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償色情「砂舞」風靡成都
關於「砂舞」名稱的來由,市井民間流傳著兩種版本:一說上世紀90年代初,成都東郊某廠一妙齡女郎待業在家,後經朋友引路,在市中心一些洞洞舞廳陪舞,每月都能拿回大把鈔票。其母不解,問其在何處高就?該女隨口胡謅:「在砂輪廠上班」;另一說法是,起源於「貼面舞」的砂舞一般都是男女方摟緊了在舞池中一動不動,唯有下身敏感部位緊貼一處,上下左右反覆磨擦,形同砂輪打磨物件,顧名思義曰「砂舞」。又因跳舞時雙方身體緊貼一處,除下體敏感部位,身形一動不動,形如站樁,又名「樁樁舞」。通常,男女雙方跳舞時叫「砂一曲」。
有償「砂舞」風靡成都大小舞廳
近年來,一種名為「砂舞」的帶有色情意味的舞蹈在成都各大舞廳大行其道,「砂舞」始作俑者甚至提出要「砂光成都」。面對日益猖獗的「砂舞」,有關部門表示很難界定它是不是色情活動。
洞洞舞廳口放狂言:要「砂光成都」
最初砂舞皆發端於防空洞等地下建築,因而這些舞廳被稱為「洞洞舞廳」。「洞洞舞廳」崛起於20世紀90年代初,興盛於90年代中期,上世紀末,因涉嫌色情陪侍服務,成都警方曾多次打擊和整頓。但因洞洞舞廳多分布在防空洞、立交橋和地下建築等偏僻、隱蔽場所,外界一般很難知曉和發現,因此,一直成為娛樂管理的盲區和死角。後經市民舉報和記者暗訪,警方曾多次予以打擊和取締。但在銷聲匿跡一段時間後,往往又死灰復燃。
1999年底,成都警方經過精心佈置、統一行動,對位於後子門體育中心地下建築中的「洞洞舞廳」進行了堅決取締,並封閉了這些地下建築。洞洞舞廳因無處棲身,消失了大半年。
到了2000年後,洞洞舞廳又在順城街的地下商城找到了藏身之所,並以玉帶橋為中心向四周輻射,漸成燎原之勢。更稱奇的是,砂舞已從地下建築轉入地面並堂而皇之地滲透到許多大眾娛樂舞廳,如一環路西二段的大×舞廳、雙林路的「新××」、一環路東的雙橋子「××2000」、鹽市口的「安××」等。據記者調查,除了爵爾頓等少數幾家舞廳,成都城區大部分舞廳都成了「砂舞」的重災區。
內部人士透露,砂舞始作俑者提出的口號之一,就是「砂光成都」!
砂舞之所以長盛不衰,關鍵在於洞洞舞廳的低成本運作。
首先,場地租金低廉,洞洞舞廳多租用地下建築或和靠近一、二環路的偏僻、隱蔽之所,因而場地費用較低。
其次,其低成本運作模式乃是巧妙迎合了舞客「低成本享受」的市場需求。通常,陪舞的小費是10元3曲,最貴一曲也就10元。因為小姐多於舞客數倍,便形成了「買方市場」,砂女們為了多賺錢,必須討顧客歡心,想方設方讓顧客多「砂」幾曲,因而便極盡纏綿、挑逗之能事,即使舞客有什麼過份要求和無禮之舉,砂女們也是虛與委蛇,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了主顧。
買方市場:陪舞小姐「供大於求」
在成都市中心的玉帶橋附近,散佈著七八家洞洞舞廳,其中尤以波××、民×酒廊、天××生意最為火爆。其中,經營時間最長的要數「波××」,其場面幾乎可以用「人池肉林」來形容。
走進波××舞廳昏暗的大廳,暖昧的燈光下,一排排衣著暴露、打扮性感的舞女,或站或坐,絕大多數簇擁在舞池邊上,眼神中流露著對金錢的貪慾和渴望,等待著被一雙雙陌生的手拉入舞池。舞池中,伴隨著纏綿的歌聲,一對對男女纏繞在一起。
「洞洞舞廳」有三個顯著特點:一是所有的舞廳都是「僧少粥多」---陪舞女郎數倍於男舞客;二是看多跳少,看客明顯多於舞客。許多男人是抱著看稀奇、尋求感官刺激的心理來的;三是舞廳面積大,場面壯觀,規模效應明顯。記者所暗訪的舞廳,基本上沒有小於1000平方米的。晚上尤其是週末的生意特別好,人數最多有四、五百之眾。
舞女們形形色色,背景各不相同。
