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4日《人民網》有文章說,上海、南京等地有人在「行為藝術」的旗子下一絲不掛地在「街頭裸奔」,文章還提到了兩幅「裸奔」照片,一幅是正面照,一身披長發、身材稍胖、表情自然的中年男子在另一位男子的陪伴下一絲不掛地奔走在外灘貼著棕色地面磚的大道上,隱諱之處清晰可見,身後2米開外跟著數十人組成的拉拉隊,與一位四五歲、身穿白色連衣裙、駐足觀看的小姑娘擦肩而過;另一幅是左側面照,「裸奔」隊伍奔過一個有近百名男男女女納涼的繁華街邊花園時,面對「祼奔」者一著白色服裝、正在喝飲品的年青女子吃力地把身子歪向左側;一中年女子下意識地背過身去;另一位坐的稍遠一點的婦女也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我不知道這是廉恥的喪失還是藝術的再現。
管子有「禮、義、廉、恥」四維之說,有禮就不會超過規範,有義就不會妄自冒進,有廉就不會掩飾過錯,有恥就不會追隨邪曲。國家如果沒有這「四維」,那麼「一維絕則傾,二維絕則危,三維絕則覆,四維絕則滅。」不僅具有五千年文明的古老中國的興衰史印證了管子的這一千古名言,從猿到人的人類發展史也證明了禮義廉恥的重要性。人類的發展史其實就是不斷根除野性追求文明的歷史。
我國古書裡,有許多關於遠古居民的傳說,記載他們住在洞穴裡,用獸皮做衣裳。在新石器時代的黃河流域半坡便出現了原始紡織業,原始居民穿獸皮和粗糙的麻布衣服。穿衣服是人類的一個了不起的進步,有人認為是為了禦寒,我以為只說對了一半,另一半應該是為了遮羞。衣服與羞恥是緊密聯繫在一起的。
我總也不明白,一絲不掛地「裸奔」怎麼會是「藝術」?如果一個人一絲不掛是藝術,那麼原始社會的原始人群都一絲不掛就應該是最高藝術了;如果一個人的「裸奔」是「行為藝術」,那麼原始社會的原始人群集體「裸奔」就應該是最高的「行為藝術」了。
如果脫光了就是「行為藝術」,那麼現代人都倒退到原始社會原始人群狀態,人人都脫得一絲不掛去工作生活,我們這個社會豈不就是「藝術社會」了?真能這樣,到也省得很多麻煩,廣州某廠丟了4顆鑽石也就不會使80多名打工妹遭裸體搜身之災,一看便知是誰拿了;打工仔也不會因為沒有洗澡間洗澡而東躲西藏,隨時隨地都可以脫了褲子就洗,不僅方便而且還具有豐富的「行為藝術」內涵,何樂不為?不過這只能是「行為」而不是「藝術」,這種「行為」與原始人群沒有兩樣,充其量不過是一種返祖現象,是動物的「行為」罷了。
藝術是人類以情感和想像為特性的把握世界的一種特殊方式,是通過審美創造活動再現現實和表現情感理想,是人們現實生活和精神世界的形象反映。凡藝術都有一個創造的過程。也許正是由於創造力的極度貧乏,在藝術殿堂搞不出什麼明堂,才有人用「裸奔」用赤身裸體以求成名。
去年11月我在北京聽美院的一位朋友說,他們班的一個女同學在長城把自己脫得精光,而且還把自己的老娘也拉到一起脫,母女倆赤條條地祼露陽光下做著各種造型任由攝影師們「哢喳哢喳」。我問為什麼要這樣做,朋友說,作品出不去只好用所謂的「行為藝術」了。一脫便可功成名就,這樣的「藝術」也真是不費任何力氣,但這是「藝術」嗎?別忘了,真正的藝術不是也不可能是再現性的。「脫」、「裸奔」之類不僅是人們飯後茶餘的笑料,也是對文明社會的一種污染一種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