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华东理工大学学生李鹏在一起爆炸中失去生命(网络图片)
【看中国2016年06月01日讯】23日下午,上海焦耳蜡业有限公司发生爆炸,事故共造成近200平方米的彩钢板坍塌,事故共造成3人死亡。其中一名死者叫李鹏,是华东理工大学研二的学生。记者调查发现,李鹏的导师张建雨持有事发工厂的股份。李鹏家人及同学介绍,张建雨在上海、浙江等地投资有多家工厂,之前,他曾多次安排学生在这些工厂进行商业研究或实习。
这个世间有许多的非常态化、扭曲化的现实,非常真实地存在于我们身边。但是,若是没有极端事件的发生,这些社会问题永远会被认定为是正常的、合理的甚至是正当的、合法的。比如,警察在执法过程中,很多都会伴随着或多或少或严重或轻微的暴力;比如,研究生导师把自己的学生当工人来使用……
如果说雷洋之死暴露了基层警察执法过程中的一些问题,则这位在读研究生李鹏之死,将研究生教学领域中许多的不正常问题都展示了出来。尤其是作为理工科学生的李鹏,关于他的导师如何办企业、如何不让研究生正常发表论文、如何控制学生为自己打工、学术又是如何荒废……所有的问题,都在“李鹏之死”事件中曝光了出来。
远远不只有李鹏这个事件,在研究生学习过程中,被导师逼到没有退路、选择自杀者,也不在少数。今年1月份,南京邮电大学研三学生蒋华文自杀坠楼身亡,报道称,生前遭其导师压榨是主要原因;去年5月份,中南大学研三学生姜东身从学校图书馆六楼跳楼身亡,遗嘱中称,导师没有让其按期毕业是主要原因……因和导师没处理好关系,毕业被延期、答辩不予通过导致的自杀事件,举不胜举。
在舆论事件的发酵过程,自杀引发的关注度往往不如爆炸事件致人死亡来得劲爆。因此,并非是自杀而是意外安全事故造成的研究生李鹏之死一事,就会比所有的研究生自杀新闻传播的更快。继而,这件事也打开了中共高等教育的潘多拉之盒。如果说研究生的自杀,终究可以用抑郁、精神病之类的解释,而“李鹏之死”,就是赤裸裸的“被导师作死”,或被导师折腾致死。
李鹏的导师张建雨,相信放在中共高等教育圈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代表了相当一部分的大学教授,他们办企业、开工厂,利用手下所有的研究生义务劳动,他们的重心不在学校、不在学术,也不在教育学生上,而在自己产业上,在如何赚钱这个命题上,他们想尽所有的办法不想让学生正常毕业,他们把研究生压榨到干,他们把手中的教育资源变现成了自己赚钱的工具……
研究生李鹏不能白死。他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教授,需要被绳之以法,整个中国所有的导师与学生的关系,都应该得到一次排查和厘清。所有办企业的教授,所有压榨学生的导师,都需要被还原成最质朴、两袖清风、一心向学的大学教授。否则,就应该清理出高校。
此时,笔者想到了梁漱溟先生的一句话。1924年,梁漱溟先生离开北大,有人问及此事之原因时,梁先生回答:“因为感觉当时的教育不对,先生对学生毫不关心。”梁漱溟说,“先生应与青年人为友,所谓‘友’是帮着他们走路;所谓‘走路’包括技能知识在内的一个人的全部生活往前走。”对照梁漱溟此番话,我国相当一部分大学教授应该感觉到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