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晚,由地面檢修人員在全日空910航班的左起落架艙中發現一具已部分腐爛的男屍,當即通知了千葉縣警新東京空港署。警察從死者的口袋 找到一包紅雙喜香菸以及一張中文表格,以此推斷死者是偷渡來日的中國人。
據瞭解,死者名叫雇琳,年僅28歲,上海市普陀區人士,2001年以就學生身份來日,去年9月被上野警署以超期滯留之由遣送回國。而雇琳的上海家屬稱,雇琳自從來日留學後,已經2年未與家 聯繫了。雇琳的父母目前尚在雲南。
但令人不解的是,經法醫判斷,雇琳死於3月初,以此推斷,全日空910班機已載著高空凍死的他在東京香港間飛了數個來往,全日空以及香港國際機場均無人知道試圖偷渡日本的他是何時,以怎樣的手段進入飛機起落架艙的。
追蹤偷渡客離奇身世
3月18日晚上10點10分,停在成田空港的全日空910航班班機的左起落架艙中發現一具男屍。男屍已部分腐爛,死者是上海普陀區人雇琳,年僅28歲。飛機載著死者已在日本和香港之間飛了幾個來回。凍死在飛機起落架艙裡的雇琳,為自己輕率的偷渡行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據瞭解,雇琳從小生長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得知雇琳死訊後,他的父親表現得十分冷漠,以雲南生意太忙為由不願赴日認 他的屍體。就這樣,客死異鄉的孤中又多了雇琳這樣一個被遺棄在角落裡的人。偷渡來日可能是雇琳擺脫尷尬和孤獨困境的惟一途徑,缺少關懷和愛心,使一個年輕人選擇了亡命。這種死亡方式多少有些不孝和不爭的成分,但父親因生意忙碌而拒絕來日回兒子的屍體,甚至連骨灰也不想要,未免絕情。據介紹,雇琳的父母早年離異,雇琳被判給父親照顧。之後父親在雲南娶了當地姑娘又成新家,而他從3歲起一直由爺爺奶奶帶養長大。雇琳的同學S說:「他從懂事以後,就在上海奶奶身邊生活,父親因為有了新的家庭而很少照顧他,他與生母好像也不太來往。」雇琳在這樣一個不健全的家庭中長大,從小就感到自己在世間的多餘。「在外面他總是閉口不談自己的家庭,但是依然能感覺到他內心深處有傷口存在。」
雇琳2001年來日,人生有了一個新起點。「雇琳給人的感覺好聰明,也很熱心,我們住在一起,屬於有難同當的朋友。」他在日本語言學校的同學W這樣說。在學校裡,雇琳屬於有些貪玩,但比較上進的學生,老師和同學們對他的印象都不錯。W說雇琳最大的心願是成功給家人看看,然後和W一起去歐洲觀光,到西藏騎上氂牛走草原。「他被遣送回去的消息傳出後,大家都很吃驚。」W這樣說。據瞭解,2002年9月,雇琳被遣送回國的理由是偷竊。他和一個朋友逛街時,朋友偷了商店裡兩條女式皮帶,而他則因知情不報,被作為同案犯處理,「在探監的時候,他對我說,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還差一點哭出來。說真的,我相信他,他不是那種貪小便宜的人。」
雇琳遭遣送回國後,沒有和家人聯繫。一半是怕家人責怪,另一半是因為不願就這樣回去看家人的冷眼。這半年多,沒有人知道他是怎堋過來的,只聽說他在朋友那裡,一會兒在這個城市,一會兒又走了,不知所蹤。飄泊的生活相伴著困苦和孤獨。
有朋友問過雇琳為什堋不回家,他回答說「回去也沒有意思。我想再去日本,至少日本還有你們和她在。」回中國後的雇琳沒有一天不想重回日本。雇琳在給朋友的電話裡設計了各種各樣偷渡來日的計畫。「最後一次接到雇琳的電話是在大年三十晚上,他在電話裡給我拜年。」W對記者說。那天的電話裡雇琳說,他3月1日到東京,「關於他偷渡的想法,我勸了他好幾次,但他的意志好像很堅決,電話裡給人一種義無反顧的感覺。」或許,此前雇琳給生母的電話讓他下定了偷渡的決心。雇琳在電話裡向母親借錢,母親說:「你和我已經沒有關係了,離婚的時候你判給了你父親,不要再為這些給我來電話了!」W在複述這個細節時,聲音很低,他說雇琳在電話裡這樣講:「姆媽的態度很冷淡,使我的心都冷了。我下定決心一定要回日本。」雇琳選擇了最危險的路途來日,他知道自己爬進起落架艙後,面前只可能有兩條路,一條是平安到達日本,另一條就是死亡。無法想像雇琳在飛機起飛那瞬間是一種什堋樣的心情。可以知道的是,雇琳死後的腐屍上沒有找到錢或其它備用品,只在他單薄的衣服裡找到一包還未抽完的紅雙喜香菸和一張赴日留學的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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