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國家到底是不是邪惡政權,其實不用美國政府來定義,更不需要中共和法國來指導世人,這三個國家自己的行為本身早就已定性。尤其是聽聽這幾個國家的自由派知識份子們怎麼說,就更清楚了。
共產北韓研製核武導彈是人所共知的,並曾試射核武導彈,穿越日本上空墜海。最近大批北朝鮮人衝進北京的外國使館要求庇護,人們用「腳」投票要逃亡,就是對這個政權性質的最好註解。
伊拉克當年侵佔科威特更是人所共知。而且這個政權是聯合國189個成員中唯一曾使用生化武器殺人的國家,而且是對付自己的人民。1988年3月15日,伊拉克總統候賽因下令,對伊拉克的Halabja地區投放芥氣等毒氣,結果導致5,000平民被毒死,一萬多人傷殘。今年3月15日,在美國首都華盛頓舉行了紀念這個事件14週年的集會,悼念那些遇難者。
伊拉克著名持不同政見者、現在波士頓Brandeis大學任教的馬基亞(Kanan Makiya)最近在美國公共電視臺(PBS)上說,「伊拉克當然是個邪惡的國家,早就應該推翻候賽因政權」。他說,波斯灣戰爭那年,美軍轟炸巴格達時,很多伊拉克人站到房頂上歡呼,等待美國軍隊來解放他們。但是,美軍半途而廢,讓他們極為失望。他希望小布希這次不要重複他父親的錯誤,能夠在反恐第二階段,軍事打擊巴格達,幫助伊拉克人民獲得自由。
當電視臺請來的美國專家強調說,候賽因政權如果被推翻,伊拉克會陷入混亂,從而導致那個地區更大的不穩定時,馬克亞反駁說,伊拉克幾百名知識份子早就簽署了一份決議,一旦伊拉克結束候賽因專制,他們將採用日本式憲法,尤其是採用日本憲法第九條款,永不侵略,永不發展軍力,使伊拉克像戰後日本那樣,成為一個和平的力量。
伊拉克的另一名持不同政見者哈穆扎(KhidrHamzah)是研製核武導彈的專家,他在幾年前逃到美國後寫了一本書《薩達姆的導彈製造者》(Saddam'sBombmaker)。最近在美國電視上談到聯合國核檢人員返回伊拉克問題時,他直率地說,「這是根本沒有用的。因為候賽因是隱藏核武的專家,伊拉克擁有很高級的監控系統,檢查人員要到哪裡,他們事先就知道,然後早把核武設備轉移了。」
伊朗的知識份子,對於德黑蘭是不是邪惡軸心,已不是辯論的問題,而是如何推翻這個政權。今年2月下旬,《紐約時報》雜誌曾以伊朗持不同政見者挑戰德黑蘭政權為封面新聞,報導了他們的故事。
流亡美國的阿塔貝(ZiaAtabay)原是伊朗著名搖滾歌星,但伊朗革命斷送了他的藝術生涯,因為霍梅尼禁止一切搖滾樂。他曾流亡瑞典、西班牙、英國,最後落腳到洛杉磯。他妻子在當地開設了一間整容診所,後來收入不錯。於是這位歌星用這筆錢開辦了伊朗語的電視臺,向散居美國及歐洲的伊朗人提供娛樂節目,並接受觀眾打電話進來參加討論(call-in)。
有一天,一位打電話進來的觀眾說,他是從伊朗打來的,這把阿塔貝等人嚇了一跳,因為他們從來沒有想到能夠播進伊朗。他們對這個電話是否真是從伊朗打來的有所懷疑,於是要了對方電話號碼,再撥過去。阿塔貝拿起一個鉛筆,問電話中的對方,他手裡拿的是什麼,對方說「是鉛筆」。阿塔貝又拿起一個蘋果,還沒有等他發問,對方就說,「是個蘋果!」阿塔貝對《紐約時報》記者描述說,在那一瞬間,他和同事們眼睛都濕潤了,「我們的電視進入國內了!」
阿塔貝的電視節目是通過法國在伊朗的一家電視頻道播進去的。異議人士辦電視的消息在伊朗不脛而走,伊朗人紛紛去買電視機,去買收看無線頻道的設備,為此有的借錢、賣房子,有的甚至賣自己的腎臟。
伊朗政府很快就發現了這個電視節目,於是進行了干擾,同時向那家法國電視施壓,最後迫使它取消了電視頻道。
阿塔貝原來僅是想辦個娛樂節目,但伊朗政府的做法激怒了他,他決心和德黑蘭打一場新聞媒體戰。他把電視節目由娛樂改為了號召民眾起來推翻德黑蘭政權。他邀請了其他伊朗流亡者,有記者、評論家、詩人、教授等,製作了更多的節目,並找到更強有力的發射頻道,使更多伊朗人收看到他們的節目。他們還把前伊朗國王巴列維現在美國的兒子小巴列維(Reza Pahlavi)找來做節目,向伊朗民眾發表政治演說。
911事件之後,阿塔貝請來巴列維,在他的電視節目上向伊朗人喊話,號召伊朗人為表示對美國的支持,到大街上打出美國國旗。結果,第二天的德黑蘭大街上,有幾千名年輕的伊朗人舉起美國國旗,成為一個引起全球媒體關注的新聞。《華爾街日報》去年11月5日就此做了專門報導。
一位旅居美國的前伊朗學者最近在美國公共電視臺說,當伊朗政府喊著「美國人滾出去」的時候,伊朗人民說,「把我們也帶走!」
《華盛頓郵報》專欄作家伊格內修斯(David Ignatius)最近發自巴黎的文章寫道,聽到法國批評布希提出邪惡軸心是「簡單化」,他想起了當年里根總統把蘇聯稱為「邪惡帝國」時,法國等國家也是這樣反應,認為美國總統說了「蠢話」。但當年他採訪一個莫斯科的教授,那個教授對他說的話,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美國的總統敢向世界說出蘇聯的真實,你們有勇氣說出我們真正的名字。」
這位美國專欄作家感嘆地說,他從此另眼看待里根。因為里根的話,給了仍在鐵幕世界中的蘇聯及東歐國家人民以自由的希望。而正是這種希望,在不到10年之後,摧毀了所有歐洲的共產制度。今天布希定義邪惡軸心,也同樣給了那些仍在專制社會中的人民以希望。
(載《開放》4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