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公务员考试,往往人山人海,听说今年的公务员报考又破了纪录。在中国,精英们都在拼命想当官,看来,现在好多人都想做为人民服务的公仆。但如果你是在德国,如果说你有很强的能力的话,你是不会想当公务员的,因为在德国做政府官员或者做公务员收入处于平均线之下一点。它的收入,你基本上是可以预期,也就是从上班那天到死的那一天,我清晰的知道这辈子会赚多少钱。在德国人看来,真正有理想的,有才能的,有勇气的到企业去了,有理想的人全到经济界去了。这种选择在眼下的中国人看来是无法理解的。
况且,在国外就算你要选择当官同样不那么容易当上。比如在欧州,政府的主要职能负责人只能通过竞选产生,而一旦参加竞选,就需要到处去演讲,每家每户去拜望,宣扬自己的从政主张,天天出现在公众面前,接受群众的挑选、舆论的监督,参选人是透明的。人们会把你的祖宗三代挖个底朝天,竞争很激烈也很残忍,任何把柄都会成为竞争对手攻击你的武器。一场竞选下来,仿佛被扒了几层皮,参加竞选的人不是一般的坚强啊!有几个人敢这样试试?
即使是你好不容易当上了官,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要知道在国外是官不聊生。就拿简单的吃饭的问题来说。举两个例子:一是在日本的自民党总部的食堂,一种价格为700日元(约合人民币56元)的咖喱饭深受议员喜爱。自民党总裁选举前,安倍晋三因午饭吃了一顿价格为3520日元(约合人民币285元)的炸猪排咖喱饭,遭到了日本网民炮轰,认为“价格过高太腐败”。然而人家可是一国首相啊。二是在英国,首相卡梅伦对媒体说,我没有专门的厨师为我做饭,所以只能去内阁蹭饭。不仅如此,每年收入全部公开。每周两周还要去下院接受质询,基本回来满脸都口水。我要是进了老百姓家,抱着老百姓哭。第二天泰晤士报的标题会是英国首相以无耻的眼泪换取选票。而太阳报标题则会是英国首相和私生子相认。
元首尚且如此,普通官员更是如履薄冰。看看外国人对领导人的态度,外国人对领导根本不懂得尊重,总是曲意讽刺、挖苦。美国有个幽默组织“无聊学会”,创建于1984年,现有成员数十万,每年都搞评比活动,克林顿1998年被评为“最让人扫兴的政客”。还有一幅风靡一时的漫画,克林顿一手搂着莱温斯基,一手指着第一夫人希拉里,说:“我与那个女人(莱温斯基)没有性关系。”堂堂超级大国的总统,竟受如此污辱,真是斯文扫地。
由此观之,在外国做领导太窝囊了,处处受制于人,不能发家致富不说,连隐私权也没有,甚至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这领导当得还有什么意思?据说在瑞典:任何一个瑞典公民都有权查阅任何官员、企业高层管理人员,甚至王室成员的资产和纳税情况;在新西兰:1000新西兰元就丢官;在俄罗斯:官员子女不能海外留学;在新加坡:没钱也要申报;在美国:礼品不能超过20美元;在越南:总书记在家门口接待上访者……看来当官真的不容易啊。
比起欧美官员的处境,在中国做官可真是太幸福了。特别是当第一把手的感觉那真是好极了。开会,你不到谁敢宣布开始;提拔干部,哪怕所有程序全部到位了,但你不签字,依然还是白搭;在任何抛头露面的时候,镜头绝对是对着你,你到舞场,最漂亮而且最会跳舞的女孩子肯定是专陪你的;就是酒席上,你不动筷子;谁敢动手。而当你为那些没有权势的人办了一点实事后,他们绝对会感谢你一辈子;参加送温暖工程时,那接收温暖的人简直把你当成了他(她)的观世音。当然,如果不当官就不可能有这种感觉;因为只有当官才有这种感受。
看看那些己经被查处的贪官们,则更是有恃无恐。他们敢吃喝拉撒睡全部由公款报销,有了钱,再包养几个情妇什么的也已不算是新闻了。随意制造几个冤案,把敢于对自己不满的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更是官场的拿手好戏。为了掩盖自己犯的一个错误,不惜再犯十个错误来掩盖。他们更不会担心媒体监督,他们可以动用权力让媒体闭嘴。难怪人有说,还贪官们幸福啊,他们都是社会上的上等公民,不少贪官勇于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抽烟基本靠送,喝酒基本靠贡,工资基本不用,老婆基本不动。平日里“大胆的吃,小心的拿,轻松的赌,谨慎的嫖”。活得那个滋润!
反观欧美的那些大官,每到一地,受不到夹道欢迎,没有彩旗,没有“光临检查指导”类的标语。难对付的还有那些记者,不但不报道你“高度重视”、“亲切关怀”和“重要讲话”,还专门挑出你的岔子来穷追不舍,在大众传媒上展示你的难堪,一点都不顾及“主旋律”和宣传纪律。如果说如此被民众漠视算不上一种煎熬的话,那么,小心翼翼只怕被民众抓住把柄,就需要把神经绷得紧紧的了。那里的“官不聊生”,可能正是其国势强盛、人民富裕的原因。而有些地方官员脑满肠肥、油光满面、大腹便便、春风得意、“圣光”照人,可能正是其“民不聊生”的原因。
历史告诉人们,从古到今,凡是“官不聊生”的时代和地方,老百姓就安居乐业;凡是当官的骄奢淫逸的时代和地方,就民不聊生。台湾作家龙应台说,一个健康的社会必须是“官不聊生”,而绝不应该是民不聊生。“官不聊生”不是说要把当官的弄得缺衣少食,饥寒交迫,而是说为官者一方面要殚精竭虑地为公众服务,无疑会筋骨劳顿、心态疲苦;同时还得面对百姓、媒体和议会的监督,自然要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这些才应该是理想社会的常态。