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說,反戰運動是西方左派的作品;你也可以說,這時後現代社會裏的"民主運動",……其實,所謂的"反戰運動"組成是非常多元化的,以美國為例,雖然像喬姆斯基這樣的代表人物非常活躍,但整個左派在這個運動中扮演的角色已經開始邊緣化了,據有關的調查研究(政治解析美國"新反戰運動"/孔哲文Eric D. Hagt /《華盛頓觀察》週刊,2003年第三期)顯示:從反戰力量上來看,真正在數量上佔絕對多數的和起關鍵作用的是"中派"或"近中派"力量,比如比較大而還在增長中的"向前進組織(英文名:Move On Group),多達50 個工會組織和普普通通的工薪階層和中產階級美國人。 同是高喊反戰,但是各自所為緣由不同,傳統左派甚至已經成為美國反戰運動的一個包袱。如果,從這個角度看,由眼下的"反戰運動"得出"西方左派是人類自由的掘墓人"的結論,似乎有杞人憂天之嫌。
發生在美國和西方民主國家的"反戰運動",無論其本身的目標何在,在客觀上它是言論自由基本人權的實踐,這和中國或中東非民主國家中的支持或反對戰爭的"一邊倒"的輿論一律是有本質區別的。你無法想像在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的時候,伊拉克國內會有什麼反戰的聲音;你也無法想像中國在50年代初出兵朝鮮或70年代末入侵越南的時候,會有什麼"反戰運動",甚至對朝鮮戰爭決策持異議的林彪元帥還被列為了歷史的反面教員,對越南戰爭"說不"的民運人士魏京生,也被以泄露軍事機密的罪名判處重刑。從這個意義上講,在非民主社會裏不會有真正的"反戰運動"。
如果講反戰運動是現代民主社會的一種社會現象,它在無形之中可能對政府當局的戰爭政策產生一種平衡的制約作用,以防止出現極端政策導致的災難性後果,所以它既是一種釋放民意的"安全閥",又是政治決策的平衡器,它可以拓展決策者的視野,對時代列車的方向發出警訊……,如果"反戰運動"本身出現了偏差,甚至走火入魔,現代民主社會矯正它的功能至今也還是有效的,西方左派在這次"反戰運動"中被邊緣化就是最好的佐證。人民和時代會作出抉擇。我相信,歷史是一種合力發展的結果,其中也包括了西方左派、反戰力量,當然也包括左派的對立面以及主戰派的力量,現代文明進步的光譜是五彩繽紛,多彩多姿的,不可能只是一種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