭受人們鄙夷的目光,有人甚至變著花樣進行侮辱。一次,一個光頭男人要買一份報紙,牟小彬高興地跑上前。不料,光頭男人接過報紙後竟要牟小彬從他的胯下鑽過去方才給錢。牟小彬忿忿不平,準備不收錢算了。光頭男人一把抓住他的耳朵,疼得牟小彬哇哇直叫。無奈,牟小彬只得從其胯下鑽過去。
這種辛酸的事遇多了,牟小彬也有些麻木了。但是殘疾人也有自尊,牟小彬立下誓言將來非要混出個人樣來不可,讓那些鄙視他的人為之汗顏。
「小矮人」事業如魚得水
1998年7月,19歲的牟小彬中專畢業。他掏出賣報攢下的幾千元錢給搞裝飾公司的表哥,作為在公司的股份。誰知道,由於業務跟不上,裝飾公司倒閉了,牟小彬「入股」的幾千元錢也全泡了湯。此時,窮途末路的牟小彬不得不開始四處找工作。
不久,牟小彬應聘到了萬州一家房產公司從事策劃工作。由於頭腦靈活,他為房產公司策劃出了不少好點子,公司老闆對他格外垂青,破例每月給牟小彬一筆可觀的「分紅」。在房產公司,牟小彬可謂如魚得水,不僅學到了不少經商之道,還竭盡所能地施展出了自己的才華。
2001年初,牟小彬從房產公司跳槽出來。剛滿22歲的他創辦了一家酒吧。考慮到消費者多為中青年,於是他根據中青年的特點和需求,想方設法搞促銷,以吸引顧客。酒吧開張後不但沒有虧本,而且第一個月就賺了1萬多元。
酒吧的生意越來越紅火,牟小彬又把眼光投向了其他行業。他狠下心來把酒吧作為抵押,向銀行貸款10多萬元,又創辦了一家託運公司,專門從事貨物託運。由於經營對路,員工齊心,託運公司很快開始盈利,並走上了正軌。
「小矮人」緊追心儀戀人
2001年5月的一天中午,牟小彬和幾位朋友到一家火鍋店就餐。負責他們包間的是一位苗條婀娜、身材高挑名叫覃艷的服務員,牟小彬對覃艷一見傾心。
趁朋友們聊天正歡之際,牟小彬決定先探探「虛實」。他悄悄地問身旁的覃艷:「你有男朋友了嗎?」覃艷見一個看上去大約只有五六歲的孩子突然問出這樣的話,猛地驚呆了。碰巧,牟小彬旁邊一個朋友聽見了,立即指著牟小彬對覃艷笑道:「小姐,你不要小看他,其實他有二十幾歲了!」隨後,牟小彬的朋友們開始七嘴八舌地幫著解釋。覃艷見牟小彬帶著公文包,喝酒划拳跟大人沒有兩樣,對他產生了幾分好奇。
幾天之後,牟小彬再次前往覃艷所在的火鍋店就餐。這次,他「軟硬兼施」終於要到了覃艷的傳呼機號碼。接下來幾天,牟小彬便每天都給覃艷打多次傳呼,可覃艷卻一次都沒有回。
其實,覃艷心裏早明白,牟小彬是想追求自己。當時,覃艷心中的「白馬王子」是高大而有才華,她根本沒有把牟小彬放在眼裡。面對覃艷的不理睬,牟小彬受到了傷害。但牟小彬堅信,男人最重要的是有事業。
一天,牟小彬打聽到了覃艷上白班,於是前往火鍋店門口等候。等覃艷下班後,牟小彬立即上前邀請覃艷一起出去玩。覃艷認為跟一個「小朋友」出去玩玩也沒有關係,於是就答應了。
逛了公園之後,牟小彬又把覃艷帶到了迪吧。牟小彬是迪吧的常客,他一邊和朋友打招呼,一邊放鬆地跳起來。覃艷見牟小彬小小模樣,一招一式卻有板有眼,相當自信,不由得也跟著跳起來……
在覃艷看來,牟小彬是一個十分幽默的人,每說一句話都逗得她笑得直不起腰來。平時,牟小彬對覃艷很照顧,兩人出去玩時,他總要叮囑她多穿點衣服。牟小彬的關懷讓她感覺很貼心。但是,她仍很猶豫,可是,有一件事卻促使覃艷下定了決心。
當時,有很多人在追求覃艷,尤其是一個無所事事的張姓小夥子整天纏住她不放。一天,小夥子又來邀請覃艷去滑冰,覃艷甚感其煩,便稱自己正和牟小彬「耍朋友」。一聽這話,小夥子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大:「牟小彬?你會看上他?」「他雖然矮了點,可他有志氣,有本事,不像你這種寄生蟲!」話說出口,覃艷才發現,牟小彬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已慢慢「高大」起來。
「小矮人」贏來愛情春天
和牟小彬正式確立戀愛關係之後,覃艷一直不敢跟家人提及。
2002年春節前夕,覃艷試探著先給自己最敬重的二嬸打電話。她在電話裡講了牟小彬的情況,然後試探性地問二嬸,像牟小彬這樣的人會不會有人真心喜歡。
「他能闖出一番事業,自然有他了不起的地方,說不定有姑娘正看重他的才華呢。他可能會找一個和他差不多高的媳婦吧!」二嬸想了一想後回答說。
覃艷不敢向親人道出自己與牟小彬的戀情。可牟小彬卻急了,他考慮再三,決定發動「曲線」攻勢。他給覃艷的二嬸打了個電話,一張口就喊「二嬸」,然後把自己的情況說明一番。他讓長輩們放心,保證「一生一世照顧好艷子」。二嬸被牟小彬給搞懵了,立即親自出馬進行考察。考察結束後,二嬸對覃艷「既不支持,也不反對」。
當然,由於身高問題,覃艷有時也會碰到不少尷尬。兩人有時上街,路上有人見牟小彬長得逗人喜歡,會熱情地上來問覃艷:「你這小孩兒幾歲了?」剛開始,覃艷心裏很不高興。時間長了,心態也就平和了,有時就回答別人:「他24歲了,是我的男朋友!」然後,丟下目瞪口呆的路人,拉著牟小彬幸福地揚長而去……
牟小彬在萬州開的酒吧生意特好,讓覃艷幫忙打理,每月包吃包住工資500元。大夥都笑牟小彬太「剝削」人了。可是覃艷卻說,這是她自己要求的,她不想讓別人說她看中的是小彬的錢。
臨近採訪結束時,牟小彬和覃艷幸福地告訴筆者,他們將在明年舉行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