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中共的十六大會議期間,北京的新聞管制已臻空前嚴酷,直逼文革水準。何以至此?蓋因北京的黑箱操作迫使海內外猜測蜂起,傳言紛紛;一系列「接班方案」沸沸揚揚,山雨欲來。於是,當局遂變本加厲,加強了國內網路的封鎖、監視,很多營業的網吧被強制關閉。電視、廣播、報刊更是被嚴加管束。
無疆界記者組織在10月23日首次發表了一份全球新聞自由排名表,在總共包括139個國家和地區的排名表上,中國和北朝鮮分別列在第138和139位,即最末兩位。這一倒退已激起全球公憤!
與北韓這樣一個「流氓國家」結夥並列,雙雙榮獲「新聞封鎖」的冠亞軍,北京是否仍汲汲於舉行「在莊嚴的國歌聲中,五星紅旗冉冉升起」的隆重慶祝儀式呢? 我想,他們恐怕不會有這等好心情了。「人要臉,樹要皮」,千夫所指,畢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眾所周知,中共目前的統治實際上建立在兩個命根子上,第一是經濟的發展,它成為共產主義意識形態失敗後,中共尚能維持其統治的第一個命根子;第二是信息的封鎖和壟斷性供應,由於中共統治50多年來罪行纍纍,一旦開放信息,必致民怨沸騰,動搖其統治合法性。因此封鎖信息並只提供中共一家的壟斷性灌輸,對其生存是第二個命根子,意義重大。
中國政府從今年八月一號開始實行的[網際網路出版暫行規定],該規定要求網際網路出版機構對網上刊登的所有內容進行審查。對於涉及國家安全和社會安定方面的消息,要報新聞出版署批准才能刊登。[國際保護記者委員會]認為,這一規定以及300多個網際網路經營機構簽署的保證書已經嚴重違反中國自己的憲法,難以逃脫歷史的審判。
目前,中共封網技術取得了一些突破,過去能用的代理伺服器(proxy)現在已經被鎖住。這顯示中共的攔截、封鎖技術已相當見效。一切似乎滴水不漏,可以高枕無憂,進而馬蹄得意班師回朝了。但是,中共卻忘了,它的此舉將傷筋動骨,最後甚至可能「反誤了卿卿性命」。因為它賴以生存的兩個命根子是相互衝突的。封鎖網際網路固然可以掩蓋真相,但卻可能帶來一系列嚴重的後果,特別是影響到其第一個命根子--經濟。
北京最初曾設想,把國際網際網路屏蔽於國境之外,完全孤立地在國內建立一個電腦網路。這個計畫由於阻隔信息,阻斷外貿,對經濟有災難性的打擊,因而未果。但是,在局部範圍內,它仍有遺蹟,如,一些國內大學的電腦網路禁止向國外發送電子郵件,國內很多大型網站如263.net的用戶與國外的電子郵件聯繫也總是時通時斷,幾乎無法使用。這種關卡重重的困境使大量用戶被迫尋求國外網站,使本已處境艱難的中國網路行業雪上加霜。而控制網吧將必定限制網路經濟的發展。
經濟的發展,特別是現代經濟的發展,愈來愈深地依賴於信息的自由流通。信息阻塞,則經濟下滑;信息封鎖,則經濟崩潰。
信息封鎖還是經濟發展?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二者只居其一。北京究竟要什麼呢?嚴峻的形勢在逼迫北京作出痛苦的兩難選擇。而且,留給它的時間已經不多,而這次十六大的高層換血應當是一個歷史機會。
事實上,即使北京選擇了信息封鎖加經濟凋敝,它最終仍然不可能封鎖成功。這是網際網路的本性決定的。網際網路的發明者們最初的假設就是,萬一美國受到核攻擊,在所有通訊管道被搗毀的極端情況下怎樣將五角大樓的軍事信息傳播出去。因此,它的開放空間是無限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網際網路從誕生的一刻起就注定是不會被完全堵截、封鎖的。
在全球新聞自由排行榜上與北朝鮮極權金家天下同列最末尾,這是文明古國中國的恥辱。北京主政者難道想永遠同那個「金無賴」並列,「排排座,吃果果」?十六大之後,北京新班子在新聞自由問題上何去何從?讓我們拭目以待。
(自由亞洲電臺特約評論員陳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