她們中,有下崗女工,有待業青年,也有坐臺小姐,有輟學少女,甚至還有在校學生。大多數則是社會上好逸惡勞、專吃「青春飯」的混混兒。大部分是成都市區和州縣人,有的竟來自新疆、甘肅、東北、陝西、河南等地。儘管籍貫不同,背景各異,但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年輕、漂亮、迷人、放蕩,小的只有十六七歲,大的不超過二十五六。靠身材和臉蛋吃飯,收入也很可觀,平均下來,一個月可輕輕鬆松地賺到兩三千塊錢,多則可賺五六千元。
來自雅安、化名為黃英的舞女感慨:「我們掙的也是血汗錢吶。這麼多女娃兒,競爭這麼激烈,光靠長相不行,還得動腦子。碰到一個粗魯點的,亂摸亂摳,你還不敢生氣,只有好言相勸慰。即使你被選上陪舞,常常一砂就是十幾曲,幾十分鐘下來,腰酸背疼腿發軟。等你坐下來想歇息歇息,又被其他舞客拉了起來,你又不能拒絕。」
據黃英介紹,在洞洞舞廳,不論什麼時候,也不論對誰,被舞客邀請時絕對不能說「不」。即使舞客有無禮行為,舞女也不能吵鬧、發火,這是「行規」。
有趣的是,玉帶橋這彈丸之地的三家舞廳,相距不到50米,設施、收費和舞女素質卻有天壤之別。位於民×大樓地下的××舞廳,裝修仿照酒吧的風格,最為高檔。裡面的舞女高大、性感、漂亮,因而門票和小費也高於其他舞廳:門票8元,小費是10元1曲。
而位於民×大樓二層的民×舞廳,名曰「酒廊」,設施卻最為簡陋,小姐大多來自郊區和州縣,「成色」差一些,收費也低得多:門票3元,10元3曲。
與民×大樓隔橋相望的波××酒廊,檔次剛好居中,門票5元,10元2曲。舞女成份複雜,人數最眾,年齡明顯偏小,有的看上去像中學生。
吃青春飯:賣藝不賣身
與髮廊、按摩院相比,在「洞洞舞廳」陪舞的「砂女」們,年輕、性感、漂亮,「素質」明顯高得多。因為舞女、舞客數量龐大,形成了規模效應,因而賺錢也輕鬆容易得多。
「洞洞舞廳」一般都分早、中、晚三場,這就為「砂女」有償服務提供了廣闊空間。因而,一天下來,舞女們隨便都能賺個百兒八十的。
由於賺錢容易,「砂女」便以賣笑賣藝為生,用不著出賣肉體,輕輕鬆松跳一天舞就能賺個一兩百,遇到出手大方的主顧,有時一兩曲下來,就能得到一兩百元的小費。很少人冒著得性病、愛滋病和被抓嫖的風險去賣身。
因此,「賣藝不賣身」便成了洞洞舞廳不成文的規定和遊戲規則:在舞廳,砂女們盡可以賣弄風情、放浪形骸,與舞客們打情罵俏、淫聲浪語。至於出臺,則萬萬不可。當然,也有賣藝又賣身者,那都是一些混跡於洞洞舞廳尋找獵物的賣淫女所為。
即使有舞女出臺提供性服務,但開價服務很高。如此「奇貨可居」,久而久之,舞客們也就知難而退了。
洞洞舞廳生意火爆的另一個深層原因就是,舞女和舞廳形成了互補寄生的雙贏關係;舞廳依靠大量的舞女才能招徠生意,而舞女則需棲身於洞洞舞廳才能賺錢。而對舞女最有利的是,她們不用向舞廳交納佣金和管理費用,舞廳也不會分利抽成。據瞭解,成都市區有數千人從事這種「賣笑生涯」。且有越來越多的女人加入這一行列。
有關部門:難以界定是否色情
公安部門解釋說,洞洞舞廳實質上提供的就是色情陪侍服務,但治安和娛樂管理部門在具體指向上又很難界定它是不是色情活動。這是因為:其一,洞洞舞廳多分布在偏僻、隱蔽之所,外人很難發現。
其二,砂舞不斷蔓延,開始滲透到城區的許多正規舞廳。此類舞廳,有跳正規交誼舞的,也有跳收費砂舞的,色情男女和正當舞民們魚龍混雜,給管理工作帶來較大難度。
其三,即使在波××這樣提供清一色有償服務的舞廳中,若有治安部門前往突擊檢查和整治時,涉嫌舞客們又會「正襟危坐」。除非臥底和抓個現行,否則很難指認。
洞洞舞廳規模大、人數眾多、場地分散,且公安部門警力有限,整治起來比較棘手。如果像以前那樣簡單地一封了之,似乎也不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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